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砚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林见雪趴在床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刚一动,林见雪就惊醒了,看到莫子砚醒来,眼中满是惊喜:“子砚,你终于醒了!”莫子砚虚弱地笑了笑:“这是怎么回事?玄厉那老贼呢?”林见雪忙说道:“太上长老清玄真人出关,将玄厉及其心腹一网打尽,还查明了我们的清白。”莫子砚心中一喜,挣扎着要起身,林见雪忙扶住他:“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这时,房门被推开,清玄真人带着几位长老走了进来。清玄真人看着莫子砚,满眼欣慰:“好孩子,此次你和林丫头受委屈了。玄厉那贼子,我定会严惩。”莫子砚忙要下床行礼,被清玄真人拦住:“不必多礼,好好养伤。以后,清虚门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莫子砚和林见雪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希望,一场危机解除。
莫子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长长舒了口气,只觉浑身酸痛,想来之前与玄厉的争斗耗费了太多心神与灵力。他靠在床头,看着清玄真人仙风道骨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眼眶微红却难掩喜色的林见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多谢真人出关主持公道,否则弟子与见雪师妹……”莫子砚声音仍有些沙哑,话语中满是感激。
清玄真人抚须一笑:“玄厉狼子野心,暗中勾结魔道,意图颠覆我清虚门,早已是门中巨蠹。若非你二人察觉其端倪,暗中收集证据,此次他发难,我清虚门恐怕真要元气大伤了。你们是有功之臣,何谈委屈。”
一位白须长老亦接口道:“莫师侄,你在危急关头,为护同门,不惜与玄厉老贼力战,这份勇气与担当,令我等汗颜。你放心,门规处置,绝不会轻饶了那叛贼余孽。”
林见雪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又想起什么,急忙道:“真人,长老,莫师兄为了对抗玄厉的‘玄阴煞功’,强行催动了本命精元,此刻灵力枯竭,伤势不轻……”
清玄真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上前一步,伸出一指,轻轻点在莫子砚眉心。一股温和而磅礴的精纯灵力缓缓渡入莫子砚体内,所过之处,原本干涸滞涩的经脉仿佛被春雨滋润,传来阵阵舒泰之感。
莫子砚只觉一股暖流自眉心蔓延至四肢百骸,精神为之一振,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他连忙运起心法,引导着这股外来的灵力滋养受损的丹田。
片刻后,清玄真人收回手指,微微颔首:“无妨,只是灵力耗损过巨,伤及本源,需好生静养些时日。我这里有一枚‘九转还魂丹’,你且服下,对你恢复大有裨益。”说着,一枚通体浑圆、散发着异香的丹丸出现在他掌心,递给了莫子砚。
“这……太过贵重了,弟子不敢承受。”莫子砚连忙推辞。他虽久居外门,但也听闻过“九转还魂丹”的大名,那是疗伤圣药,有价无市。
“哎,给你你便收下。”清玄真人不容置疑地将丹丸塞到他手中,“你是我清虚门未来的希望,你的命,比这丹药贵重得多。好好休息,待你伤愈,门中还有要事与你商议。”
几位长老也纷纷劝慰,莫子砚见推辞不过,只得郑重地接过丹药,躬身道:“多谢真人厚爱,弟子定不负所托!”
清玄真人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了林见雪几句好生照料,便带着长老们离开了。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林见雪小心翼翼地扶着莫子砚,将那枚九转还魂丹喂他服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更为醇厚的药力,直奔丹田而去,莫子砚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林见雪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莫子砚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对林见雪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好多了,有真人的丹药,再有夫人你这位‘神医’照料,我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谁跟你开玩笑呢!”林见雪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小心让人听见徒增事端。唉!这样隐藏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刚醒,别说话了,快闭目调息吧。我去给你端点清粥来。”
“多谢夫人,我就偷偷叫。”莫子砚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一片暖意。林见雪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唉!还是夫人好!”那份关切与焦急,绝非作伪。
林见雪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掩上房门。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脸颊依旧滚烫“要是被人发现,我们是夫妻,拿我要挟他怎办?”。刚才莫子砚那个笑容,像一缕春风,吹散了她多日来的焦虑与疲惫。“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快步走向膳堂,心中想着莫子砚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后厨的弟子见是林见雪,都知道她是为病中的莫师兄取食,十分殷勤地为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还配了些爽口的小菜。
林见雪端着食盘,脚步轻快地往回走。路过庭院时,晨曦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也洒在她略带倦容却难掩欣喜的脸上。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鸣叫,仿佛也在为莫子砚的苏醒而歌唱。
回到房间,莫子砚依旧在闭目调息,但脸色已比先前红润了许多,呼吸也变得悠长平稳。林见雪将食盘轻轻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脸上。
她想起了初识莫子砚时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天赋卓绝,是商界最耀眼的新星。而自己,只是个被甩的社恐女、在河边徘徊。多少次,她想要寻死,对生活失去希望,是他不经意间的点拨让她茅塞顿开;多少次,在被同事排挤时,是他不动声色地维护让她免受欺凌。
这份深藏心底的情愫,随着岁月流转,愈发醇厚。只是碍于女子的矜持,她从未宣之于口,只敢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为他每一次的成功而喜悦,为他每一次的成功而窃喜。后来莫子砚按捺不住对她的爱,他们这才终于结婚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爱,如今却要躲躲藏藏,两人都很郁闷。
这一次,莫子砚为了保护同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几乎让她以为要永远失去他。那段日子,她衣不解带地照料,日夜祈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能醒过来,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如今,他终于醒了。
林见雪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脸颊,指尖却在快要碰到时又犹豫地缩了回来。她怕惊扰了他,也怕自己的行为被他人察觉。
就在这时,莫子砚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担忧,有关切,还有一丝他曾经多少次见过的温柔与……羞涩?
莫子砚心中一动,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沙哑:“见雪,在想什么?”
林见雪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拿起矮几上的清粥,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没什么。你调息好了?饿不饿?我……我喂你喝粥吧。”,她可不想莫子砚知道,自己看他看痴了,他会笑话自己的。
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莫子砚嘴边。莫子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张开嘴,将那口粥咽了下去。温热的粥滑入腹中,也温暖了他的心。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莫子砚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
“多谢夫人。”他扫了眼四周无人,看着林见雪,眼神深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林见雪收拾着碗筷,低声道:“可不是吗?有些人呀就不拿自个儿身体不当回事。”
“对对对!夫人教训的是。”莫子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见雪,我知道这段时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林师妹,莫师兄醒了吗?师父让我来看看情况。”
是师姐苏韵的声音。
林见雪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站起身,有些慌乱地应道:“苏师姐,莫师兄醒了,情况好多了。”,暗道:“应该没发现吧?!”
她匆匆起身去开门,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担忧。刚才莫子砚那句话,她听到了吗?
门开了,苏韵走了进来,看到莫子砚靠坐在床上,气色红润,不由得惊喜道:“莫师兄,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清玄真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莫子砚对苏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林见雪。
苏韵何等精明,一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再看看林见雪红扑扑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中顿时了然。她笑着打趣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莫师兄和林师妹了?”
“苏师姐!”林见雪又急又恼,跺了跺脚,“你别胡说!”
苏韵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好好好,我不胡说。”她走上前,仔细打量了莫子砚一番,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神色愈发欣慰,“脉象沉稳有力,看来恢复得不错。只是莫师兄这次伤得极重,还需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用灵力。”
莫子砚微微颔首:“多谢苏师妹关心,我理会得。”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目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林见雪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千万别发现啊!”林见雪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方才那股莫名的失落感又悄然浮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定会被苏师姐那戏谑的目光和莫子砚这宠溺的眼神给淹没。她连忙低下头,小声道:“既然莫师兄醒了,苏师姐也来了,那我……我先回去了,还要将此事告知师父。”
“哎,林师妹别急着走啊。”苏韵一把拉住她,笑道,“你照顾了莫师兄这么久,如今他醒了,怎么也该让他好好谢谢你才是。”
“就是,”莫子砚接口道,目光终于清晰地定格在林见雪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见雪,这次……多谢你。”
她慌忙摆手:“不……不用谢,同门师兄妹,本就该互相照拂的。”说完,她像是生怕再多待一秒,挣开苏韵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师父还等着消息,我先走了!”。
心中急道:“都怪子砚!千万别联想到一起,要是让人一锅烩了,咋怎?”。
看着林见雪匆匆离去的背影,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苏韵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子砚:“莫师兄,现在人走了,你可以告诉我,刚才你想对林师妹说什么了吗?我看你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急坏了人家小姑娘。”
莫子砚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望向门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见雪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他缓缓收回目光,落在苏韵脸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没什么。”
“现在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妻子见雪联系到太紧密,让那些要对付白己的人对付见雪。我得收着点!”莫子砚暗道。
苏韵显然不信,她挑了挑眉,走近两步,仔细端详着莫子砚的脸,像是要从他平静的表面下挖出点什么来。“没什么?莫师兄,你这‘没什么’三个字,可真是包罗万象啊。”她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刚才林师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嘱咐她,你那眼神,那表情,可不是‘没什么’该有的样子。”
莫子砚端起桌上早已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的苦涩似乎让他更加清醒。“苏师妹,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意有所指地说道。
苏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莫子砚这般讳莫如深,必然有他的考量。她只是有些替林见雪不值,也有些担心这位看似坚强实则心思单纯的小师妹。“我知道你行事素来谨慎,”苏韵叹了口气,“但林师妹她……她对你的心思,你当真看不出来?你这般含糊其辞,只怕会让她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总比置身险境要好。”莫子砚放下茶盏,声音低沉了几分,“如今这局面,我自身难保,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尤其是爱妻见雪。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却在心底重重地回响。他想起林见雪离开时那微红的眼眶和强装的镇定,心中便是一阵刺痛。
苏韵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心中了然了几分。她不再追问,只是幽幽道:“罢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只是莫师兄,林师妹她性子纯良,却也执拗,你若真为她好,有些界限,还是早点划清楚的好,免得……误人误己。”
“我明白。”莫子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划清界限?他只能选择用这种最笨拙,也最无奈的方式,将她推得远一些,再远一些,远离这个旋涡,远离自己身边的危险。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是这一次,安静中似乎多了几分沉重和无奈。韵看着莫子砚独自沉思的背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莫师兄,如今身上却背负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枷锁。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悄然离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莫子砚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看到那个带着淡淡药草香的身影,此刻是否安好。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见雪,等我……等我把这里的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他在心中默默许下承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到那时,他定要护她一世周全,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只是现在,他必须忍耐,必须伪装,必须独自走过这段最黑暗的路。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染上了墨色,几颗疏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如同他此刻晦暗不明的心境。莫子砚缓缓松开紧握的拳,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刺痛感清晰地传来,却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他走到书案前,指尖拂过一本摊开的古籍,上面记载的并非什么经世济民之策,也非玄妙精深的武功心法,而是一些关于南疆蛊术与苗疆秘术的零星记载。这些,便是他如今不得不钻研的东西,是他解开身上枷锁,亦是保护那个药香身影的唯一途径。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显得孤寂而决绝。他知道,苏清瑶的离去,并非不理解,而是一种无声的支持。这位聪慧通透的师妹,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一丝暖意,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如今的道路,容不得半分温情与退缩。
“呵……”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从他唇边溢出,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苦涩。意气风发?温润如玉?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从狐族蒙难,很多长老惨死战中,他便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一心只修炼经商的狐族狐砚大人,更不是那个修仙界人称“玉面狐仙”的莫砚大人了。
他如今只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在黑暗中步步为营的复仇者,一个需要用尽心机,甚至不惜与虎谋皮的棋子。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灵魂;那些无形的枷锁,早已将他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割裂。
他拿起案上的一枚玉佩,玉佩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雪莲,那是见雪的名字,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光。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质,仿佛能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闻到她身上那清冽的药草香。
“见雪,”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你一定要等我……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不要动摇。”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必定会引来无数的误解和非议,甚至可能牵连到她。但他别无选择。
只有先沉入最深的黑暗,才能有机会迎来黎明。他必须忍耐旁人的唾弃与怀疑,必须戴上伪善的面具,与那些他深恶痛绝的人虚与委蛇。他要查清当时入侵狐族的真相,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莫子砚猛地回神,眼中的温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将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藏在衣襟之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那里,有他的承诺,他的希望,以及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他重新坐回案前,摊开一张素笺,提起笔,墨色的汁液在宣纸上晕开,写下的却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一连串晦涩难懂的符号和一个名字——那是他下一步计划的关键,也是他踏入更深旋涡的开始。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男子沉稳却带着压抑的呼吸声。沉重与无奈依旧弥漫,但在这份沉重与无奈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蓄势待发。莫子砚知道,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他只能一个人走下去,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他重新坐回案前,摊开一张素笺,提起笔,墨色的汁液在宣纸上晕开,写下的却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一连串晦涩难懂的符号和一个名字——那是他下一步计划的关键,也是他踏入更深旋涡的开始。
指尖微颤,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近乎沸腾的决心。他看着那名字,如同看着深渊对岸的一点微光,明知靠近可能万劫不复,却又无法抑制那份孤注一掷的冲动。这名字,曾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如今却成了他撬动棋局的唯一支点,也可能是将他彻底焚毁的烈焰。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男子沉稳却带着压抑的呼吸声。沉重与无奈依旧弥漫,但在这份沉重与无奈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蓄势待发。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隐忍。案头的青瓷瓶中,一枝将谢的寒梅静静伫立,花瓣上仿佛凝结着夜的清霜,也映照着他眼底深藏的寒芒。
莫子砚知道,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这战场没有硝烟,却比刀光剑影更令人窒息;这敌人看不见摸不着,却可能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或是他自己心中滋生的鬼魅。而这条路,他只能一个人走下去,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