暗夜构陷露破绽,宫禁惊变起波澜
(承乾宫的宫墙在月色下泛着冷白的光,墙角的残雪被夜风吹得打旋,像无数细碎的银沙在地面翻滚。张猛缩在香妃寝宫的窗下,怀里的肚兜被体温焐得发潮,布料边缘的丝线硌着胸口,像条毒蛇般让他坐立难安。)
张猛【咬着牙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反复念叨】:就这一次……做完就能升官,娘的药也有指望了……阿娟不会骗我的……
(他抬头望了眼香妃寝宫的窗纸,里面透出暖黄的光晕,隐约能听到宫女收拾器物的轻响。一股寒意顺着后颈爬上来,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这可是皇帝的妃嫔寝宫,自己一个禁卫营的小旗官在此徘徊,本就是杀头的罪,更何况还揣着这般龌龊的东西……)
张猛【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刘妃娘娘说了……她会打点好一切……不会有事的……
(正喃喃自语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铁甲摩擦的铿锵声——是巡夜的禁军来了。张猛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想躲进阴影,却因为动作太急,脚下踩滑了积雪,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禁军统领【手持长刀,火把高举,厉声喝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什么人在那里?!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火把的光直直照在张猛脸上,他脸色惨白,眼神躲闪,双手下意识地按住胸口,反倒显得更加可疑。)
禁军甲【上前一步,刀尖直指张猛咽喉】:大胆狂徒!竟敢在妃嫔寝宫附近逗留,你是哪个营的?!
张猛【被刀光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猛地想起刘妃的嘱咐,硬着头皮梗起脖子】:我……我是禁卫营的张猛!是……是香妃娘娘让我来的!
禁军统领【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语气更冷】:香妃娘娘?胡说八道!香妃娘娘素来端庄,怎会深夜召见你一个小旗官?拿下!
张猛【见他们要动手,顿时慌了神,急忙从怀里掏出那方肚兜,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辩解】:我没胡说!这是娘娘给我的信物!她说……她说夜里让我来此处等她……不信你们看!
(那方月白锦缎的肚兜落在火把光下,上面绣着的兰草栩栩如生,熟悉香妃的禁军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常用的纹样。禁军统领脸色骤变,这等私物出现在一个侍卫手中,还牵扯到妃嫔,已是惊天大案。)
禁军统领【脸色铁青,挥手喝道】:罪证确凿!给我捆结实了!立刻押去见李总管!这事……咱们担待不起!
(两名禁军应声上前,用绳索将张猛死死捆住,他嘴里还在胡乱喊着“是香妃娘娘召我来的”,却被禁军一把堵住嘴,像拖死狗一样往太监总管李德全的值房拖去。)
(张猛被拖拽着经过宫道,雪地里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承乾宫的灯火依旧温暖,心里却一片冰凉——他好像明白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颗被利用的棋子,这盘棋的结局,从来就没有他的活路。)
(李德全的值房里,灯火通明。这位总管太监正戴着老花镜核对账目,听闻禁军押来个擅闯妃嫔寝宫的侍卫,还带着香妃的私物,顿时吓得手一抖,算盘珠子散落一地。)
李德全【连忙摘下眼镜,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尖细而急促】:反了!反了!这大半夜的,怎么敢出这等龌龊事?快把人带进来!
(张猛被推搡着进了值房,嘴里的布团被扯掉,他刚要喊冤,却对上李德全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想起刘妃说过,李总管是“自己人”。)
张猛【定了定神,按照事先编好的说辞哭诉】:李总管救命啊!小人真的是被香妃娘娘召来的!她……她给了小人这肚兜当信物,说夜里在此等候……小人不敢不从啊!
李德全【捻着胡须,目光在张猛和那方肚兜之间来回扫视,眉头皱成个疙瘩】:香妃娘娘?她素来谨守本分,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可知诬陷妃嫔是灭族的大罪?
张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使劲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砰砰作响】:小人不敢撒谎!句句属实!那肚兜就是凭证啊!总管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香妃娘娘!
(李德全眯起眼睛,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他在宫里混了几十年,这点伎俩岂能看不破?只是刘妃那边打过招呼,这事既不能戳破,又不能闹得太小——要的就是让皇帝“恰好”知道,让香妃百口莫辩。)
李德全【忽然提高声音,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备轿!随咱家去承乾宫!这事蹊跷,得请香妃娘娘亲自过目!
(门外的小太监连忙应了,值房里顿时忙乱起来。张猛趴在地上,偷偷抬眼看向李德全的背影,心里又是怕又是慌——他不知道,这场由刘妃精心策划的闹剧,已经朝着失控的方向滚去。)
(承乾宫的寝殿里,香妃刚卸了钗环,正由霓裳伺候着喝安神汤。窗外的风雪似乎又大了些,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像有人在暗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