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
大卫的身体破碎不堪，被剧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像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张着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腿的神经，带来钻心的抽搐。
这让他看向陈晓玲眼底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愤怒和怨恨。
眼前这人太反复无常了！
一点人道主义都没有！
“你信不信我抠出你这对玻璃珠子，”陈晓玲看见大卫身上眼神后，冷笑一声，凑近大卫。
“啊！你不要过来！”
大卫拼命的挪动着身体，试图跟陈晓玲拉开距离。
陈晓玲停住动作，她看了一眼时间：“计时开始后，你再说一句没用的废话，”
她晃了晃手里的铲子，笑的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我就把全身的骨头全部敲碎，明白？”
大卫浑身抖如筛糠，心底的那丝侥幸彻底熄灭。
他毫不怀疑陈晓玲的威胁，因为他觉得陈晓玲真的能说到做到。
这还是大卫第一次任务失败，也是第一次的距离死亡这么近。
没有冠冕堂皇的开场白，没有各种精心设计的审讯技巧。
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
陈晓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死亡的冰冷。
这种赤裸裸的、毫无人性温度的处理方式，让他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死亡从未如此具体。
可他不想死！
“明白！”
大卫甚至不敢去看陈晓玲的视线，因为他怕陈晓玲真的把他的眼睛给抠出来。
他甚至不确定就算说出那些秘密，陈晓玲会不会继续灭了他的口。
但眼下，多活一秒也是好的。
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陈晓玲看已经铺垫的差不多。
眼下，大卫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求生的本能让他能最大限度的说出他所知道的秘密。
“既然明白，那计时开始，记住，你只有一分钟。”
“叮”
计时开始了！
大卫死死盯着那不断跳动缩减的倒计时数字，他不由得瞳孔骤然收缩！
在这令人窒息的倒数压迫下，他大脑一片空白。
别说编织谎言，连思考都完全停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未经任何修饰的秘密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大卫，主要从事策反，偶尔也会处决不稳定因素！”
大卫的声音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目标，知识分子、年轻官员、军工企业边缘人员！弱点，金钱、美色、海外子女前途！”
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睛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让他语速更加快了。
“接头地点在蓝星咖啡馆！时间是一般是周一和周四在指定包间做信息汇总，那里的老板和一半员工都是我们的人！”
“策反手段？”
陈晓玲手里U的铲子贴上了他完好的膝盖骨，冰凉的触感让大卫浑身一颤，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投其所好，定制陷阱！”
大卫声音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清高的，安排学术知己引他泄密！贪财的，设赌局或假投资逼他上钩！好色的，用定制化的邂逅拍下把柄！”
“处决，处决那些失控的目标或，或威胁要揭发的目标！一般会伪装成意外，车祸，猝死！”
大卫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倒计时定格在零上。
好险，时间差点不够用。
“以上信息是否真实？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陈晓玲手里的铲子，像只触手般的在大卫身上游走。
最后，铲子停留在大卫咽喉部位，大有一言不合就割破他喉管的架势。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真实！我向上帝发誓！”
大卫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吼出来的。
那张优越的面孔此时满是恐惧和对生的希望。
陈晓玲看着大卫，眼底蓄起风暴，杀心顿起。
像大卫这样的人，不知道直接或间接的害了多少人，又损害了多少华国的利益。
但就是这样的人，却掌握着通往更庞大黑暗的钥匙。
是图一时之快杀了他，还是让他活着拔出以他为中心的整条间谍网络？！
如果是李叔在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
但那也意味着，大卫会活着，甚至可能靠着出卖他的组织换来不错的新生活。
但如果就这样杀了大卫，仅凭她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少了大卫这颗螺丝钉，那个间谍网络依旧能正常运行。
他们甚至能借助大卫在华国失踪这件事，在华国大做文章。
陈晓玲看向那部她准备丢掉还没丢的手机。
算了，她好歹也算跟在李叔身边耳濡目染的大半年，知道怎么利益最大化。
但那样未免太便宜这个大卫了。
陈晓玲走近大卫。
大卫一脸的恐惧，他拼了命挪动着身体后退，小腿上的血迹在荒草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拖痕。
“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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