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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顶流逃生指南 第264章 你们的声音,是我的路标

晨露顺着亭角雕花滴落在林昭昭后颈时,她正蜷在长椅上用指腹摩挲笔记本封皮。

草叶上的凉意顺着脊椎爬进肩胛骨,像奶奶从前用棉签蘸温水给她擦背的触感——那布巾微热,带着药皂的清苦味,轻轻拂过皮肤时留下一道湿润的轨迹。

她睫毛颤了颤,在彻底清醒前先摸到了压在腰侧的硬物——是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被她无意识攥了整夜,边角都卷翘起来,指尖还能感受到纸面细微的毛刺。

“啪嗒。”

有细碎的粉末落在她手背,微痒,像被风吹落的柳絮。

林昭昭睁眼,看见台阶上飘着星点白灰,像被风揉碎的云,在晨光里缓缓沉降。

她吸了口气,鼻腔里漫进一丝艾草的清香,远处传来竹篮轻碰地面的闷响。

她坐直身子,晨光从亭顶漏下来,在笔记本扉页投下一片金斑,暖得几乎发烫。

那行新浮现的字迹还带着晨露的湿润:“你不是靠记忆活着,是靠被记得活着。”

墨迹未干,却像刻进了纸纹里,每个字都在轻轻发烫,仿佛有人刚用指尖一笔一划写下。

“吱呀——”

木阶轻颤,惊起一片露水微光。

林昭昭抬眼望去,晨雾还未散尽,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半跪在台阶边缘,工装裤的补丁上沾满粉笔灰。

他右手悬停空中,指尖夹着半截断裂的白粉笔,仿佛刚写下什么,又怕惊扰了清晨的寂静。

——那是小禾父亲。

她记得他第一次来咨询室的样子:攥着女儿的照片,手指僵硬得像冻住了一样。

而现在,他的笔尖正缓缓勾勒一个歪头笑的女孩轮廓,耳后一朵蓝野花初绽枝头,粉笔划过石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她笑起来,左边酒窝比右边深一点。”林昭昭声音哑得像浸了夜露,却惊得对方肩膀猛地一震。

小禾父亲缓缓转头,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呼吸粗重,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薄雾。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的粉笔簌簌掉粉,落进掌心时发出极轻的“簌”声:“你……你记得?”

“我不记得她。”

林昭昭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粉笔,指尖蹭到地面的湿冷苔藓,递过去时注意到他左手背有道新蹭的擦伤,边缘渗着淡红的血珠,“但我记得你看着她照片时,心跳慢了两拍。”

她指尖点在自己胸口,闭了闭眼,“这里,咚——咚——中间空了半秒,像在给什么珍贵的东西腾位置。”

小禾父亲接过粉笔的手在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头盯着地面的轮廓,忽然用拇指抹了把眼睛,再抬头时睫毛上挂着水光,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上个月二十号,她剪完头发非让我拍。

说……说爸爸的镜头里,她最像小太阳。”

他手腕微转,粉笔在女孩左脸颊轻轻一点,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左边酒窝……是她吃冰淇淋时撞在桌角留的。”

林昭昭看着他重新勾勒的轮廓,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艾草的香气越来越浓,脚步声由远及近。

阿哲母亲拎着竹篮站在密道口,篮底露出半截红漆铜盘的边缘,金属映着晨光,闪了一下。

她的声音裹着笑,眼角的细纹都漾开了:“昭昭,该去‘余烬密室’了。大家把东西都带来了。”

林昭昭跟着她穿过一片荒草丛生的旧园区,脚下的石板缝里钻出几株艾草,叶片刮过小腿,留下微痒的触感。

随着香气愈浓,她胸口那张照片竟微微发烫,像被谁隔着时空轻轻按了一下。

“就是这里了。”阿哲母亲指着一棵歪脖子槐树,“根底下藏着入口。”

“余烬密室”的门一开,混着松木香的暖意就涌了出来,扑在脸上像一层柔软的绒布。

小禾父亲摸出个黑色手机壳,背面贴着张模糊的拍立得——是小禾举着蒲公英的侧影,边角卷翘得厉害。

他声音发紧:“这是她出事前三天买的,说要录段语音给我……可她总说‘等我好点再录’。”

他把手机壳轻轻按进墙缝,金属扣“咔嗒”一声咬合,那声响在密室里回荡,像一颗心跳落地。

白语室友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张手绘卡片。

她指尖快速比划着“心跳”的手语,卡片上绿色波形像片温柔的海。

她将卡片塞进相邻的凹槽,转头对林昭昭比了个“温暖”的手势,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真的传递出温度。

沈巍最后进来,黑框眼镜后的目光难得带了温度。

他递过一张打印纸,脑波图上的曲线像群山起伏:“你昏迷时,这些波动始终没断过。”

他指节叩了叩墙面,声音沉稳,“现在知道为什么了——有人在替你记着。”

白语室友早已连夜调试好墙体投影模块,十段记忆被编码成独立频段,只待脚步触发。

“像心跳一样精准,”她比划着手语,“一步,一段脉动。”

当沈巍的打印图嵌入最后一个凹槽时,整面墙突然泛起珍珠白的光晕,像月光照进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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