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的老祠堂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村长林德山就捧着本线装族谱迎上来——族谱封面是深棕色的老牛皮,边角磨得发亮,书脊用麻线缝了三道,里面的纸页泛黄发脆,每页都用工整的毛笔字记着宗族辈分,有的页角夹着干枯的樟树叶(祠堂旁老樟树的叶,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族谱传了八代,”林德山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祖上是从江西迁徙来的,每代人都要在族谱里夹片樟树叶,说‘叶不离根,人不离宗’。”
岳川指尖划过族谱上的字迹——“道光二十三年,林氏迁此,植樟为记”的字样还清晰可辨,樟树叶的叶脉嵌在纸页间,像给宗族脉络添了层自然的纹路。
他的目光扫过祠堂内部:正中央摆着祖先牌位,牌位前的供桌上放着旧香炉(炉沿沾着陈年香灰),两侧的木柱上刻着褪色的对联“祖德流芳远,宗枝世泽长”;
墙角堆着几捆旧族谱抄本,有的用布包着,有的露着纸边;祠堂后墙挂着幅老祖宗的画像,画像旁贴着泛黄的宗族祭祀照片,照片里的人都举着樟树叶,对着镜头拘谨地笑。
“咱们搞个‘族谱叶痕卷’,”岳川突然合上册谱,对着团队说,“让村民把自家的家族故事写在糙纸上,夹上一片樟树叶(祠堂老樟树的叶,或自家珍藏的旧叶),贴在族谱抄本的空白页,再盖上宗族的老印章,让族谱不仅记辈分,还记人心、藏叶痕。”
这话看似是观察老族谱与樟树叶时的灵光一闪,实则是复刻前世地球“宗族记忆互动展”的文娱模式,将“单一族谱”升级为“族谱+树叶+家族故事”的立体载体,既贴合“城野叶痕”的巡展主线,又能自然伪装成“结合祠堂场景的原创设计”。
林德山眼睛一亮,立刻让人从库房里搬出宗族的老印章——印章是青石刻的,印文是“林氏宗族·道光年制”,边角有磕碰的痕迹,蘸上朱砂后,印出来的字迹带着古朴的斑驳感。
“这印章平时都舍不得用,”他摩挲着印章的纹路,“今天给大家盖在叶痕卷上,让每段故事都有宗族的印记。”
凌薇接过族谱抄本,没做任何修复,直接在每页的天头留了两指宽的空白,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小圆圈:“星娱要是搞这个,肯定会用新宣纸复印族谱,印上明星题字,”她边翻抄本边说,“可这旧纸的脆痕、毛笔字的洇墨,才配得上宗族的根,假的再精致,也接不上祖辈的脉。”
她还找来祠堂旁老樟树的落叶,用细麻绳串起来,挂在族谱抄本的书脊上:“每本抄本挂一片叶,像给家族故事挂了个‘念想符’,翻的时候能闻到樟香,记起根在哪里。”
林野的相机对准老印章盖印的瞬间——朱砂红落在糙纸上,晕出小小的圈,旁边是村民写的家族故事:“爷爷当年闯关东,走前摘了片樟树叶,说‘看到叶就想家’,现在叶回来了,人也落叶归根了”。
镜头扫过祠堂老樟树的枝干,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再切到村民捧着族谱抄本的手(有的布满老茧,有的带着孩童的稚嫩),画面里的每一处细节,都比明星摆拍的“宗族主题”照片真一百倍。
陆哲把录音笔放在供桌旁,村里的老长辈林老爷子对着笔讲起家族往事:“我爹当年是宗族的祭祀官,每次祭祀都要摘三片樟树叶,一片贴在牌位前,一片夹在族谱里,一片分给最小的孩子,说‘让叶带着祖德,传下去’。”
声音里带着祠堂特有的肃穆,尾音裹着樟香的温润,陆哲没做任何后期,直接标注“樟叶传祖德”,存进“族谱声音库”:“村民翻到对应的叶痕页,扫二维码就能听到这段故事,星娱的声音库只会放合成的‘祭祀音乐’,哪有这种带着祖辈温度的真回忆。”
夏晚晴坐在祠堂的石阶上,抱着吉他改编巡展曲,把族谱、樟叶、老印章编进歌词:“老族谱,纸页黄,樟叶嵌痕记祖光;青石印,朱砂烫,宗族的脉,永流淌。”
调子比之前更庄重,混着祠堂外樟树叶的沙沙声、毛笔划过糙纸的“沙沙”声,刚唱两句,就有村民陆续赶来——一个穿青布衫的大叔,带了片珍藏三十年的樟树叶(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叶边用布包着),想夹进族谱里,说“让爹的念想跟族谱一起传”;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带了张自己画的家族树,想贴在抄本上,说“我画的树有好多叶,像咱们宗族的人一样多”;
还有个在外工作的年轻人,带了张城市的梧桐叶,说“虽然在城里,可根在这里,想让梧桐叶跟樟树叶做伴”。
周曼在祠堂的八仙桌上登记村民的叶痕故事,每个族谱抄本都贴一张糙纸标签,注明“捐赠人”和“树叶故事”:“林建军,三十年樟树叶,父亲临终所赠”“林晓雅,手绘家族树+梧桐叶,城野连根”。
登记本用的是祠堂的旧祭祀账本,周曼的字迹落在1985年的祭祀记录旁,像新的宗族记忆在旧时光里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