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北魏皇宫,琼林玉树,繁花似锦。永平三年的这场赏花宴,汇聚了京城所有的名门望族与皇室宗亲,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冰沁身着一袭淡紫色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发间斜插一支点翠步摇,步履轻盈地跟在李夫人身后。她今日刻意收敛了锋芒,妆容淡雅,气质温婉,既不失侯府二小姐的端庄,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这是她基于“岁月持家”智慧做出的选择,在局势未明之时,低调行事才是最稳妥的策略。
“常茹,待会儿见到皇室宗亲,可不许失了礼数。”李夫人低声叮嘱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往日的李常茹在宴席上总是想方设法吸引拓跋余的注意,常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让她颇为头疼。
“母亲放心,女儿知晓分寸。”冰沁轻声应道,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宴席现场。她的神魂强度早已达至鸿蒙公益至尊成体,感知力远超常人,瞬间便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人物的气息——
不远处的凉亭下,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慵懒地靠在栏杆上,面容俊美,眼神阴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正是南安王拓跋余。他的身边围绕着几位世家小姐,个个搔首弄姿,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而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底毫无波澜。
另一边,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与高阳王拓跋浚谈笑风生,女子眉眼灵动,气质清新,正是刚刚被接入府中的李未央。拓跋浚温文尔雅,对李未央呵护备至,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冰沁眼中闪过一丝淡漠,对拓跋余没有丝毫留恋,对李未央也没有原主那般的嫉妒与敌意。在她看来,李未央的出现并非威胁,反而可能成为她化解李府危机的助力——这是“缘分指引”能力的体现,让她能精准洞察人际间的潜在关联。
“李二小姐,别来无恙?”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冰沁转过身,看到河间王拓跋若正带着一群纨绔子弟朝她走来,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这位河间王平日里就喜好捉弄女子,往日的李常茹不知被他戏弄过多少次。
“河间王殿下。”冰沁微微颔首,行了一礼,语气平静无波,“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拓跋若上下打量着她,笑道:“本王听说李二小姐前些日子为了见南安王殿下,冒雨前往别院,结果淋了雨大病一场,可有此事?”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纷纷侧目,眼神中带着看热闹的意味。李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辩解,却被冰沁轻轻按住了手。
冰沁抬眸看向拓跋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殿下说笑了。前些日子天气晴好,女儿只是去城外赏景,偶遇阵雨罢了,并非特意去见南安王殿下。倒是殿下,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怕是对‘冒雨赴约’这种事更为熟悉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调侃,既化解了自身的尴尬,又反将了拓跋若一军。
拓跋若脸色一僵,没想到往日里怯懦可欺的李常茹今日竟如此伶牙俐齿。他正要发作,却见冰沁话锋一转,说道:“殿下身为皇室宗亲,理应以身作则,为百姓树立榜样,而非整日寻欢作乐。如今京郊百姓正因干旱颗粒无收,殿下若能多关心民生,想必会更受陛下与百姓的爱戴。”
这番话条理清晰,立意高远,瞬间赢得了周围几位正直官员的赞许目光。拓跋若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李夫人松了口气,低声对冰沁说:“常茹,你今日做得很好。”
冰沁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传来。只见拓跋余起身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群随从。周围的世家小姐们立刻整理妆容,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冰沁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拉着李夫人往旁边退了退,避开了拓跋余的视线。她不想与这位南安王有过多牵扯,以免重蹈原主的覆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拓跋余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她身上,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冷淡。往日的李常茹见到他,早已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了。
“李二小姐。”拓跋余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前日听闻你病了,本王特意去府中探望,可惜你未能醒转。”
冰沁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劳烦南安王殿下挂心,女儿已经痊愈,多谢殿下关怀。”
她的态度疏离而礼貌,没有丝毫的痴迷与讨好,这让拓跋余更加意外。他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了一片平静与淡然。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冰沁循声望去,只见李未央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拓跋浚想要伸手去扶,却已经来不及了。
冰沁眼神一凝,瞬间调动体内的灵力,使出“灵力护体”技能。一道无形的灵力悄然托住李未央的身体,让她稳稳地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