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出府衙后,看到高俅的士兵丢盔弃甲,一脸惊恐与狼狈,实在难以理解十万大军竟在半日内就惨败而归。
张叔夜上前行礼,问道:“太尉,难道是中了敌人的埋伏?”
高俅怒视张叔夜,呵斥道:“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嘴?速速为我腾出府衙,我要在这里商议军情。”
张叔夜见高俅沉默寡言,也不敢多问,便派遣亲信前去探查。
不久后,张叔夜将府衙空出,还向城中一富户借了一处宅院供官员办公。
此时,亲信返回复命。
亲信禀报:“大人,小人询问了那些溃兵,得知高太尉离开济州后,在途中遭遇贼寇,双方展开激战,十万大军惨遭重创,几乎全军覆没,仅数百人侥幸存活。”
张叔夜听罢震惊不已,原以为高俅不过小败,没想到竟是如此惨烈的大败。
十万大军,即便只是猪群,也不该片刻间就被屠戮殆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叔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梁山过于强大,还是高俅能力不足,亦或朝廷军队早已腐朽至此?
张叔夜遣退亲信,随即找来徐和,感慨道:“溶夫兄,果如你所料,高俅十万大军竟溃败至此,仅剩数百残兵逃回。”
徐和闻言同样大惊,虽猜到高俅可能失败,却未料到会这般惨烈,这无疑是全军覆没。
徐和稍作冷静,说道:“嵇仲兄,溃兵进城定会扰民,应尽快安排人手防范。”
“多谢溶夫兄提醒!”
张叔夜醒悟过来,急忙唤来杨腾蛟,后者现为城中巡检,掌管青壮力量。
杨腾蛟拱手问道:“大人有何差遣?”
张叔夜嘱咐:“朝廷大军败北,我担忧溃兵进城后会引发诸多问题,你率乡勇巡逻,莫让溃兵滋事。”
杨腾蛟点头称是:“属下遵命!”
话音未落,街上已是一片喧嚣混乱。
张叔夜出门查看,只见城内满是溃兵,皆是从战场上败退归来的。
正巧有十几名士兵聚集在一家酒楼外,大声辱骂:“废物!我们刚从战场下来,还不快给我们腾地方!”
“若非我们斩杀贼寇,你们哪有安逸日子过?”
店里伙计望着满堂狼狈不堪的溃兵,原本的客人早已被吓跑。
他如何敢与那些气势汹汹的士兵交涉,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啪——”一名士兵上前一巴掌扇向伙计,骂道:“老爷们和你说话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收拾出张桌子,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张叔夜见状呵斥道:“大胆!你们不与梁山贼寇正面交战,竟敢欺压百姓,这成何体统,真真是我大宋禁军的耻辱!”
“嘿,哪来的愣头青!”
“这家伙胆子不小嘛!”
士兵们满是嘲讽地回头,看到张叔夜穿着官服,立刻噤若寒蝉。
张叔夜冷冷说道:“站在这里胡闹作甚?还不速速返回军营!若再胡作非为,必严惩不贷!”
宋朝武将地位本就低于文官,这些粗鄙的士兵怎敢招惹张叔夜,嘟囔几句后便散开了。
张叔夜遣散士兵,嘱咐杨腾蛟巡查四周,自己则火速前往衙门求见高俅。
听闻张叔夜再次来访,高俅不悦道:“告诉他,本官公务繁忙,不见客。”
……
贾居信劝道:“大人暂且息怒,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张叔夜西线屡建奇功,不妨召他商议应对之策。”
尽管高俅素来对刚正不阿的张叔夜心存芥蒂,但并未质疑他的能力。
听完贾居信建议,便点头命人传唤张叔夜。
张叔夜调任知州前是礼部侍郎,从三品官职;高俅则是殿前都指挥使,从二品官职。
虽官职接近,两人地位悬殊,尤其在皇上面前的恩宠更不可同日而语。
“下官张叔夜拜见高太尉。”张叔夜行礼后说道。
高俅希望张叔夜出谋划策,态度也缓和不少,问道:“张大人此来所为何事?可是有紧要之事相告?”
济州城内突然传来喧嚣声,高俅急切地询问缘由。
亲兵回报称,两名士兵为争夺一名青楼女子大打出手,引来更多同袍介入冲突。
此事在混乱中进一步升级,甚至导致一名乡勇误伤士兵。
如今陈州、洳州两地的军队及济州乡勇集结于城门附近,上千人陷入械斗,后续溃兵只能改道其他入口。
高俅听罢,气愤地质问为何因区区一名女子引发如此混乱。
他随即命令党世英率军 ** ,将所有涉事人员抓捕归案。
然而,张叔夜劝阻道,如今军心尚未稳定,贸然行动恐引发更大 * 乱。
高俅深思片刻,最终采纳建议,决定仅惩处挑起事端的两人。
“若他们已遭遇不幸,大人不妨赦免其余人等,全军出城驻扎,否则恐再生变数。”
高俅此刻也无计可施,便点头应允:“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这时,贾居信开口道:“太尉,城内如今发生冲突,此事与杨腾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