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墙夜影
刑部大牢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墙上斑驳的血迹。
顾雨岚站在牢门外,指尖轻轻抚过铁栅栏上的抓痕——那是沈清荷临死前挣扎留下的。
"查清楚了?"她头也不回地问。
身后的刑部侍郎低声道:"回长公主,那宫女名叫翠儿,入宫三年,平日负责御膳房的杂役。她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前日突然收到百两黄金......"
"谁送的?"
"不知。送钱的人蒙着面,只说让她在宫宴上办件事。"
顾雨岚冷笑:"百两黄金买条人命,倒是大方。"
她转身往外走,却在拐角处瞥见一抹裙角——淡紫色,绣着银线海棠。
容玥?
(二)蛛丝马迹
次日清晨,苏芷嫣闯进了御书房。
"陛下!"她单膝跪地,铠甲未卸,"臣查到了些东西。"
顾雪瑶放下朱笔:"说。"
"那翠儿有个相好,"苏芷嫣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是兵部马厩的杂役。这是从他房里搜出来的。"
玉佩通体碧绿,正面刻着"平安"二字,背面却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形如新月。
萧景琰瞳孔骤缩:"这是......"
"北狄使节团的标记。"顾雪瑶寒声道,"去年冬猎时,他们送来的礼单上有这个纹样。"
殿内死寂。
"北狄人混进京城了?"楚惊鸿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
"未必。"沈渊突然开口,"也可能是有人想嫁祸北狄。"
他的金臂在晨光中泛着冷芒:"别忘了,沈清荷死前说过,她是被逼的。"
(三)稚子无心
温念趴在药桶边,小脸皱成一团:"娘亲,药好苦......"
"乖,"苏芷嫣揉着女儿的头发,"再泡三日,余毒就清了。"
温子瑜端着蜜饯进来,却被妻子瞪了一眼:"不许惯着她!"
"爹爹......"温念眨着泪眼撒娇。
"咳,"温子瑜放下碟子,"念念,那日给你点心的姐姐,还说了什么?"
温念歪着头想了想:"她说......说京城的小姐们都爱戴海棠花......"
苏芷嫣手一抖,药勺掉在地上。
海棠花——容玥今早簪的,正是银线海棠!
(四)海棠之谜
容府后院,林书正在修剪花枝。
"玥儿,"她头也不抬,"你昨日去哪了?"
容玥摆弄着袖口的银铃:"去给沈宁送绣样呀。"
"是吗?"林书剪下一枝残花,"刑部的人说,在翠儿尸体旁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掌心——一枚银铃静静躺着,铃舌上沾着暗红。
容玥脸色煞白:"这不是我的!我的铃铛都在......"
她慌忙去数腰间银铃,却发现少了一枚!
"娘!"她抓住林书的手,"我真的没去过大牢!"
林书凝视女儿许久,轻叹:"去换身衣裳,随我入宫。"
(五)御前对质
紫宸殿内,容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陛下明鉴,"容准叩首,"小女绝不会参与这等事!"
顾雪瑶摩挲着那枚银铃:"容卿,这铃铛上的血迹还未干透。"
"是有人陷害!"林书急道,"玥儿这几日的行踪都有丫鬟作证!"
"丫鬟?"苏芷嫣冷笑,"买通几个下人很难吗?"
"苏将军!"容准怒目而视,"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萧景琰突然开口,"铃铛是在牢外发现的,未必与翠儿之死有关。"
他看向容玥:"你最后见到那枚银铃是什么时候?"
容玥咬着唇:"前、前日宫宴上......和念念她们玩耍时还在的......"
温子瑜眼神一凛:"宫宴后,可有人近你的身?"
"只有......"容玥突然瞪大眼睛,"沈清荷!她夸我的铃铛好看,还摸了一下!"
(六)金蝉脱壳
夜色如墨,一队黑衣人在巷间疾行。
为首之人突然抬手,众人瞬间隐入阴影。
"主子,"一个黑衣人低声道,"容家丫头起疑了。"
"无妨。"声音沙哑难辨男女,"棋子该弃就弃。"
他掀开斗篷,露出半张苍老的脸——若是沈渊在此,定会认出这是当年雁门关守将,陈忠!
"下一个目标,"陈忠冷笑,"温家那小丫头。"
(七)病榻惊变
第三日清晨,温念突然高烧不退。
"怎么会这样?"苏芷嫣握着女儿滚烫的手,"余毒不是清了吗?"
太医冷汗涔涔:"将军,小姐中的恐怕不止一种毒......"
温子瑜猛地掀开女儿的被褥,在枕下发现一片干枯的花瓣——形如海棠,却泛着诡异的蓝色。
"碧血海棠......"他声音发颤,"北疆剧毒......"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八)迷雾重重
顾雨岚冒雨赶到温府时,苏芷嫣正持剑要闯容家。
"让开!"她剑指拦路的沈渊,"容玥害我女儿,我要她偿命!"
"芷嫣,"沈渊寸步不让,"事情没查清前......"
"还要怎么查?"苏芷嫣厉喝,"碧血海棠只有容家有!当年林书就是用这个毒杀的北狄细作!"
顾雨岚冲上前按住她的剑:"若真是容家所为,会蠢到用自家独有的毒?"
苏芷嫣一怔。
"有人要挑拨我们,"温子瑜从屋内走出,面色惨白,"一石三鸟——害念念,嫁祸容家,离间朝堂。"
暴雨中,众人沉默。
谁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