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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共同的决心
离开了相对安全的隐蔽点，重新行驶在碎星神墟那布满陨石坑、能量乱流和空间褶皱的荒芜大地上，感受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心境。
之前，我们像是无根的浮萍，在生存线上挣扎，每一个订单都是为了下一块神晶，每一次休憩都带着对未来的茫然。而现在，尽管资源依旧匮乏，前路依旧艰险，但内心却前所未有地踏实和坚定。
林疯狂操控着车身，在崎岖的地形上保持着惊人的平稳。他显然将“确保苏轻雨状态”放在了最高优先级，连最细微的颠簸都尽可能过滤掉。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实时监测着周围环境的法则浓度、能量辐射水平以及可能存在的生命迹象或空间陷阱。
“按照当前速度，避开三个已知的小型能量风暴区，我们将在七十三个标准神界时后抵达尘熄岗边缘。”他汇报着行程，“之后穿越尘熄岗，预计还需二十时左右，即可抵达汲能矿坑外围。”
“尘熄岗……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嘀咕着，神识如触须般小心地向外探出，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晋升天神后，神识的感知范围和敏锐度都提升了不少，能更清晰地“捕捉”到那些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法则脉络。有的地方法则坚韧稳定，如同大地；有的地方则脆弱混乱，如同沼泽；还有一些地方，法则交织成危险的陷阱，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尘熄岗，曾是一处古战场的边缘地带，残留着大量破碎的法则和死寂的能量。环境恶劣，缺乏生机，但正因为其‘死寂’，反而少有神界生物盘踞，相对那些活跃着危险种族的区域，穿越它的风险反而可控。”林疯狂解释道，他的数据库里显然收录了关于这片区域的信息，“需要注意的是，偶尔会有依靠吞噬死寂能量或破碎法则存活的‘秽物’诞生，实力不强，但颇为麻烦。”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神界之大，无奇不有，连石头里都能蹦出石喉族，再有点什么“秽物”也不足为奇。
行驶间，我们遇到了一小片漂浮的、如同水母般的透明能量体。它们似乎没有意识，只是本能地汲取着空间中游离的微弱光芒。林疯狂稍微偏转方向，绕开了它们。
“这些是‘光蜉’，最低等的能量生命，无害，但若大量聚集，会干扰神识感知。”他随口介绍道，仿佛一个尽职的导游。
我看着这些在昏暗背景下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小东西，忽然觉得，这神界虽然残酷，但也自有其瑰丽和神奇的一面。只是以前的我们，被生存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根本无暇去欣赏这些。
“疯子，”我忽然开口，声音在只有引擎微弱嗡鸣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谢谢你。”
林疯狂的车身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屏幕转向我，打出一个问号：“…逻辑模块未识别此语句的触发条件。当前并未发生需要致谢的事件。”
我笑了笑，知道跟他这种“理性”思维不能拐弯抹角：“不是为某件事。是为了……所有。为了你当初在凡界选择绑定我，为了你陪我一路走到这里，为了你刚才画的那些‘大饼’，也为了你现在开车这么稳。”
屏幕上的问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只有数据流无声滚动。过了一会儿，他的电子音才响起，似乎比平时慢了些：“…绑定是意外，同行是必然。至于‘大饼’……那是基于数据分析得出的最优发展路径。确保行驶平稳，是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与状态波动，符合效率原则。”
他还是老样子，习惯性地用逻辑和数据来“包装”一切。但我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下，某种核心程序正在以更高的频率运行着。
“不管是不是意外，是不是效率，”我坚持道，目光望向车窗外那永恒变幻却又似乎亘古不变的星空，“我很庆幸，是你和我一起在这里。”
这一次，林疯狂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直到我们驶过一块巨大的、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星辰残骸，他才用一种近乎平直的电子音说道：“…数据库对比分析显示，与其他任何已知或未知个体绑定同行，其生存概率、发展效率及……体验愉悦度，均远低于当前配置。所以，无需致谢。这是……最优解。”
“最优解……”我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我也一样”的话了。
“好吧，最优解先生。”我从善如流，“那么，为了我们这个‘最优解’组合能持续高效运转，安全从矿坑归来，顺利在交流会上有所斩获，直至实现终极目标，我们得更加努力才行。”
“…当然。”林疯狂的电子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坚定，“生存与发展，是核心程序的最高指令。而你的存在，是触发并维持该指令的必要条件。”
他顿了顿，屏幕光芒似乎凝聚了些，继续说道：“…因此，确保你的安全与状态，是我的首要任务。同样，我的性能提升与适应性进化，也直接关系到我们整体的生存与发展能力。我们的目标高度统一，利益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