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内,一片繁忙而喜庆的景象。
专业的婚庆团队正在做最后的场地确认和布置。
巨大的水晶吊灯被小心翼翼地擦拭,鲜红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厅,各式各样的鲜花被园艺师精心搭配摆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紧张又兴奋的气氛。
“傅少。”婚庆公司的负责人看到傅枭迈着长腿走来,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欠身问好。
傅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众人,最后落在那位负责人身上,语气沉稳地交代:“除了我和夫人的婚房需要保留,我亲自布置,其他所有场地,你们都按照最终确认的计划书进行,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傅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照最高标准执行,绝不出任何差错!”负责人连忙保证,态度谦卑而郑重。
傅枭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这为他和倾倾的婚礼而忙碌准备的场景,冷峻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清浅却真实的笑意。
那笑意驱散了他眉宇间常年的冰寒,让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
后天,他就能将他的倾宝,风风光光地娶回家了。
而与傅家的一片祥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家别墅内压抑的哭嚎。
张峰的别墅客厅里,徐凤娟哭得眼睛红肿,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她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却如同坐在针毡上,身体前倾,死死抓着身旁男人的胳膊,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峰哥!你可不能不管玄烨啊!玄烨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张家这一支可就……可就绝后了啊!”
被她抓住的男人正是张峰,张家老爷子张齐善最为疼爱的第三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过度的偏爱遭了天妒,张峰患有弱精症,折腾了这么多年,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张玄烨这个意外得来的私生子,就成了他传宗接代唯一的指望,也是因此,张老爷子才破例允许张玄烨入了族谱。
张峰被徐凤娟哭得心烦意乱,猛地甩开她的手,烦躁地在客厅里踱了两步,最终还是抓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这就去找老爷子!”
说着,他也不管徐凤娟还在身后哭哭啼啼,径直出门,开车赶往张宅主宅。
张齐善的书房内,弥漫着陈年书籍和檀木混合的气息。
张峰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价值不菲的红木椅上,甚至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爸!你得救救玄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要是出事,您让我怎么办?!”张峰一开口就是要求,丝毫没有求人应有的态度。
张齐善看着自己这个四十多岁却依旧不成器的儿子,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用力敲了敲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坐没坐相!给我好好坐着说话!”
“爸……我从小不就这样嘛……”张峰不以为意,甚至还晃了晃翘起的腿。
“你……!”张齐善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噎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试图讲道理,“你以为我不想救?但他这次得罪的是傅枭!是在整个华国都能一手遮天的傅家!你觉得我们张家,有几成把握能和傅家硬碰硬?!”
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想他张齐善风光一世,打下这片家业,怎么生的儿子一个个都这么不争气!
老大平庸,老二野心大能力小,老三更是被惯成了这副德行!
“我不管!”张峰根本听不进这些,他只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儿子,“爸,你得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弄出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绝了后啊!”
张齐善看着儿子那混不吝的样子,知道跟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这件事,等傅枭大婚之后再说!现在去触他的霉头,是嫌死得不够快吗?就让玄烨在里面多待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他顿了顿,看着依旧不服气的儿子,给出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等他出来,我会亲自替他物色一个门当户对、能管得住他的媳妇,让他收收心,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别再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他看着张峰,语气加重:“你听到没有?!”
张峰撇了撇嘴,显然对老爷子的安排不满意,但也不敢再强硬顶撞。
“走!快给我滚出去!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血压就蹭蹭往上涨!”张齐善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再多看这个儿子一眼,他怕自己真会气出个好歹。
“那……爸,您可别忘了啊!玄烨的事您得上心!”张峰一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
张齐善看着儿子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与如日中天的傅家相比,他们张家,内部已是隐患重重,外部更是难以抗衡。救张玄烨?
谈何容易!
只希望傅枭大婚之后,心情能好些,不会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