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惊奏动天听,圣驾亲审辨伪真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明黄色的帐幔低垂,映着皇帝批阅奏折的身影。案几上堆着高高的奏章,朱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红痕。赵洐坐在侧旁的小几前,正帮着整理各地呈上来的军报,偶尔抬头看向皇帝,眼里带着几分心疼——年关将至,父皇却依旧这般辛劳。)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北边的雪下得紧,粮草转运的折子得催催,别让边军冻着饿着。
赵洐【将整理好的军报递过去,轻声道】:儿臣已经让人去催了,预计三日内便能有回话。父皇也歇会儿吧,天快亮了。
皇帝【接过军报,笑着摆摆手】:朕还没老到这点事就扛不住。倒是你,昨夜刚露了风头,今日又来陪朕熬夜,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父子俩正说着话,殿外忽然传来李德全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他刻意压低却难掩慌张的通报:“陛下,奴才李德全,有要事启奏!”)
皇帝【眉头微蹙,放下军报】:何事如此慌张?让他进来。
(李德全掀帘而入,一进门便“噗通”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砖,声音发颤):奴才叩见陛下!奴才罪该万死,深夜惊扰圣驾,只是……只是出了天大的事,奴才不敢隐瞒!
皇帝【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威严】:何事?说!
李德全【咽了口唾沫,飞快地将张猛在承乾宫后巷被抓、持有香妃肚兜并声称被召见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连连磕头】:此事牵连甚广,奴才不敢擅专,只能连夜来禀明陛下,请陛下圣裁!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皇帝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寒霜般的冷厉。赵洐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些许,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香妃性情温婉,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定是有诈!)
皇帝【手指在案几上重重一叩,沉声道】:岂有此理!香妃入宫多年,素来谨守本分,怎会做出这等丑事?李德全,你确定那肚兜是香妃的?人证物证都在?
李德全【不敢抬头,喏喏道】:奴才亲眼所见,那肚兜上的兰草绣样确是香妃娘娘常用的,那禁卫张猛也一口咬定……承乾宫的人此刻正看押着他,香妃娘娘说请陛下定夺。
赵洐【放下茶杯,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蹊跷。香妃娘娘待下宽厚,绝非水性杨花之人,那禁卫身份低微,怎会与娘娘扯上关系?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皇帝【看了赵洐一眼,沉思片刻,猛地站起身】:传朕旨意,摆驾承乾宫!朕要亲自审问!
(李德全连忙应了,起身往外传旨。赵洐紧随皇帝身后,心里暗暗盘算——若真是有人陷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香妃受这等冤屈。)
(养心殿外,霓裳正裹紧了披风守在廊下。夜里风寒,她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空气中,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望着四周。听到殿内传来动静,又见皇帝带着众人出来,她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可能是为了宫里的事,连忙低头行礼。)
皇帝【经过霓裳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淡淡问道】:你是香妃身边的宫女霓裳?
霓裳【心头一紧,连忙叩首】:回陛下,奴婢正是。
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起来吧,随朕去承乾宫。
霓裳【应了声“是”,起身跟在队伍后面,心里七上八下——深夜传召,还带着这么多侍卫,定是出了大事,只盼着娘娘能平安无事。】
(承乾宫的偏殿里,香妃正端坐等候,神色平静,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听到外面传来皇帝的驾到时,她连忙起身迎了出去,跪倒在冰凉的地砖上):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扶起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见她虽面带倦色却依旧镇定,心里的疑虑消了几分】:起来说话。李德全说的事,你都知道了?
香妃【点头,声音平静】:回陛下,臣妾知道。此事纯属诬陷,臣妾从未见过那名叫张猛的禁卫,更别提赠予私物。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嗯了一声,迈步走进偏殿,目光扫过被押在角落的张猛,厉声道】:把人带过来!
(两名侍卫立刻将张猛拖到殿中,他一见皇帝,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皇帝【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张猛】:你就是张猛?抬起头来,看着朕!
张猛【被皇帝的威严吓得不敢抬头,声音带着哭腔】:罪……罪民张猛,参见陛下……
皇帝【语气冰冷】:李德全说,你持有香妃的肚兜,还说是她召你前来?可有此事?
张猛【心里天人交战,抬头看向皇帝时,又瞥见站在一旁的李德全正用眼神示意他硬撑,只好咬着牙点头】:是……是真的陛下!是香妃娘娘让奴婢来的,这肚兜就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