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坦克的绝对掩护,日军的步兵冲锋在守军密集的火力网前,再次变成了自杀!
M1919A6轻机枪、布伦式轻机枪、李-恩菲尔德步枪、中正式步枪编织出致命的交叉火网!
手榴弹如同雨点般落入冲锋的人群!
照明弹惨白的光芒下,日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隘口前的狭窄地带!
“八嘎!不许退!冲锋!冲锋!”
渡边中佐挥舞着军刀,歇斯底里地嘶吼,枪毙了一名后退的士兵。
日军在军官的死亡威胁下,踏着同伴的尸体,一波接一波地涌上!
战斗瞬间白热化!
隘口正面成了血肉磨盘!
子弹呼啸穿梭,爆炸声震耳欲聋,喊杀声和垂死的惨嚎交织!
双方士兵在残破的工事和尸体间反复拉锯!
刺刀的寒光在黑暗中不断闪烁!
“报告!左翼三号高地发现日军渗透分队!试图攀爬峭壁绕后!”通讯兵嘶喊。
“88军侦察营!给老子堵住他们!用手榴弹和喷火器!别让他们上来!”陈铁山厉声下令。
“报告!右翼‘鹰嘴岩’下方发现鬼子工兵!在爆破障碍物!”又一个坏消息。
“93军敢死队!带上炸药包!给老子反冲锋!炸掉他们的工兵!”楚云飞毫不犹豫。
惨烈的战斗在每一个角落展开。
88军和93军的士兵们依托着仓促构筑却异常坚固的工事,用血肉之躯和钢铁意志,死死顶住了日军歇斯底里的狂攻。
每一寸阵地都反复易手,每一块岩石都浸透了鲜血。
密支那西机场,环形工事。 同一时间。
水上源藏的“倾巢总攻”和樱井、田中残部的“玉碎冲锋”,如同两股黑色的死亡潮水,从城区方向和机场外围的废墟中同时涌出,狠狠拍向守军摇摇欲坠的环形防线!
照明弹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日军的炮火前所未有的猛烈和精准,重点覆盖守军的机枪阵地、迫击炮位和刚刚显露的坦克掩体谢尔曼坦克。
步兵在炮火延伸的瞬间,便以密集的散兵线发起冲锋,嚎叫着“玉碎”,完全不顾伤亡!
“顶住!交叉火力!别让鬼子靠近!”
顾虎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他拖着几乎麻木的伤臂,在硝烟弥漫的阵地上穿梭指挥。
美军陆战队连长阵亡,副连长重伤,他接过了部分美军阵地的指挥权。
楚红均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跑道旁掩体里,腹部伤口包扎着,脸色惨白如纸,但仅存的右眼依旧死死盯着战场。
他对着步话机,用尽力气:“迫击炮…集中火力…打鬼子后续梯队…别管…别管炮弹了…”
防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多处阵地被日军渗透,爆发惨烈的白刃战。
刚刚带来生机的谢尔曼坦克也成了日军重点“关照”的目标,反坦克手(“肉弹”)抱着炸药包,在机枪掩护下疯狂地扑向坦克!
一辆谢尔曼的履带被炸断,瘫痪在原地,车组成员用同轴机枪和手枪奋力抵抗围攻的日军步兵。
另一辆则被日军的九七式战车从城区调来的最后几辆的57mm炮击中侧面,装甲被撕开,燃起大火!
“妈的!掩护坦克!”
顾虎眼珠子都红了,亲自带着一队士兵扑向那辆被围攻的瘫痪谢尔曼!
汤姆森冲锋枪泼洒着弹雨,将几名日军“肉弹”扫倒!手榴弹在日军人群中炸开!
“Fire in the hole!” 美军陆战队员的残兵也加入战斗,用精准的步枪射击压制日军火力点。
空中,日军从新加坡拼凑来的老旧轰炸机群九七式、九九式如同跛足的乌鸦,冒着盟军战斗机的拦截火力,强行突入机场空域,将炸弹胡乱地倾泻下来!
虽然精度极差,但依旧造成了混乱和新的伤亡。
整个机场如同沸腾的焚炉,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
“蛇腰”隘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日军的决死总攻已持续数小时,尸骸几乎填平了隘口前的沟壑,但88军和93军的阵地依旧如同磐石般屹立!
渡边中佐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亲自挥舞着军刀,带领最后的卫队和军官团,发起了最后的“万岁冲锋”!
“天皇陛下板载——!!!”
渡边嚎叫着,挺着军刀冲向隘口!
“找死!”
陈铁山在“鹰嘴岩”上看得真切,眼中凶光爆射,“重机枪!给老子瞄准那个挥刀的鬼子军官!扫了他!”
“咚咚咚咚咚——!!!”数挺M2重机枪同时调转枪口,炽热的火链如同死神的鞭子,狠狠抽向渡边和他身边的军官团!
渡边中佐的身体瞬间被12.7mm子弹撕裂成数块!
他身边的军官也如同破布般倒下!这最后的冲锋势头被彻底打垮!
残存的日军看着指挥官惨死,最后一丝士气彻底崩溃,如同没头苍蝇般开始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