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赞同此观点,直接下令:“确实需要防范!那就将所有兵马调进城内,晚上关门,就不怕贼人夜袭了。”
张叔夜大惊失色,急忙劝阻:“济州是个小城,六万多人进城恐怕会给百姓带来不便。”
“只要各位将军加强巡逻,设置障碍并挖掘陷阱,即可防备梁山贼人夜袭。”
高俅怒视张叔夜,训斥道:“胡言!即便大军进城会干扰百姓休息,但若留在城外,可能会全军覆没。
孰轻孰重,还需我多解释吗?”
张叔夜带兵多年,深知兵卒的习性。
张叔夜到任后,积极筹备防务,招募大量军士,城内军营已接近饱和。
若容六万溃兵入城,只能驻扎于街道,失去将官约束的溃兵恐生事端,入室劫掠、扰民滋事之事恐难以避免。
高俅见张叔夜沉默,转 ** 氏兄弟与王义,命其调动全部兵马进城。
张叔夜想起徐青娘的建议,急忙劝阻:“太尉暂且停步。”高俅面露不悦,质问有何异议。
张叔夜忙道:“下官有一策略,能有效击退梁山贼寇。”
高俅转怒为喜,催促张叔夜细述。
张叔夜提议在大营外设伏,若贼寇来袭,可出其不意将其击溃。
高俅虽感失望,但仍希望等待援军和水师汇合后再决战。
他示意贾居信表态,贾居信认为白日设伏不易奏效,但夜间人心易乱,或许可行。
贾居信基于官军判断梁山实力,却未料梁山擅长夜袭。
高俅思虑片刻,同意由王义率部埋伏。
王义因惧怕梁山,称麾下兵力残损需整顿,恐影响计划实施。
高俅正想着暂避城内,听罢王都监的话,反倒平静下来,“王都监所言甚是,如今刚遭挫败,确实不宜贸然设伏。”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调兵进城了。”张叔夜见王义表现得如此胆怯,心中虽有轻蔑,却不敢让溃兵进城,连忙说道:“我到任后便组建了一支精锐之师,如今已训练有成,战斗力堪比西军。”
“既然王都监不便出面,那便由我亲自率军布防。”张叔夜早年在西北的赫赫战功,高俅亦有所闻。
此时听他主动请缨,高俅自然乐意坐收渔利,遂道:“好,今晚就交给你了。”
高俅应允后,张叔夜趁势进言:“下官还有一事相求,此事关乎伏击成败,请太尉务必应允。”
高俅道:“张大人但说无妨。”
张叔夜道:“杨腾蛟乃我麾下猛将,武艺非凡。
此次伏击若缺了他,恐怕难以抵挡梁山贼首。”
“现正值用人之时,即便他今日犯错,太尉能否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高俅闻言冷哼一声:“张大人莫不是为救杨腾蛟,才想出这般说辞?”
张叔夜急切道:“太尉明察,下官绝无私心。”
贾居信在一旁附和:“太尉,此法不妨一试,即便不成,再将杨腾蛟收押也未晚。”
高俅略作沉思,原打算以杨腾蛟作为替罪羊,但眼下若释放他参与伏击,成功则对自己有益无害。
于是高俅点头道:“行,本官准你所请。”
张叔夜大喜:“多谢太尉成全。”
随即,张叔夜持高俅手令前往济州牢城。
** 识得张叔夜,见有太尉指令,立刻放人。
张叔夜望着杨腾蛟,愧疚地说:“腾蛟,委屈你了。”
杨腾蛟脸色阴沉,虽仅被拘禁半天,却已挨了二十大板。
他心中暗想,白天的事情纯属意外。
令他意外的是,高俅竟因此将他关押。
他对高俅本无好感,此刻更是满心愤懑。
杨腾蛟拱手问道:"高俅声称要惩治我,大人是如何劝得他放过我的?"
张叔夜答道:"城外六万多败军聚集,高太尉担忧夜袭,欲让其入城,但我担心会惊扰百姓。”
杨腾蛟蹙眉道:"这些败军毫无纪律,若让他们进城,岂非祸及民众?"
张叔夜点头称是:"我亦顾虑此点,便对高俅言明,愿率精兵埋伏城外,以待梁山贼寇夜袭。”
杨腾蛟惊讶道:"济州哪有精兵可用?厢禁军不堪一击,乡勇也未经训练,这般布置恐难奏效。”
杨腾蛟跟随张叔夜已久,对济州军备状况了如指掌。
张叔夜叹息道:"为阻止溃军扰民,也只能如此应对,否则怎能说服高俅放你出来戴罪立功?"
张叔夜到济州不过一年,部下未经实战,怎能与西军相提并论。
杨腾蛟思索片刻,问:"若梁山大军来袭,大人胜算几何?"
张叔夜苦笑道:"说实话,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夜袭乃贼寇长技,加之他们英勇善战,实在难以取胜。”
杨腾蛟起初并不看好张叔夜,相处数月后对其颇为钦佩,当下说道:"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今日又救我于困境,今晚愿随大人共赴险境。”
张叔夜点头询问:"你白天受了二十大板,伤势如何?若伤重,不如先回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