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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双姝:丫鬟的后宅生存录 第4章 楔子4

李二郎带着小梅往文山宫而去,一路上小梅心如火焚,焦心不已。

方才在长春宫,小梅刚想向李二郎提出暂缓藩王就藩一事,话还没出口,就有小内宦着急忙慌的跑来,说是大皇子李蛟在蟾殿鞭打四皇子李澹,小梅就再也顾不得了,跟着李二郎来了文山宫。

对于李澹,小梅是有些愧疚的,愧疚自己作为母亲,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他从小饱受心悸与痰症的折磨。

到了蟾殿,李澹已经浑身是血,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李乾被关在屋内,想要救一救李澹,却无能为力。

小梅来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李澹,身子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

还好翡翠及时扶住了她。

李二郎沉下了眼,传太医救治李澹,他眼神似寒冰,看向李蛟。

“澹儿即使做错了事,你这做兄长的,也不该如此责打于他。”李二郎冷声问道。

李蛟甩了手里的鞭子,跪在地上,声带哭腔道:“儿子知错,求父皇饶恕,儿子只是一时气极了……儿子气李澹心思诡谲,挑拨生事,气恼他枉读圣贤书。”李蛟虽然已经及冠,但此刻是说哭就哭,涕泗横流,好一副悔过的模样。

他是李二郎的长子,自是有一份不同的感情,李二郎虽然气恼他责打弟弟,但又心疼他此刻的狼狈。

太医很快就来了,在李蛟责打李澹之时,李蛟就叫人提前传来太医。

太医来了后,战战兢兢的把脉,本看着李澹浑身是血,又想着以往四皇子身子孱弱,本以为救不回来了,不想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面色这才好了点。又叫忙拿出伤药,给李澹上药,发现李澹的伤多在上臂、大腿等处,这里皮糙肉厚,倒没那么严重。

太医在给李澹整治,一个小内宦悄悄进来,小声道:“四皇子体弱,想来这伤势,不养上个三五月,是好不了的。”

太医微微一愣,看向小内宦,认出了这是二皇子身边的内宦。

小内宦将一个轻飘飘的荷包放在了太医手里,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出了内殿,在外殿角落里站着,进出的人只以为他是站岗的小内宦。

太医出了内殿,回禀道:“四皇子体弱,身上伤势虽然没伤着筋骨,但引发了心悸与时疾,只怕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全。”

李二郎听得此言,就对身旁的归鸿道:“让人将大皇子拖出去打十鞭,再叫人去查查,蛟儿何故责打澹儿,还有乾儿呢?”

归鸿躬身作揖,叫人将大皇子李蛟请了出去,跪在殿中的李蛟,自知自己犯了大错,什么求饶的话都没说,就跟着内宦出去了。

小梅见太医出来了,就忙往内殿而去,看着昏睡着的小儿子,泪珠簌簌落下。

李乾此刻,才被李二郎派去的内宦放了出来,得知李澹昏迷了过去,着急不已。

到了正殿,李二郎坐在主位,看向李乾,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归鸿方才已经回了,为何李蛟会责打李澹。

“你抱剑去太极宫,是想做什么?”李二郎看向神情倔强的李乾,心里已经猜到了缘由。

李乾跪在地上,回道:“儿子,只想要一个真相,阿姐她究竟因何而亡。”

“所以,你就抱剑去了朕的寝宫。”李二郎声音里的冷冽与寒意,让人发抖:“你想做什么?弑君杀父吗?”

李乾忙磕头,惶恐道:“儿子不敢。”

“哼,不敢?”李二郎冷哼一声,随后道:“你是什么性子,暴烈猖狂,冲动易怒,有什么不敢的?”

“父皇明鉴,儿子真的不敢。儿子抱剑而去,只是想以死……”李乾有些惶恐,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弑君杀父的想法,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咳咳……”一道咳嗽声,打断了李乾的话,一个内宦,扶着李蟠进了殿。

“儿臣,叩见父皇。”李蟠倚靠在内宦身上,面颊上泛着病态的红。

李二郎见此,皱眉道:“你身子不适,不在殿里养着,出来作甚?”

李蟠咳嗽几声,这才回道:“方才儿子有些高热,昏昏沉沉的,吃了一丸药,才醒了过来,听闻大兄责打澹儿,这才慌忙来看看,澹儿如何了?他最是小性儿,有些什么事儿,就要拗着乾儿应他,叫儿子说,乾儿就是过于溺爱澹儿了。”李蟠先解释了一句,为什么李蛟责打李澹时,他没有出面阻拦的原因,又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李二郎听了他所言,看了一眼李乾,已经明了,李蟠是来为李乾求情的。

李蟠给李澹上了眼药,又看看李乾,心中有些叹息,自己与大妹妹都不是蠢的,大兄虽然妇人之仁,但也聪慧通透,怎么会有李澹与李乾这两个蠢出天的弟弟?

李澹性子偏执执拗。

李乾冲动易怒,城府不足,抱剑去太极宫,不管要去做什么,都难逃一个犯上的罪名。

如果是拿剑以死相逼,那更是不忠不孝,这是生怕自己命太长。

李二郎看着几个儿子,伤的伤,病的病,只觉得头疼。

又想起前朝臣子让诸位皇子就藩一事,更是头疼。

吴七娘看着儿子身上的鞭伤,不停的抹泪,泪水冲刷掉脸上的脂粉,露出松弛泛黄的皮肤。

“阿娘别担心,儿子这只是皮外伤,没啥大碍。”李蛟安慰道。

吴七娘却怨怪道:“你也是,无缘无故的打李澹作甚?”

李蛟苦笑道:“今日,儿子若不打四弟,三弟只怕……”李蛟也无奈,几个弟弟,二弟聪慧心思细,容易钻牛角尖,三弟脾气冲动重情义,四弟偏执,没一个是省心的。父皇生性多疑,三弟今日抱剑去太极宫,说严重点,有弑君杀父之嫌,要是被前朝的那些谏臣知晓了,定然会拿这事儿做筏子。

李蛟能想到的破局法子,就是将此事定性为兄弟间的争斗摩擦,不涉及朝政。

李澹不挨打,不是李乾出事,就是李澹挨罚。

于是李蛟索性先打了李澹,看着他受伤的份上,李二郎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再罚他。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拖延李澹与李乾就藩之事。

李蛟心里清楚,以李澹的身子骨去就藩,要不了三五年,不是被藩臣架空做个傀儡,就是病逝在属地。

两者都不是李蛟这个做兄长的想要的结果,所以李蛟想让李澹因病留京,拖上个一年半载,前朝不再盯着藩王就藩,李澹便有可能长期留在京都,毕竟只是个病弱皇子,对朝政的影响不大。

前朝之所以盯着藩王就藩,不过是君王与朝臣的角力,争夺权柄罢了,他们几个皇子,只是争斗的筹码。

李蛟叹息,希望能如自己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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