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帝之诺
清晨,金銮殿上,朝臣肃立。
顾雪瑶端坐于龙椅之上,眸光沉静地扫过众臣。昨夜,她已听闻林书与苏芷嫣开设女塾之事,更得知了那女子被逼殉节的惨剧。她心中既欣慰又愤怒——欣慰的是,终于有人敢为女子发声;愤怒的是,这世道对女子的压迫竟如此深重。
"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议。"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
众臣屏息,静待圣谕。
"朕欲颁布新律,禁止民间逼女子殉节,并严惩虐待、欺辱女子之行。"她目光如刃,扫过那些面露诧异的臣子,"此外,女子可入书塾读书,可经商行医,可自立门户,任何人不得阻拦。"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陛下!"礼部尚书赵大人当即出列,高声道,"女子殉节乃自古礼法,若废除,恐有伤风化啊!"
"是啊!"兵部侍郎也附和,"女子若都去读书行商,谁来相夫教子?长此以往,家国岂不乱套?"
顾雪瑶冷笑:"赵爱卿,若今日是你女儿被逼殉夫,你可还会说这话?"
赵大人一噎,脸色涨红。
"朕意已决。"她不再给众臣反驳的机会,"此律由林书拟定,朕亲自审批,三日后颁布天下。"
众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再言。
退朝后,顾雪瑶召林书入宫。
御书房内,她将一卷空白圣旨推到林书面前:"朕信你,此律由你来写。"
林书郑重接过:"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二)三日呕血
林书回府后,立刻与苏芷嫣闭门拟律。
桌案上堆满了古籍律例,二人彻夜不眠,逐条推敲。
"第一条,禁止任何形式的逼女子殉节,违者以杀人罪论处。"林书提笔写下,墨迹力透纸背。
"第二条,女子可自由入学、行医、经商,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杖三十,罚银百两。"苏芷嫣补充道。
"第三条,若女子遭受夫家虐待,可向官府申诉,官府须受理,不得推诿。"
……
三日内,二人几乎未合眼。温子瑜几次送来热茶饭菜,却见她们连筷子都未动几下。
"你们这样熬,身子会垮的。"他皱眉道。
苏芷嫣头也不抬:"早一日定律,便能早一日救一个女子。"
林书亦道:"子瑜,你不必劝我们。"
温子瑜无奈,只得默默陪在一旁,替她们研墨添灯。
第三日黎明,律法终成。
林书捧着厚厚的奏章,指尖微微发抖:"成了……"
苏芷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希望这律法,真能护住她们。"
(三)风暴骤起
然而,就在林书将律法呈递顾雪瑶的当日,明德女塾却遭了难。
一群男子围在女塾门前,高声辱骂:
"女子读书?简直荒唐!"
"就是!女子就该在家绣花带孩子,读什么书?"
有人甚至捡起石头,砸向女塾的匾额。
"砰!"匾额被砸出一道裂痕,摇摇欲坠。
女塾内的几名女学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滚出来!你们这些不安分的女人!"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狞笑着,一脚踹开半掩的门。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此放肆?"
众人回头,只见林书与苏芷嫣并肩而立,身后还跟着一队官兵。
那男子一愣,随即强撑气势:"我们只是替天行道!女子就该安分守己,读什么书?"
林书冷笑:"替天行道?你们砸人门匾,辱骂女子,这也叫替天行道?"
苏芷嫣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衣领:"方才砸匾的,是你吧?"
"你、你干什么?"男子慌了,"放开我!"
"根据新律,毁坏他人财物者,杖二十,罚银五十两。"她一字一句道,"你是现在认罪,还是去衙门挨板子?"
男子脸色大变:"什么新律?哪来的新律?"
林书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缓缓展开:"陛下亲批,《女子权益律》,今日起施行。"
众人哗然,那几个闹事的男子顿时慌了神。
"现在,要么滚,要么去衙门领罚。"林书眸光如冰,"自己选。"
那群人面面相觑,最终灰溜溜地散了。
女学生们这才敢走出来,其中一人含泪道:"林大人、苏神医……我们真的可以读书吗?"
苏芷嫣柔声道:"当然可以,从今往后,没人能拦你们。"
林书望向那裂开的匾额,轻声道:"明日,我让人换一块新的。"
(四)暗流涌动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平息。
当晚,京城某处暗巷内,几个身影低声密议。
"那《女子权益律》若真施行,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咬牙切齿。
他做的正是人口买卖的勾当,专挑贫苦人家的女子下手,逼她们为奴为婢,甚至卖入青楼。若女子可自由申诉,他的财路就断了。
"不能让这律法顺利推行。"另一人阴狠道,"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听说那林书和苏芷嫣是主谋……"
"那就从她们下手。"
夜色沉沉,阴谋渐起。
(五)女帝之怒
翌日早朝,顾雪瑶正式颁布《女子权益律》。
然而,奏章如雪花般飞来——
"陛下!此律有违祖制啊!"
"女子若都去读书,谁来持家?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顾雪瑶冷冷扫过众臣:"诸位爱卿如此反对,莫非家中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众臣一窒。
"此律已定,不容更改。"她拂袖起身,"退朝。"
回到御书房,她召来暗卫:"去查查,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
暗卫领命而去。
顾雪瑶望向窗外,眸光深沉:"这世道,是该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