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供认太子令 江南贪腐链全破
(未时,扬州府衙内堂。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名被霓裳制服的东宫侍卫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黑血的痕迹——那是咬碎藏在牙里的毒囊时溅出的。他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双腿抖得像筛糠。三皇子端坐于上首梨花木椅上,指尖轻叩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陆渊按刀立于左首,霓裳则抱着剑斜倚在右首的廊柱上,剑穗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本王再问你一次,”三皇子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侍卫心口,“太子命你们在江南兴风作浪,究竟是为了什么?那炼水鬼的勾当,运河上的埋伏,难道都只是为了对付本王?”
侍卫猛地一颤,双手死死攥着粗布囚服的衣角,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肉里。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涩摩擦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殿……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奉命?奉谁的命?”陆渊上前一步,腰间短刀“哐当”一声拍在八仙桌上,寒光直射侍卫的眼睛,“是太子吧?你以为咬紧牙关不说,就能瞒天过海?刚才要不是殿下仁慈,让人及时撬开你的嘴,你现在早成了堂外那棵老槐树下的一摊焦尸!”
侍卫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般闪烁不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激得他又是一阵哆嗦。他偷瞄了一眼三皇子,见对方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着,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冷硬,那股无形的压力像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终于,他牙关打颤,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是太子殿下的密令。”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太子说……江南是朝廷的钱袋子,漕运、盐税、丝绸……哪一样不是油水?只要控制了江南的财路,就能……就能挟制朝廷,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霓裳忽然开口,软剑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剑尖斜指地面,“他想靠着这些腌臜银子,坐上那个位置?”
侍卫被她的气势慑住,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将喉咙里的恐惧一并咽下:“不止这些……太子早就安排了人在江南官场安插眼线,从扬州知府到两淮盐运使,好些官员都……都收了太子的好处。每年从盐税里克扣三成,漕运损耗报五成,还有那些赈灾粮款……大半都……都流进了东宫的私库。”
三皇子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眼神一凛:“贪腐的账目在哪?涉及哪些官员?你最好一次说清楚。”
“有……有账本!”侍卫急忙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在……就在扬州城的聚福钱庄地下密室,用紫檀木盒子锁着,钥匙在……在扬州知府王启年手里。太子说,这账本是拿捏那些官员的把柄,也是……也是将来起事的本钱。”
陆渊眼神一喜,刚要迈步,却被三皇子抬手制止。
“起事?”三皇子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身体微微前倾,袍角滑落露出腰间的玉佩,“太子要起什么事?”
侍卫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太子没说,小的只是个跑腿的,每次接令都是通过暗号,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霓裳上前一步,软剑轻轻搭在侍卫的肩膀上,剑身冰凉的触感让对方瞬间僵住,连哆嗦都忘了。“你最好想清楚,”她的声音清冷如霜,“现在坦白,或许还能留条活路。等我们拿到账本,顺着名单抓到那些官员,你以为太子还会保你?到时候,凌迟处死都是轻的,怕是要株连九族。”
侍卫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聒噪着,像是在催促他做决定。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的灰败:“太子……太子说,等他攒够了银子,拉拢了足够多的将领,就……就以清君侧为名,逼皇上……逼皇上退位……”
“大胆!”陆渊怒喝一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他竟敢有如此悖逆之心!简直是丧心病狂!”
三皇子的脸色沉得像锅底,指尖的叩击声早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看来,卢公公的死,也绝非意外。”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卢公公掌管御膳房,最是细心,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食物中毒?定是发现了太子的阴谋,才被灭口。”
“殿下,”陆渊急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拿王启年和账本!”
三皇子点头,目光转向侍卫:“你带我们去聚福钱庄,指认密室位置。若是事办成了,本王向你保证,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饶你不死,给你一笔银子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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