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琉璃界的光门缓缓开启,赤霄率先走出,面色凝重。
紧随其后的,是气息萎靡、脸色苍白的临清。
而几乎在他们踏出光门的瞬间,一道青影闪过,玄玉也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一旁,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般锁定在临清身上。
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三人身上,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高台之上,各派长老神色各异,但目光都带着审视,落在中间那个重伤的散修身上。
赤焰真人端坐主位,面色沉肃,目光扫过临清,又看向清虚观方向,沉声开口。
“人已带出。玄玦道兄,玄冥道友,如今可否将此事说个明白?”
玄冥长老立刻起身,脸上带着悲愤与坚决,指向临清,声音铿锵。
“赤焰掌门,诸位道友!
事实已然清楚!
此子清尘子,在琉璃界内所施展的功法,其本源气息,与我清虚观典籍中明确记载的邪功《沧溟真解》一般无二!
此功歹毒,专噬灵根,乃我观血仇之根源!
两千三百年前,我观玄素先辈便是被此功传人暗算,灵根被夺,含恨而终!
此等邪魔外道,混入法会,其心叵测!必须严惩!”
他的声音带着煽动性,将“邪魔外道”的帽子死死扣在临清头上。
临清闻言,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那莫须有的指控和污蔑!
他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抬起头,目光直视玄冥长老,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屈。
“玄冥长老……此言,有何凭据?仅凭功法气息相似,便断定晚辈为邪修?未免……太过武断!”
“武断?”
玄冥长老冷笑一声,“《沧溟真解》的气息独特,阴险诡谲,我清虚观世代追查,绝不会认错!
你若非邪修,为何隐藏修为?
为何一见我观弟子便仓皇逃窜?
分明是做贼心虚!”
“隐藏修为,乃散修自保之道!至于逃窜……”
临清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玄玉道友见面便下杀手,口称邪魔,晚辈若不逃,莫非引颈就戮?”
“巧言令色!”
玄冥长老厉声道,“若非身怀邪功,何以修为进展如此诡异?定然是噬人灵根所得!”
这番指控,恶毒至极,直接将临清的努力和机缘全盘否定。
广场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临清的目光都带上了怀疑和警惕。
临清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
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鄱阳大泽中苦修《沧溟真解》,历经艰险才有所成就,如今却被人污为“噬人灵根”的邪魔!
这简直是对他道心最大的践踏!
高台上,药婆婆微微蹙眉,开口道:“玄冥道友,事关一位修士的清白和性命,不可仅凭推测。
老身观此子气息虽有些紊乱,但根基扎实,真气精纯,并无邪祟之气,不似那噬灵夺元之辈。”
九宫山玄机子也抚须道:“《沧溟真解》之名,老夫亦有耳闻,传闻乃上古水仙正道,何以成了邪功?
此事还需详查。”
赤焰真人看向一直沉默的清虚观主玄玦真人,道:“玄玦道兄,你看此事如何?
总不能单凭贵观一家之言,便定人生死吧?”
玄玦真人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临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清尘子小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为证清白,你可愿将自身来历、功法传承,当着诸位道友的面,坦诚相告?
且运转功法,让我等一观究竟?”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将临清逼到了绝境!
在众多高人面前自报家门、展露功法根底,这对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极大的忌讳和屈辱!
尤其对于一名散修,这几乎等于将底牌完全暴露!
临清的身体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同针扎般落在身上,有审视,有好奇,有怀疑,更有玄玉那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他知道,若不说清楚,今日绝难善了。
清虚观绝不会罢休!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想他在鄱阳大泽,得沧溟子传承,虽为异类,却一心向道,刻苦修行,何曾想过会遭此逼迫?
而如今,那点因获得传承、修为精进而生出的自得与骄傲,却被此刻的现实无情地击得粉碎!
但他没有选择!
实力不如人,背景不如人,便只能忍受这份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悲愤,抬起头,目光扫过高台众长老,最后落在赤焰真人身上,声音沙哑却清晰。
“晚辈……遵命。”
他顿了顿,才沉闷的说起自己的跟脚。
“晚辈清尘子,并非无根无萍之散修。
晚辈出身鹤鸣山,乃天师张道陵座前听讲之灵兽,蒙天师慈悲,点化灵智,授以正一盟威之道,得以化形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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