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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成大人物 第15章 加密账簿

洛兰遇刺瞬间本能偏头,子弹擦过太阳穴撞上马车内壁。

女皇宫中,侍从呈上毒羹,诺澜女皇巧借鹦鹉试毒侥幸生还。

两处刺杀震惊朝野,刺客却如人间蒸发。

洛兰马车夹层暗格内寻得关键账本,刚翻阅便闻窗外第二声枪响。

她掀帘惊见刺客镜片反光,护卫卢修斯怒吼着扑向狙击点。

皇宫密室,诺澜凝视银匙毒痕,凭此线索锁定几位嫌疑大臣。

此时侍卫急报洛兰遇袭,诺澜打碎茶盏:“备车!”

她离宫之际,暗卫送来洛兰马车内发现的狙击弹头——赫然刻着皇室蔷薇印记。

马车车厢之内,空间骤然被一种非人的锐响撕裂。那声音超越雷霆,像死亡的实体本身,狠狠凿穿空气。洛兰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灼烫轨迹紧贴着她的太阳穴掠过,带着烧焦发丝的呛人焦糊味,“铛!”一声沉闷暴戾的巨响紧随其后,狠狠砸在覆盖着天鹅绒软垫的内壁上!

洛兰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在车壁上,肩胛骨撞得生疼。眼前金星乱迸,耳膜深处残留着尖锐的蜂鸣,整个世界剧烈摇晃,如同被投入风暴中的纸船。天鹅绒软垫被暴力撕开一个深洞,露出底下坚硬的橡木衬板,洞口边缘是触目惊心的放射状裂纹,木茬翻卷。淡淡的青烟正从那焦黑的破口处袅袅升起,散发出金属烧灼的刺鼻气味,与车厢内原本的熏香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一枚严重扭曲变形、丧失了所有杀伐锐气的金属块,冷硬地躺在柔软的绒垫上,像一只狰狞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距离她的鬓角,不过咫尺之遥。

那一刹那,世界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她胸腔里狂乱擂鼓般的心跳,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大人!”几乎是同一时刻,车厢门被一股蛮力从外侧撞开,卢修斯那张惯常沉稳此刻却因极度惊怒而扭曲的脸庞挤了进来。他的视线瞬间锁定了洛兰鬓角的灼痕、她身侧绒垫上那个狰狞的破洞,最后停留在那枚致命的金属残骸上。护卫长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股骇人的杀气混合着后怕的冰冷,从他绷紧的肌肉中无声地炸开。“刺客!有刺客!保护财政大臣!”他嘶哑的咆哮如同滚雷,瞬间点燃了马车周围的混乱。

训练有素的护卫们反应迅疾如电,厚重的盾牌在阳光下划出冰冷的弧形轨迹,密集地竖起,瞬间在马车周围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环形壁垒,将洛兰所在的整个车厢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心。金属碰击的铿锵声、急促的马蹄声、压抑紧张的呼喝声在街道上轰然炸响。

洛兰靠着冰冷的车壁,艰难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那硝烟与焦糊的气味都直冲肺腑,带来一阵眩晕。她强迫自己冷静,现代金融分析师周明那份刻入骨髓的危机评估本能瞬间覆盖了洛兰·冯·克劳迪乌斯身体的颤抖。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鬓角灼伤的皮肤,轻微的刺痛反而让思维更加锋利。

马车是静止的……刺杀发生的瞬间。

子弹入射角度……来自高处,斜前方偏左……目标明确,一击致命。

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盾牌的缝隙,死死盯住街道斜对面那幢灰扑扑不起眼的旅店顶楼。那里的窗户敞开着,黑洞洞的窗口宛如一只冷漠窥视的眼。刚才那致命的死亡之光,就是从那片阴影中射出的!

“卢修斯!”她的声音因刚才的撞击有些沙哑,但语调却异常清晰冷静,每一个字都像淬过火的铁钉,“顶楼!第三个窗户!”她指向那个致命的方向,“封锁前后出口,给我搜!”

“遵命!”卢修斯眼中怒火熊熊,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他猛地一挥手,训练有素的护卫如狼群般分成两队,一队如磐石般继续拱卫马车,另一队则化作尖刀,毫不犹豫地撞开旅店大门,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沉重的皮靴踏在木楼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街道上瞬间一片混乱,行人惊叫着四散奔逃,商贩的摊位被撞翻,瓜果滚落一地。

洛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不适感。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个黑洞洞的窗口分毫,手指却悄然探向座椅下方那不起眼的机括。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金属触感,伴随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咔哒声,座位侧面一块装饰华丽的木板无声滑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本用深褐色硬皮包裹、毫无标识的账册。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皮质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无声地窜了上来——这就是原主洛兰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是她通向死亡的门票。车厢外护卫的呼喝、旅店内激烈的打斗撞击声,都被这账本沉重冰冷的存在感屏蔽在外。她几乎没有犹豫,掀开封面,泛黄脆弱的纸页带着陈旧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上面记录着复杂的数字、代号和一些难以辨认的缩写,犹如一片幽深的泥沼。

就在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一行标注着巨额金币流向的模糊记录,试图抓住其中含义的瞬间——

“砰!”

第二声枪响!比第一声更沉闷,更短促,仿佛离得更远,却又带着一种冷酷的决绝!

洛兰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手掌骤然攥紧!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又是高处!目标……还是她?!她猛地抬头,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扑向马车另一侧的车窗!

哗啦!她粗暴地撞开车窗雕花的帘幕!刺眼的午后阳光涌入,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尘埃在光柱中狂舞。就在斜对面——距离刚才那座旅店不远,一栋更高、更华丽的商会大厦顶部!一个模糊的、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正以非人的速度从护墙边缘缩回!

洛兰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瞄准器,瞬间捕捉到那道身影动作时,在强烈日光下一个极其短暂却又无比刺目的反光点!那是光学装置的镜片!刺客的瞄准镜!

“卢修斯——!”洛兰的尖啸破开了马车周围一切的嘈杂,带着撕裂喉咙的血腥气,直指云霄,“商会楼顶!镜片反光!”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悚和愤怒而变了调,不再像一个财政大臣,更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狮。

“啊——!!混蛋!” 卢修斯狂暴的怒吼如同受伤猛兽的咆哮,从旅店底层炸开,饱含着被戏耍的狂怒和护卫失职的刻骨耻辱。他庞大的身躯几乎撞碎了旅店大门残余的木屑,狂风般冲出,瞬间锁定了洛兰所指的方向。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那个商会大厦的楼顶,双腿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如同离弦的重箭,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猛冲过去!沉重的铠甲摩擦声、嘶哑的咆哮声汇成一股复仇的洪流。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伴随着护卫们急促的呼喝,卢修斯的身影裹挟着风暴般的杀意,向着那座象征着财富的商会大楼扑去。洛兰撑着车窗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死死盯着那楼顶边缘,仿佛要用目光将那躲藏在阴影中的杀手钉死在原地。就在此时,一阵极其微弱的、如同蚊蚋振翅般的风声,极其突兀地掠过她紧绷的神经末梢。

不是风声!

锐气破空!

洛兰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来不及思考,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遵循着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向后猛仰!

嗤!

一道细细的黑影擦着她的鼻尖,带着冰冷的寒意钉入了她刚才倚靠的车厢内壁,距离她的面庞不足半寸!尾端还在剧烈震颤!

那是一支极为短小、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记的弩箭!

来自下方!来自混乱的人群?!洛兰惊魂未定,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她猛地低头,目光如刀锋般扫向车窗外混乱的街道。惊恐奔逃的平民如同被惊散的鱼群,商贩的摊车翻倒,货物滚落一地,形成杂乱无章的障碍。无数张面孔在眼前晃动,每一张都写满惊慌和茫然,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可疑。那个射箭者,如同水滴汇入汹涌的浊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寒意,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头顶。这不是一次孤立的狙击。这是一张层层嵌套的死亡罗网!高处有致命的火枪,近处有潜伏的毒牙!对方对她的位置了如指掌,每一个环节都配合得丝丝入扣,势在必得!

“……到哪里了?”一个低沉威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声音打破了皇宫午休厅的寂静。紫檀木长桌反射着温润的光泽,上面只摆着一套精巧的骨瓷茶具。

女皇诺澜·冯·克劳迪乌斯斜倚在华贵的丝绒高背椅中,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扶手。窗外过于明亮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眼底深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清晰地映照出来。侄女洛兰清晨匆匆离宫时那过分冷静的神情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像一根细小的刺,随着时间推移隐隐作痛。

“陛下,”首席侍女莉安娜垂首恭立,语调柔和而清晰,“按路程推算,财政大臣阁下的马车,差不多该抵达财政部所在的长石街了。”她敏锐地察觉到女皇眉间那丝几不可察的褶皱,立刻补充道,“卢修斯大人亲自随行护卫,应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诺澜女皇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自嘲弧度,指尖在扶手上停顿了一下。洛兰那孩子,继承了冯·克劳迪乌斯家血脉里那份该死的固执和探寻真相的狂热,这让她如何能真正放下心来?她微微阖上眼,试图将那股莫名的心悸压下。

深红的宫廷地毯吸纳了所有脚步声。侍膳官查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手中稳稳托着一个闪耀着温润光泽的银盘。盘中,一只精美的嵌金丝白瓷炖盅散发着诱人的、充满暖意的浓香。他迈着无可挑剔的宫廷步伐,恭敬地将炖盅呈放在女皇面前的桌面上,动作流畅而谦卑。

“陛下,御膳房今日新到的雪山锦雉,滋补安神。”查理的声音平稳得如同没有波纹的古井水面,“请您慢用。”他弯着腰,姿态恭顺地退开两步,垂手侍立,如同厅内一件沉默的家具。

诺澜女皇的目光掠过那散发着热气的炖盅,一丝难以言喻的倦意悄然爬上心头。她意兴阑珊地拿起配套的银匙,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缩。就在银匙边缘即将触及那浓稠乳白汤汁的刹那——

“噢!宝贝!噢!宝贝!”一声尖利突兀、带着浓重滑稽腔调的鸟叫,猛地撕裂了午休厅的宁静。栖息在金架上的那只色彩斑斓的宫廷鹦鹉“梅林”,不知何时醒了,歪着宝石般的脑袋,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食物的纯粹渴望和模仿的兴奋劲儿,拍打着翅膀聒噪起来。“饿饿!梅林饿饿!陛下!饿饿!”

这突如其来的聒噪让女皇的动作一顿。一丝无奈的笑意终于勉强驱散了眼底的阴霾。她抬眼看向那只聒噪的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纵容:“你这贪嘴的小东西。” 她手腕轻转,银匙随之改变了轨迹,没有舀向自己,而是随意挑起一小块浸润了汤汁的嫩滑雉肉,向着旁边金架上的鹦鹉灵巧地一弹。

那块沾满浓郁汤汁的肉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准确地落向梅林张开等待的鸟喙。

“噢!宝贝!”梅林欢快地尖叫一声,精准地叼住肉块,迫不及待地伸长灵活的脖子,几下就将那块鲜美的肉吞咽了下去,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得意和餍足。

查理侍立在旁,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波澜。

时间仿佛只流逝了微不足道的几秒钟。

梅林得意洋洋的鸣叫声戛然而止。它那色彩斑斓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宝石般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里面得意的光芒被一种无法言喻的、纯粹的痛苦和惊骇所取代。接着是一阵极其短促、如同坏掉风箱般的“咯咯”声从它喉咙深处挤出。它小小的身躯在金架上痛苦地扭曲痉挛,华丽的羽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凌乱黯淡。然后,在诺澜女皇骤然紧缩瞳孔的注视下,在莉安娜压抑不住的短促惊呼声中,那只生机勃勃、聒噪可爱的鹦鹉,如同一团骤然失去所有筋骨支撑的彩色绒线,直挺挺地从栖架上坠落下来,沉重地砸在下方厚实的深红色宫廷地毯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僵直不动。

午休厅内死寂一片。只有那只银匙,从诺澜女皇骤然失去所有力量的手指间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仿佛敲击在每个人心脏上的轻响。炖盅里乳白的汤汁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那浓郁的香味此刻却变成了令人窒息作呕的毒雾,弥漫在凝滞的空气中。

诺澜女皇的脸庞血色褪尽,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灰白。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地毯上那小小的、静止的彩色躯体上,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脚下这片象征无上权力的深红地毯。杀意,冰冷的、纯粹的杀意,如同极地冰川下的暗流,在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无声地凝聚、翻涌。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一寸寸扫过侍立一旁的侍膳官查理的脸。

查理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腔里。他维持着那恭敬谦卑的姿态,然而身体却在女皇那实质般的目光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莉安娜。”女皇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绝对零度般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在地毯上,“拿下。彻查。”

“是,陛下!”莉安娜的脸上再无一丝柔和,瞬间被铁一般的冷硬取代。她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如同最精密的机器,一只手闪电般扣住查理试图躲闪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他的肩胛关节,将他死死钳制住。同时,她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清啸。

门外的皇家卫士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无声涌入,沉重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发出密集而压抑的闷响,冰冷的长戟寒光闪烁,将查理团团围住。

查理被卫士粗暴地押着,踉跄地转过身。就在即将被拖出门口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有任何掩饰,直直撞向女皇那双冰冷的眼睛。那不是恐惧,也不是乞饶,而是一种近乎讥诮的诡异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陛下……”查理的声音嘶哑,嘴角却扭曲地向上扯动了一下,“……星辰永耀。”他吐出这象征忠诚的祝词,如同在吟唱一首荒谬的挽歌。

卫士毫不留情地将他拖了出去,沉重的厅门轰然关闭,隔绝了他最后那诡异的笑声。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诺澜女皇依旧端坐在高背椅中,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尊冰冷的白玉雕像。只有那双搁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绷紧发白,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体内汹涌的惊涛骇浪。

首席侍女莉安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中捧着一方素白丝帕。她蹲下身,小心地用丝帕边缘包裹住银匙细长的柄,谨慎地避开匙斗部分,将其从地毯上拾起,然后双手呈到女皇面前。另一名侍女则用一个纯金的钳子,夹起地上那只小小的鹦鹉尸体,放入一个密封的银匣中。

诺澜女皇的目光落在莉安娜呈上的银匙上。纯银的匙斗,原本光洁的表面,此刻在与汤汁接触的边缘,竟然留下了一圈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奇异色泽。那是一种浑浊的、肮脏的暗紫色,在银质的映衬下,如同凝固的污血,又像是深渊蠕虫的粘液留下的痕迹。阳光透过彩窗投射下来,落在匙面上,那圈暗紫色的浊痕仿佛拥有生命般,在光线下隐隐蠕动,散发出无声的恶毒诅咒。一股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甜腻腥气,混杂在残留的汤汁香气里,悄然钻入鼻端。

“腐涎草……”帝国首席皇家御医阿尔伯特的声音低沉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知何时已恭敬地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死死盯着那银匙边缘的痕迹,苍老的面容上刻满了惊悸,“还有……‘魅影’的萃取液……混合毒剂……罕见……致命……无解……”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毒名被点破的瞬间,午休厅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每一个侍从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滞。

诺澜女皇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棱,缓缓从那染毒的银匙上移开,扫过厅内垂首肃立的几名高级侍从的脸庞。每个人的表情都惊惧、茫然,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忠诚。她的指尖在冰冷的扶手浮雕上缓缓划过,那是冯·克劳迪乌斯家族盘绕的荆棘蔷薇徽纹。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沉浮的冰山,在她冰冷的心湖深处无声地掠过:

财务副大臣格伦·霍尔——那个总是挂着谦逊笑容、眼神却像泥沼般深不见底的老狐狸。他曾数次在预算会议上,对洛兰过于激进的改革方案露出过那种被冒犯的、阴冷的眼神,虽然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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