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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界的林小姐 第520章 暖乎乎

孩子们顺着落叶铺成的金路往山口跑,跑在最前面的小弹忽然被脚下的根须轻轻绊了一下。低头看时,那根银亮的根须正缠着他的裤脚,像在说“别急,等等我”。他索性蹲下来,任由根须在掌心绕了个圈,暖乎乎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竟比揣着的灵果还烫。

“你们看!”阿澈举着自己的手腕喊,他的袖口不知何时缠上了圈青竹山的兰草绳,绳头拴着颗野栗子,栗子壳上的笑脸正对着万家圃的方向。风一吹,栗子壳“嗒嗒”敲着他的手,像在数着步数:一步,两步,离青竹山又近了些。

周阿婆追到山口时,手里的竹篮晃得厉害——里面装着刚蒸的灵果糕,每块糕上都印着牡丹章,章边还沾着点青竹山的兰草粉。“带上这个,”她往每个孩子兜里塞了块,“让那边的孩子尝尝,咱们的根有多甜。”说话间,篮子底钻出根细细的根须,缠着块掉在篮角的糕,往青竹山的方向拽,引得周阿婆笑出了泪:“连根都急着送礼呢。”

风忽然转了向,卷着孩子们往回跑。原来是货郎挑着担子从青竹山的方向来,担子里晃出无数彩色的飘带——青竹山的孩子们用野栗子壳串的,每个壳里都塞着片兰草叶,飘带末端系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根纹。“画师说他们那边的根也长疯了,”货郎放下担子喘着气,“石板缝里冒出的根须缠着孩子们的脚,非要他们往这边送‘根信’呢。”

小弹抢过张飘带,纸条上画着个小小的太阳,旁边写着“我们的兰草开了三朵花”。他赶紧从兜里掏出块灵果糕,塞进对应的栗子壳里:“这是回信,告诉他们我们的灵果熟了十八颗。”阿澈则把自己的兰草绳解下来,系在货郎的扁担上:“让根顺着扁担走,更快。”

往回走时,孩子们发现脚下的金路变了样——落叶间冒出无数紫色的星落草,草叶上的露珠映着两圃的根纹,像把地下的网铺到了地上。最神奇的是,每颗露珠里都能看见个小小的影子:有的是青竹山的孩子在给兰草浇水,有的是万家圃的兔子在源碑旁晒太阳,还有的是两丛根须在土里紧紧抱着,像在跳圆舞曲。

先生站在根纹阵旁,看着孩子们举着飘带跑来跑去,忽然在新的竹简上刻了句话:“根在土里牵着手,人在地上招着手,原来这就是‘万家’的意思啊。”刻完抬头时,见灵果树的枝桠正往青竹山的方向弯,枝头的银牌“源”字闪着光,把两圃的根纹照得像条发光的河。

夜里,青禾弹琴时,琴弦忽然发出从未有过的颤音。她低头一看,琴箱底下钻出根根须,正缠着青竹山寄来的兰草绳,绳上的野栗子壳随着琴声轻轻晃,像在跟着唱。窗外的风里,混着灵果的甜和兰草的清,吹得根纹阵的青苔沙沙响,像无数根须在土里哼着同一支曲子。

第二天清晨,小弹发现自己的枕头边多了颗青竹山的野栗子,壳上画着个新的箭头——这次是指向万家圃的。而根纹阵的石板上,两圃的根须终于在正中央缠成了个结实的结,结上冒出片小小的新叶,一半绿得像青竹山的竹,一半紫得像万家圃的星落草。

先生摸着那片新叶笑了,转身在竹简上添了最后一句:“故事长在根上,根长在风里,风里全是人的暖,这就够了。”

风穿过灵果树,往更远的地方去了,带着两圃的根须,带着孩子们的笑声,带着所有说不尽的暖,去结新的结,长新的叶。

故事啊,早就在根里扎了家,在风里安了脚,没完没了地,往所有有暖的地方长呢。

那片半绿半紫的新叶上,凝着颗比星子还亮的露珠。小弹刚伸出手,露珠“啪嗒”落在根纹结上,竟像滴墨似的晕开,在青石板上漫出朵小小的双色花——一半是青竹山的竹青色,一半是万家圃的牡丹紫,花瓣边缘还缠着圈根须的纹路,像给两圃的合亲盖了个印。

“是根开的花!”孩子们围着石板欢呼,连货郎带来的青竹山孩子都挤了进来。其中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兜里掏出块野栗子面做的饼,饼上用灵果汁画着同样的双色花:“我们那边的根也开花了,在石板缝里,比你的还香呢!”

周阿婆端着新熬的百合汤过来,汤里飘着两朵花——一朵是万家圃的牡丹,一朵是青竹山的兰草,花瓣在汤里轻轻旋,像在跳交杯舞。“给结亲的根贺喜,”她往每个碗里放了勺灵果蜜,“甜上加甜,日子才能缠得更紧。”那只总蹲在源碑上的兔子,不知何时带了只青竹山的灰兔来,两只兔子并排蹲在根纹结旁,前爪都抱着颗灵果,像在给新花当护卫。

林欢和阿澈在根纹结旁搭了个小小的花架,架上爬着两圃的藤蔓——万家圃的灵果藤缠着青竹山的兰草藤,藤上结的果也怪,一半像灵果般紫莹莹,一半像野栗般褐亮亮,咬一口,又甜又香,带着两圃的味。“这叫‘合欢果’,”林欢摘了颗递给孩子们,“根结了亲,果也得认亲。”阿澈往花架下埋了坛新酿的酒,坛上刻着“两圃和”三个字,“等明年花开,就开封,让根也尝尝喜酒的味。”

先生在两块竹简的空白处,各画了半朵双色花,合在一起正好是朵完整的。他把万家圃的竹简递给青竹山的孩子,把青竹山的竹简留给小弹:“这叫‘换简’,就像两家换了信物,往后你的故事里有我,我的故事里有你。”

张婶把两圃孩子的脚印绣在同块布上,万家圃的脚印沾着灵果泥,青竹山的沾着兰草粉,脚印交叠的地方,绣着朵大大的双色花。“挂在花架上,”她抚着布面笑,“让风一看就知道,这儿的人早就踩着同块地了。”

货郎的担子上,第一次同时挑着两圃的物件:万家圃的灵果干缠着青竹山的兰草绳,青竹山的栗子糕印着万家圃的牡丹章。他往城里走时,担子里的飘带在风里舞,像无数条彩色的根须,把两圃的暖往更远的地方牵。

傍晚时,青竹山的孩子要回去了,小弹把自己的“痕本子”撕下半本给他们:“这是我们的根故事,你们带回去续上。”羊角辫小姑娘则把自己的栗子壳手链解下来,套在小弹腕上:“这是我们的根信物,戴着就像我们没走。”

分手时,孩子们发现脚下的根须又长了好远,从山口一直铺到青竹山的方向,像条扯不断的银线。风吹过时,根须“沙沙”响,像在说“常来啊”,又像在说“别走啊”。

夜里,先生坐在根纹结旁,看着那朵双色花在月光下泛着光,忽然明白“万家圃”的“万家”,从来不是指固定的人、固定的地,是指所有被根连着、被暖缠着的人,不管在青竹山,还是在更远的地方,只要心里记着这朵花,记着这根结,就是“万家”的人。

第二天清晨,货郎从城里带回来个好消息:城里的人听说了两圃根结亲的事,都想来看看那朵双色花。“他们说要在城里也种片圃子,”货郎笑着说,“让根顺着路长过去,把城里的暖也缠进来。”

小弹蹲在根纹结旁,看着新叶又抽出了片小芽,芽尖一半绿一半紫。他忽然拿起炭笔,在青石板上画了个大大的圈,把万家圃、青竹山,连带着货郎说的城里,都圈了进去。

“这样,根就能长到所有地方去了。”他仰起脸对先生说,阳光落在他的栗子手链上,亮得像颗小太阳。

先生笑着点头,没说话。风穿过灵果树,往城里的方向去了,带着根须的暖,带着双色花的香,像在给新的故事打招呼。

这故事啊,哪有什么结尾,不过是在根的牵引下,往更多的“万家”里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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