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单家惨案,
桂亮海一下子激动起来,接口道:“单家血案后,我们组织了全省范围的专项打击,抓了一批梅花印的骨干,其组织一度销声匿迹。没想到,他们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才一年不到就卷土重来,现在又聚集了这么多亡命徒!”
介绍完敌情,蒋爱民终于忍不住看向明招,又瞥了一眼瞿子龙,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明中尉,冒昧问一句,这些如此清晰、角度刁钻的照片……你们是通过什么特殊渠道获得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有这么多人被你们拍下!”
明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瞿子龙。
瞿子龙会意,平静地走上前,再次操作手机。下一秒,那面墙壁再次亮起,老宅内外的实时监控画面,伴随着清晰的环境音,再次震撼登场!
“这……!” 桂亮海和蒋爱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墙壁上的“神迹”,饶是他们见多识广,此刻也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经过康建军、王振国等人一番带着敬畏语气、用“阵法”、“天眼”、“瞿大师”等词汇的解释,
两位大佬才勉强从极度的震撼中缓过神来,虽然依旧觉得匪夷所思,二人也算公务员中中上收入人群,家中也买了24大屏的彩电,但那色差和和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只是一面光不溜丢的墙壁,没有任何电源和机器支撑,凭空就出现了图像,居然还有声音。
但事实胜于雄辩。他们看向瞿子龙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种面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接下来很长的时间,众人利用这“天眼”提供的信息优势,结合地方提供的梅花印组织情报,开始了紧张的战术推演。
核心思路围绕蒋爱民提出的“利用内耗、制造混乱、直插核心区域”展开,但细节得到了极大丰富:
明招说:“我们依托监控,精确标注每个院落的人员活动规律、哨位位置、换岗时间、可能的武器存放点以及宅院建筑结构的薄弱环节。到时候,第一时间把他们的武器给缴了,没有武器的加持,危险就能减少一分。”
桂亮海说:“嗯,这次军方组织突击小组,强行突入营救,我们地方负责封锁、从大门攻入,力争把匪徒一网打尽。”
蒋爱民关于可能出现的“人质威胁、暗道逃脱、负隅顽抗”等复杂情况的补充,让营救方案的讨论陷入了细节推演和风险担忧的泥潭。各种“如果……那么……”的预案被提出,看似周全,却无形中拖慢了决策节奏,也冲淡了最初那股为救单元奎不惜代价的锐气。
瞿子龙眉头微蹙,一言不发地听着。
他内心并不完全赞同这种过于“程序化”的讨论。营救行动,尤其是面对梅花印这种凶残狡诈的对手,有时更需要的是出其不意的速度和决绝的狠劲,过多的顾虑反而会缚手缚脚。但他尊重明招等人的专业判断,暂时没有插话。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都看出了瞿子龙沉默下的不以为然。没等他开口,明招、王振国等人自己就开始主动审视刚才方案的漏洞,并推翻了部分过于保守的设想。气氛在自我修正中重新变得务实。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墙边沉默观察投影的林南,突然迈步走到桌边,挺直身体,举手道:“老板,各位领导,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沉稳。
瞿子龙眼睛微亮,立刻道:“说!林南,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明招、王振国等人也纷纷点头,示意他畅所欲言。
林南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指向投影上那些手持冷兵器的匪徒,语出惊人:“各位领导,我们目前看到的,都是刀枪棍棒。但大家想想,这是一伙什么样的亡命徒?连灭门惨案都敢做,流窜多省,被全国通缉!他们手里,会只有这些烧火棍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怀疑,他们很可能藏有热武器!只是现在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没有亮出来而已。一旦我们强攻,他们发现陷入绝境,很难说不会动用枪支!到那时,我们依仗的格斗优势和人数均势,将荡然无存,伤亡恐怕会难以控制!”
这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起千层浪!王振国下意识反驳:“小林,这不可能吧?国内对枪支管控多严!他们从哪弄?” 但他的话底气不足,因为谁都明白,对真正的亡命徒而言,搞到黑枪并非天方夜谭。
林南没有争辩,直接指向投影画面中两个正在巡逻的匪徒腰部:“领导们请看,他们腰侧的衣服有不自然凸起!这形状,很像是插了家伙!” 经他一点,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异常,心中顿时一沉。
“所以,”林南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我的想法是,既然确定是十恶不赦的悍匪,且极可能拥有枪支,我们就不该再存有任何‘制服’、‘抓捕’的幻想!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第一时间解除其武装,最大限度剿灭其有生力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战友和自己生命最大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