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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成大人物 第11章 沉重的预谋

洛兰在御前会议上晕倒,女皇诺澜深夜探望。

御医诊断是过度劳累加旧伤复发,洛兰尴尬发现姑姑竟握着自己染血的手帕。

“这点小事…姑姑放心…国库赤字才真要命……”

诺澜眼神锐利:“你在发烧,还带着染血的手帕?”

她攥紧手帕的手微微发抖:“立刻彻查!谁敢动我的财政大臣?”

沉重的黑暗如同浸透墨汁的绒布,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洛兰的灵魂。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没有空间方位的感知,只有一片混沌、虚无、令人窒息的下坠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初始之地,转生降临前永恒的寂静深渊。

突然,一丝微弱的光刺破了这片浓稠的黑暗。起初只是一个针尖大小的亮点,模糊、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渐渐地,这点光晕染开来,带着些微的暖意,驱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寒意。随之而来的,是嗅觉的率先复苏——一种极其复杂的气味冲入鼻腔。清冽的草本植物汁液的微苦,带着雨后森林的湿润感。紧随其后的是陈旧木头散发出的、沉淀了岁月的深沉香气,沉稳而干燥。更底层,则隐隐浮动着一缕甜腻到有些粘稠的异域香料焚烧后的余烬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金属特有的冰冷腥气。

这混杂的气味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意识的门锁。

“……唔……”

一声破碎的、几乎不成调的呻吟从她自己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眼皮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的努力都牵扯着整个颅骨在嗡嗡作响,带来一阵阵沉闷钝痛。费力地撑开一条细微的缝隙,刺目的光线立刻灼烧着敏感的视网膜。

视线花了许久才勉强聚焦。

首先看到的是头顶那繁复到令人眼晕的床帷幔帐顶。深紫色天鹅绒厚重垂坠,边缘缀着沉重的金线流苏,勾勒出帝国皇室象征的星辰与鸢尾花纹章。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熟悉的宫殿穹顶,雕刻着神只与英雄史诗的巨大石柱,墙角壁龛里无声燃烧着鲸脂蜡烛的巨大青铜烛台,火光在冰冷的石壁上投下跳跃不安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的复合气味更加清晰——药草、檀木、熏香,混杂着一种……属于强大权力者衣袍间特有的、难以形容的压迫感香料气息。

这是……星辰宫。女皇陛下的寝宫侧殿!

混沌的意识被这个认知猛地一激,如同被冰水浇透。御前会议!对,那个该死的新增赋税方案辩论!梅尔斯那个老狐狸阴险的陷阱!还有……那些嗡嗡作响、试图吸干帝国最后一点血的山羊胡子们!然后……然后好像眼前一黑……

瞬间回笼的记忆碎片像无数冰冷的针,狠狠刺进她因高烧而迟钝的大脑中枢。财政!赤字!贵族们的贪婪嘴脸!诺澜姑姑……不,女皇陛下那审视的目光!巨大的焦虑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她滚烫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几乎让她再次窒息。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无法遏制地从胸腔深处爆发出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身体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泛起一阵熟悉的、尖锐的钝痛。

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是一个信号,立刻惊动了不远处的人影。

“醒了?”

一个声音响起,平静,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洛兰喉咙里嘶哑的咳喘,清晰地穿透了宫殿内略显滞重的空气,直抵她的耳膜。那声音熟悉得令人心悸,却又带着一种让洛兰此刻高度紧张的神经更加绷紧的威严。

洛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一缩。她竭力压制住汹涌的咳意,艰难地循着声音的来源,转动酸涩发烫的眼球。

视线艰难地聚焦。

在距离她卧榻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张镶嵌着巨大象牙板和暗色玳瑁壳的高背扶手椅安静地伫立着。椅背的轮廓在烛光下投下长长的、威严的阴影,几乎将椅中的人笼罩其中。

女皇诺澜·冯·克劳迪乌斯就端坐在那里。

她没有穿着白日里繁复沉重的朝服,换了一身相对简洁的深紫色天鹅绒常服长裙,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星芒。乌黑的长发并未盘成白日里那种极具压迫感的帝国发髻,只是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鬓边,让她过于锋利的轮廓线条在摇曳的烛火下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然而,那双眼睛——那双遗传自克劳迪乌斯家族、深邃如同冬夜寒潭的眼眸——却依旧锐利如鹰隼。

她并没有起身走近,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洛兰。那目光沉静,像是深海,无声无息地包裹过来,带着难以言喻的重量,审视着洛兰脸上每一丝细微的病容与脆弱。

洛兰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缚。高烧带来的混沌瞬间被巨大的紧张和某种近乎本能的敬畏驱散了大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手肘刚用力,那股熟悉的、源自左肋下方的尖锐钝痛猛地炸开,像是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体内搅动。

“嘶——”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动作瞬间僵住,额头上立刻渗出细密的冷汗。肋骨下方的旧伤,那个穿越之初伴随她降临在这个身体上的“纪念品”,此刻正伴随着高烧发出灼热的抗议。

就在洛兰因为剧痛而动作凝滞的瞬间,女皇诺澜却动了。

她并无言语,只是缓缓地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高背椅上站起身。深紫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流淌,拂过冰冷光滑的黑曜石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朝着卧榻走来,步幅沉稳,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节奏感。

阴影无声地覆盖下来。

诺澜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试图挣扎起身却徒劳无功的洛兰。她微微俯下身,没有碰触洛兰,但那逼近的气息,混合着宫廷御用熏香和权力本身那冰冷沉重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洛兰周身所有的空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

洛兰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诺澜低垂的眼睫,纤长而浓密,在眼窝处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她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被冷汗濡湿地贴在额角和颈侧,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痛楚和强行压抑的紧张。

“陛……陛下……”洛兰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喉咙火烧火燎,每一个字都摩擦着声带,“恕……恕臣失仪……”她试图再次挣扎,哪怕只是把身体撑起一点,摆脱这被全然俯视的弱势姿态。然而身体内部的剧痛和高烧带来的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死死地钉在柔软的羽绒床垫上。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保养得宜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手伸了过来,精准地落在洛兰汗津津的额头上。

那只手带着微微的凉意,指腹并不柔软,有着长期握笔和权杖留下的薄茧,触感清晰而有力。当那带着薄茧的微凉指尖贴上洛兰滚烫的额头皮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瞬间冲击了她的神经。那是一种纯粹的、物理上的清凉舒爽,瞬间缓解了高热带来的灼痛和烦躁;但更深层的,却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剧烈拉扯感——这触碰来自于“诺澜女皇”,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她冷酷权柄的代名词;然而,那指尖传递过来的、试图测量她体温的简单动作,却又带着一丝……一丝不该存在于女皇陛下身上的东西?

洛兰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板,每一根汗毛都似乎在无声地尖叫。她的血液在高烧和这矛盾的触碰下疯狂奔涌,冲撞着耳膜,发出擂鼓般的轰鸣。她想躲闪,想缩回被褥深处,避开这令人无所适从的接触,但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连动一下指尖都无比艰难。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那只手在她额头上停留了足足三息的时间,指尖感受着那灼人的热度。诺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拢了一丝,那细微的纹路在她光洁的额间短暂浮现又消失。她缓缓收回手,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重新直起身,恢复了那种俯瞰的姿态。

“御医。”诺澜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殿门,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寝殿沉重的大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早已候在门外的宫廷首席御医——老提奥多雷斯,低着头,几乎是屏着呼吸,脚步轻捷得像一只踮着脚尖的猫,快速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沉重药箱、同样大气不敢出的助手。

老提奥多雷斯走到距离床榻还有三步远的地方便跪伏下去,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陛下。”他的声音紧绷,带着深深的敬畏。

“看看她。”诺澜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务。她微微侧身,让开了床前的位置,但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依旧牢牢锁在洛兰身上,无形的压力没有丝毫减弱。

“是,陛下。”老提奥多雷斯这才敢稍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膝行上前。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用丝绸包裹着的腕枕,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地垫在洛兰的手腕下方。当他那布满皱纹、带着草药清香的手指搭上洛兰的脉搏时,洛兰清晰地感觉到老人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众人极力压抑的呼吸声。老御医闭着眼,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指尖下那异常紊乱、时而急促如奔马、时而又微弱断续的脉搏跳动。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洛兰躺在那里,身体僵硬,目光却忍不住瞟向几步之外伫立如雕像的女皇。诺澜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深紫色的长裙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最完美的冰雕面具。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在无声地翻涌,快得让人捕捉不及。洛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想要逃离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该死,这些繁文缛节!这磨人的诊脉!国库!那该死的赤子!梅尔斯那张得意的老脸!无数亟待处理的卷宗……时间每流逝一秒,她都感觉像有金币在哗啦啦地从帝国的口袋中流失,伴随着贵族们贪婪的狞笑。

也许是积压的焦虑和身体的不适达到了顶点,也许是高烧真的烧昏了头。当老提奥多雷斯的手指终于离开她的脉搏,准备再检查她的舌苔时,洛兰下意识地、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发自灵魂深处属于现代金融分析师周明的烦躁,脱口小声嘟囔了一句:

“效率……太低了……我们……金融分析平台……实时监控……大数据……几秒钟……”

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含糊不清,断断续续,但那几个突兀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词汇——金融分析平台、大数据、实时监控——却像几颗冰冷的石子,骤然砸进了寝殿死水般的寂静里。

跪在床边的老提奥多雷斯动作猛地一僵,搭向洛兰下颌的手指停在半空,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理解的震惊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他身后的两名助手更是吓得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身体缩进地板缝隙里。

站在一旁的宫廷总管埃德加,那张素来如同石刻般精准控制着表情的脸上,也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细微的抽搐。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洛兰,又立刻垂落,掩饰住眼底深处刹那的惊疑。

整个寝殿的空气,瞬间凝固得如同坚冰。无形的压力陡然攀升到了顶点。

唯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是女皇诺澜。她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洛兰那番离奇的呓语,甚至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她的目光依旧沉静地落在老御医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

老提奥多雷斯猛地回过神,感受到女皇目光中那无形的重量,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迅速而专业地完成了后续的检查,包括查看洛兰的舌苔和眼睑。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洛兰压在身侧的左手时,动作再次顿住了半秒。那只手的手指间,似乎无意识地攥着一小块……质地精良但沾着点点刺目暗红色的丝帕边缘?

老御医的心脏重重一跳,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深究。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重新以最恭敬的姿态跪伏在女皇诺澜面前,声音带着极力控制的平稳:

“启禀陛下,财政大臣阁下……”

“如何?”诺澜的声音低沉如磐石,听不出情绪。

“回陛下,”老提奥多雷斯深深低着头,语速平稳而清晰,“阁下的脉象浮而急促,沉取则显涩滞无力,此为元气大耗、心脉失养之象。瞳仁微散,舌淡少苔,唇色无华,乃是阴血亏虚、精津耗损之兆。再结合阁下的高热……此乃长期操劳过度,心神损耗过剧,导致虚火上炎,引动沉疴所致。”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用词,声音压得更低一些:“尤其……阁下左肋下侧,似有陈年旧患郁结未散,此番心神动摇、气血逆乱,恰如引火入薪,勾动了旧伤深处瘀滞之气血,故而内痛外热,交相为虐,凶险异常。若再强勉支撑,恐有……竭泽而渔、油尽灯枯之虞。”

老御医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锤子,沉重地砸在寂静的寝殿里。长期操劳过度、心神损耗过剧、勾动旧伤气血、油尽灯枯……这些诊断词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洛兰这具身体正在承受的痛苦清晰地勾勒出来,也将她这段时间近乎自毁式的疯狂工作模式赤裸裸地摊开在女皇面前。

洛兰躺在床上,只觉得脸颊一阵阵火烧般的烫。不是因为高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被当众“揭短”的羞耻感。她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说自己根本没事,不过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而已,以前在现代做Ipo项目时比这狠多了!然而,身体深处那持续不断的、撕裂般的闷痛和席卷而来的阵阵眩晕,让她连张嘴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干了。

“……呵……”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干涩的苦笑,更像是呛咳,“小题……大做……”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试图用自嘲掩饰那份被剖析的狼狈,“旧伤?……早……早好了……”她努力想表现得轻松一些,证明自己远没有御医说的那么脆弱不堪。右手习惯性地伸向左侧肋下,想揉一揉那里持续传来的不适感,同时也想顺势撑起身体,摆脱这被当成重病号围观的窘境。

就在她的手隔着薄薄的丝质寝衣按向疼痛源头的瞬间,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另一个东西——一团被体温焐得温热、带着点黏腻潮湿感的丝织物。

洛兰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左手!她的左手!不知何时,她的左手里竟然紧紧攥着一样东西!正是那块她白天用来擦拭嘴角药渍的、绣着克劳迪乌斯家徽鸢尾花的丝帕!此刻,这块本该是浅米色的精致丝帕一角,赫然浸染着几抹刺目的、已然变成暗褐色的血迹!那暗红的污渍在白天的匆忙擦拭中被遗留,此刻在寝殿明亮的烛光下,在她自己滚烫的手心里,如同一张无声控诉的罪证,骤然撞入她的眼帘!

嗡——!

洛兰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怎么会?!这块带血的帕子怎么会在自己手里?!还攥得这么紧!白天咳血时难道没处理掉?还是晕倒时下意识抓在手里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混合着无法形容的尴尬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本就因高烧而混沌的大脑彻底宕机。她像是被那刺目的暗红烫到了一般,猛地想要把手缩回被子里藏起来!

然而,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或者说,她的一切细微举动,都从未逃过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深邃冰冷的眼睛。

就在洛兰的手指痉挛般猛地攥紧那块染血丝帕、试图将其藏匿的刹那——

“那是什么?”

女皇诺澜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低沉,而是陡然拔高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调子,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钉在洛兰所有逃避的动作上。

寝殿内的空气温度骤降。

洛兰的动作瞬间僵死在半途。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攥着帕子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后背。

诺澜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迈上前,动作快得只在烛光下留下一道深紫色的残影。她根本不给洛兰任何掩饰的机会,那只戴着象征无上皇权的蓝宝石戒玺的、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探了过来!

冰冷的手指准确地扣住了洛兰紧握的左拳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洛兰痛得“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感觉手腕骨头仿佛要被捏碎。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淡淡血腥味的、属于顶级战士的危险气息瞬间笼罩了她,让她僵硬的肌肉本能地想要反抗,却又被更高层次的本能死死压制住——那是凡人面对神只般的渺小与无力感。

“放开。”诺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洛兰咬紧了牙关,脸颊因为屈辱和疼痛而剧烈地抽动。她能感觉到自己紧握的拳头在诺澜那压倒性的力量下,如同被铁钳夹住的贝壳,正被一点点、冷酷而精准地掰开。

染着暗红血迹的丝帕一角,无可阻挡地暴露在寝殿明亮的烛光之下,也暴露在女皇诺澜俯视的冰冷目光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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