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认为,若非张鲁母亲的影响,张鲁绝无可能获得汉中太守这样的重要职位。
汉中富饶之地,承载着丰厚利益,却被父亲赐予外人,这令他愤懑不已。
当听说父亲又要前往张家留宿时,刘璋忍不住质问,直言不解父亲为何如此频繁造访张家。
刘焉听后颇为不满,斥责其无礼。
刘璋虽内心忐忑,但想到此事关乎自身利益,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表达了内心的不满。
刘璋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父亲,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有些疑问,希望父亲能为我解答。”
看着儿子因自己的一句话而紧张不安的模样,刘焉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当初他听闻益州有帝王之气,便劝说灵帝推行“废史立牧”
的政策,只身来到益州,成为益州牧。
后来他掌控汉中,封锁栈道,除掉朝廷使者,割据一方,俨然成了地方霸主,甚至开始筹备天子仪仗和服饰,显露出称帝之心。
然而,他本以为自己是一代豪杰,却没想到子女中竟无一人堪当大任。
唯一的继承人刘璋性格懦弱,缺乏领袖气质。
如今自己年迈体衰,恐怕时日无多。
一旦自己离世,这广袤的益州,能否靠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儿子守护下去?每次想到此处,刘焉都满心悲凉,既为自己没有优秀的接班人而遗憾,也为辛苦建立的基业将来可能毁于一旦而叹息。
思绪至此,刘焉愈发烦躁,瞪着刘璋冷声说道:“轮得到你来过问我的决定吗?难道我还需向你解释一切?与其在这里纠缠,不如去好好修炼,改正你的怯懦个性!”
刘焉毫不留情地数落着刘璋,后者垂首聆听,羞愧得面红耳赤,大气都不敢出。
见儿子这般模样,刘焉愈加恼火,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刚忙完公务就被儿子惹得心情不佳,此刻正想找人发泄一番。
片刻之后,刘焉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刘璋才慢慢抬起头,心中的恐惧逐渐散去。
刘璋刚受了父亲的严厉训斥,心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但他不敢迁怒于父亲,转而将怨气发泄到张鲁身上。
他认为若非张鲁及其母亲的影响,父亲绝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作为父亲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地位远高于张鲁,这一切都是因张鲁母亲的迷惑所致。
自我说服一番后,刘璋握紧拳头,决心要采取行动。
与此同时,在州牧府内,荀彧急匆匆地找到曹操,神色紧张地报告说出了大事。
曹操听后心中一惊,猜测可能遇到了重大危机。
荀彧稍作喘息,调整状态后说道:“之前我不是提到过,已向家族写信邀请公达前来辅佐主公?”
曹操闻言一怔,随即点头回应:“对,是有这么回事。”
想到荀彧此刻的表情,他又揣测道:“莫非公达没答应?”
未待荀彧开口,曹操便爽朗一笑:“哈哈,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原来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公达若不愿追随于我,想必已有明确目标,随他去便是。”
“即便惋惜,也不过是有缘无分,何必纠结?”
这就是那位写下“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的曹操。
可见他对人才的珍视。
即使得知荀攸拒绝,他仅感遗憾,毫无怨恨之意。
荀彧察觉到曹操误解了自己的意图,急忙解释:“主公,公达虽已拒绝,但我的来意并非此事。”
“哦?那又是为何?”
曹操心中惊疑,不知还有何事比荀攸拒绝更紧迫。
荀彧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叹一声,反问:“主公可记得,我曾提过一位同窗好友,也是颍川书院出身,郭嘉,如今在袁绍手下?”
曹操略作沉思后应道:“嗯,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他也回绝了吗?”
语气依旧淡然,接着说:“回绝便回绝吧,有你、志才和仲德等人,已足够。”
荀彧听出曹操对此事并不重视,急切地说:“主公,万万不可这般轻视,郭嘉绝非常人!”
“哦?此话怎讲?”
曹操微微皱眉,露出一丝疑惑。
他对荀彧的直率习性早已习惯,也正因为欣赏这种坦诚,才格外倚重荀彧。
荀彧的能力毋庸置疑,若换作他人这般直言不讳,恐怕早就惹得曹操不满。
然而在曹操眼中,才华横溢之人值得更多的宽容。
回头想想,曹操确实没太把荀彧提到的郭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郭嘉默默无闻,能力或许平平。
即便荀攸,也是因荀家的声望和“荀氏八龙”
的美誉才受到关注。
荀家作为颍川郡的顶尖家族,世代人才济济,荀攸即使无甚政绩,也曾被何进苦苦邀为幕僚。
董卓掌权时,荀攸依旧获封黄门侍郎,皆因其出自荀家,是难得的栋梁之才。
相较之下,郭嘉缺乏这样的背景,曹操的轻视也属正常。
荀彧听出曹操的怀疑,心中叹息,却仍郑重推荐:“主公,郭嘉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