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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改嫁,前夫娶白月光悔断肠 第393章 给爸妈买大房子

“妈……”

林心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她双手轻轻推着婴儿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纹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不疾不徐,像时光在这条老巷里踱着步。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落在婴儿车的纱帐上,泛着柔和的光。

苏琴正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围裙下摆还沾着几点面粉。

她苏琴快步走过来,伸手就接过婴儿车的推手,目光越过纱帐,落在里面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身上,声音放得柔柔软软,

“安儿、宁儿,想姥姥没?”

车里的双胞胎似乎听懂了,安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纱帐的流苏晃了晃。

宁儿则咧开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发出含混的声音,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亮晶晶的。

“跟王婶子聊什么呢?”

林心萍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母亲的手臂,

“西瓜都切好了,冰镇在井里呢,就等你们回来吃。”

“没什么,就说了几句闲话。”

林心萍顺着母亲的话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巷尾,望向那片被围起来的废墟。

那里曾是顾家老宅,院里还曾经种着一棵老石榴树,每年夏天都结满红灯笼似的果子。

可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碎砖烂瓦堆得老高,墙角还长着几丛半枯的野草。

风一吹,尘土扬起,那些熟悉的轮廓渐渐模糊。

她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除了老槐树的清香,还飘着一丝废墟那边传来的尘土味。

她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漾起温柔的笑意,

“走,回家吃西瓜去,孩子们肯定馋了。”

林家小院里,青砖铺就的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的月季开得正艳,粉的、红的,层层叠叠的花瓣上沾着露珠。

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切好的西瓜,红瓤黑籽,还冒着丝丝凉气。

安儿被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小家伙大概是饿了,一看见西瓜就伸着小手去抓,苏琴连忙递了一块去皮的果肉给他。

安儿捧着西瓜,大口大口地啃着,甜汁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染得衣领湿漉漉的,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眯着眼睛享受美味,小脸上满是满足。

宁儿则乖巧地坐在姥姥怀里,苏琴用小勺舀了一点点西瓜汁喂给他,他咂咂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咿呀学语着,像是在说“真甜”。

林心萍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和孩子们,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慢悠悠地擦着婴儿车。

这时,林正从屋里走了出来,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口提了句,

“听说顾家那地方要拆了。”

林心萍擦车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抹布滑了一下,她很快稳住动作,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漾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挺好,孩子们以后有地方玩了。”

林正没察觉女儿的异样,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

“可不是嘛,听说要建个幼儿园,下半年就动工,明年这时候,安儿他们说不定就能去里头玩滑滑梯了。”

苏琴也接话,

“那可真是件大好事,咱们这条老巷,以前就缺个孩子们能扎堆玩的地方,现在建了幼儿园,不仅方便了咱们,街坊四邻都能沾光。”

林心萍笑着点头,拿起一块西瓜,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西瓜的甜汁在舌尖化开,凉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去。

顾家老宅拆了,要建幼儿园了,那些埋在时光里的往事,似乎也该随着断壁残垣一起,被慢慢抹平了。

她低头看了看安儿满是汁水的小脸,伸手替他擦了擦,心里默念着,

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巷子里就传来了卖早点的吆喝声,

“油条——豆浆——”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带着浓浓的烟火气。

林心萍起得很早,她给孩子们换了干净的衣服,洗漱完毕,又给他们喂了些米糊,然后推着婴儿车,打算去集市上买点菜。

“妈,我们去集市了,中午回来包饺子。

”林心萍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苏琴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拿着锅铲,

“路上慢点,注意看着孩子,早去早回。”

“知道了。”

林心萍应着,推着婴儿车走出了院门。

清晨的阳光柔和,洒在老巷的青石板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路边的小贩们已经支起了摊子,卖菜的、卖水果的、卖早点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林心萍推着车,慢慢走着,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边的蔬菜,问问价格。

经过顾家老宅时,

原本围着的简易围挡,现在已经换成了蓝色的施工挡板,上面用白漆写着“施工重地,禁止入内”的字样。

挡板里面,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正拿着工具拆着腐朽的房梁,“哐当——哐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院子里的那棵老石榴树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坑,里面积着些雨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破房子早该拆了!”

旁边卖豆腐的张大娘正忙着给顾客称豆腐,看见林心萍站在那里,便笑着搭话,

“建个幼儿园多好,我家孙子明年就三岁了,正好能上,也不用跑老远的路去城里了。”

林心萍回过神,对着张大娘笑了笑,

“是啊,挺好的。”

她走到豆腐摊前,“大娘,给我称块嫩豆腐。”

“好嘞!”

张大娘麻利地拿起刀,切了一块白白嫩嫩的豆腐,放在秤上称了称,

“正好一斤,五毛钱。”

林心萍付了钱,接过豆腐,又走到旁边的水产摊前,挑了一斤鲜活的虾。

虾子在塑料袋里蹦跳着,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想,中午就给家人包馄饨吧,母亲爱吃虾仁馄饨,安儿和宁儿也能吃点虾仁碎,弟弟远志放学回来,肯定也喜欢。

这次,她是为爱她的人而做,每一颗馄饨里,都要包进满满的心意。

回到家时,苏琴已经把面和好了,正坐在小板凳上摘韭菜。

看见林心萍回来,她连忙站起来,

“买这么多菜,快放下歇会儿。”

“不累。”

林心萍把豆腐和虾子放进厨房,洗了洗手,就开始准备馅料。

她把虾子去壳去虾线,切成细细的虾丁,又把韭菜切碎,和虾丁放在一起,加入盐、生抽、香油,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馅料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鲜得人直流口水。

苏琴在一旁打下手,帮着擀馄饨皮。

娘俩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苏琴说起林心萍小时候的事,

“你小时候啊,就爱吃我包的馄饨,每次都能吃一大碗,吃完了还吵着要,不像现在,倒是会自己做了,手艺比我还好。”

林心萍笑着说,

“还不是您教得好。”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馄饨。

每次包馄饨,母亲都会把最大的虾仁包在她的馄饨里,自己却舍不得吃一个。

如今,日子好了,她终于能亲手给母亲包一顿满满的虾仁馄饨了。

灶房里的火正旺,锅里的水渐渐烧开了,冒着腾腾的热气。

林心萍拿起一张馄饨皮,舀起一勺馅料,放在皮中央,然后熟练地捏出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馄饨。

馄饨像一群白白胖胖的小元宝,整齐地摆放在案板上。

“水开了,可以下馄饨了。”

苏琴说道。

林心萍点点头,拿起馄饨,一个个放进锅里。

馄饨下到水里,立刻就浮了起来,在沸水中翻滚着,渐渐变得晶莹剔透。

满屋都是馄饨的香气,鲜美的味道钻进鼻子里,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开饭咯!”

林心萍端起一碗刚煮好的馄饨,走到苏琴面前,双手递过去,

“妈,您先尝。”

苏琴接过碗,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

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爆开,韭菜的清香和虾仁的鲜甜交织在一起,暖融融地滑进胃里。

她眼眶微红,接连吃了好几个,连汤带馅吃了个精光,放下碗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好吃!比饭店的还香!”

林心萍看着母亲,心里暖暖的。

她又给安儿和宁儿盛了小半碗,用勺子压碎了,一点点喂给他们。

孩子们吃得很香,小嘴巴鼓鼓的,像两只可爱的小松鼠。

馄饨的香气还在院子里飘着,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晒得黝黑的少年提着书包,探进头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已经有些磨破了,却依旧干干净净,发亮的布料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姐!我回来了!”

少年看见院子里的景象,眼睛一下子亮了,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把书包往石凳上一扔,鼻子使劲嗅了嗅,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好香!是不是包馄饨了?”

苏琴笑着走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门,

“属狗的?隔老远就闻见了!刚放学就往家跑,饿坏了吧?”

“可不是嘛,学校食堂的饭一点都不好吃。”

林远志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笑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厨房里的馄饨锅。

林心萍忙拿起一个空碗,给弟弟盛了一大碗馄饨,还特意多放了几个虾仁,

“慢点吃,刚煮好的,烫。”

“知道啦!”

林远志接过碗,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烫得他直吸气,却舍不得放下筷子。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含混不清地夸道,

“姐,你这手艺绝了!比我们学校食堂强一百倍!”

“就知道贫嘴。”

林心萍拿起毛巾,轻轻给弟弟擦了擦汗,又问道,

“期中考试怎么样?考得好不好?”

林远志听到这话,猛地放下碗,腾地站起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成绩单,高高举过头顶,脸上满是得意,

“全班第二!数学满分!”

说完,他又凑近林心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

“就是语文作文扣了三分,不然就能考全班第一了……”

“这么厉害?”

林心萍接过成绩单,展开来看。

成绩单上,数学那一栏赫然写着“100”,语文是“97”,其他科目也都是优良。

她的目光落在作文题目上,《我的姐姐》!

“作文写的什么呀?给姐念念。”

林心萍笑着说。

“不行不行,写得不好。”

林远志脸一红,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老师说写得很真情实感,就是有点口语化,所以扣了三分。”

林心萍看着弟弟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争取考个全班第一。”

“嗯!”

林远志用力点点头,又端起碗,把剩下的馄饨几口吃完了。

饭后,林心萍收拾碗筷,林远志也跟着走进灶房,主动帮忙洗碗。

姐弟俩一边洗碗,一边聊着学校里的事。

林远志说起课堂上的趣事,说起和同学之间的打闹,说得眉飞色舞。

忽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林心萍,认真地说,

“姐,我们语文老师夸你哩!”

林心萍正在擦碗的手顿了顿,疑惑地问,

“夸我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师。”

“就是上次你在《青年文学》上发表的那篇《母亲的手》,我们语文老师在课堂上念了,还让我们写读后感呢!”

林远志的声音里满是崇拜,

“老师说,这篇文章写得特别好,感情真挚,把我们班女生都看哭了。”

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姐,你真厉害……”

林心萍拿着抹布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篇《母亲的手》,是她去年写的,写的是母亲常年操持家务的手,那双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的手。

她没想到,会被弟弟的老师看到,还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她转过头,看着弟弟黝黑的侧脸,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

“你更厉害,数学能考满分,比姐强多了。”

“真的吗?”

林远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

林心萍点点头,语气十分肯定,

“好好努力,将来准能考上清华。”

洗完碗,姐弟俩一起走出灶房,并排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

林远志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姐,我以后也要像你这样。”

林心萍转过头,看着他,

“像我什么?”

“就是……让爸妈骄傲。”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等我有出息了,就给爸妈在城里买大房子,让他们不用再住在这里,不用再那么辛苦。”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还要让你和姐夫也过上好日子,让安儿和宁儿能在城里的好学校读书。”

林心萍望着弟弟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那些曾经让她辗转反侧的前尘往事,那些埋在心底的遗憾和怅然,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眼前的温暖。

母亲的笑容,弟弟的憧憬,孩子们的嬉闹,还有这满院的烟火气,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她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满是饭菜的香气和花草的清香,那是家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轻声应道,

“好。”

她看着弟弟眼中的光芒,又望向院子里正在逗弄孩子的母亲,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姐等着。”

这三个字,轻轻柔柔,却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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