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警队晋升体系,从警员到高级警员,再到警长、警署警长,每升一级都不容易。
更不用说从警署警长晋升到见习督察了——这不仅是警衔的提升,更是从员佐级跨入督察级的飞跃。
在香江警队中,能像芽子这样年轻的见习督察实属罕见,除非是那些特例镀金、直接空降的见习督察。
芽子没有任何后台支持,而且她身为女性,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见习督察,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的能力确实突出。
能力优秀,自然是值得芽子引以为傲的事情。
“后来发生了什么,说说看?”
芽子注视着梦萝,充满好奇地问道。
她的直觉告诉她,当中一定发生过什么。
否则,刚才她进门时,梦萝不会是那样一副状态。
“其实也没什么……”
梦萝迟疑了一下,正犹豫该怎么说,要不要全部说出来。
“咦,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芽子突然注意到桌上有张单子,出于好奇便拿了起来。
“芽子……”
梦萝见状,连忙出声想要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开口时芽子已经拿在了手里。
“三百五十万?”
芽子看着支票上清清楚楚写着的数字,顿时一脸疑惑地望向梦萝。
“阿萝,这钱是……?”
这可是三百五十万港币。
自从廉政公署成立后,香江警方实行养廉政策,警察的工资特别高。
芽子目前只是见习督察,月薪就已经达到五千港币,大约是普通工人的三倍。
这还只是现在,以后薪水还会继续上涨。
到了后来,普通警员月薪都能达到两万左右,督察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是见习督察。
以芽子现在月薪五千来算,一年六万,不吃不喝也要五十多年才能赚到三百五十万。
而现在,这张三百五十万的支票就摆在面前,她怎能不惊讶。
“好吧,我告诉你……”
梦萝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有所保留,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于是,梦萝就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苏子闻?”
听完之后,芽子根本没在意侯赛因,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苏子闻身上。
和苏子闻比起来,侯赛因根本不算什么。
“是啊,你认识苏先生?”
梦萝看着芽子,眼神期待地问道:“这位苏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她一直没机会问,现在芽子显然知情,梦萝当然不愿错过机会。
芽子本来没多想,但看到梦萝此时的神情,不由得微微蹙眉。
作为多年的闺蜜,梦萝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但芽子却看得明白。
芽子严肃地看着梦萝,郑重其事道:“阿萝,听我说,苏子闻这个人并不可靠。
从今天起,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明白吗?”
虽然芽子不在反黑组工作,但身为警队一员,她对苏子闻的底细多少有所了解。
“你在说什么呀……”
梦萝嘟起嘴,不满地反驳:“那位苏先生明明刚帮了我,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见梦萝情绪激动,芽子暗叫不妙。
看来苏子闻已经在梦萝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否则她不会如此维护他。
“阿萝,你清楚苏子闻到底是什么人吗?”
芽子决定换个方式,认真问道。
“不知道。”
梦萝摇了摇头。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问芽子了。
“阿萝,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最讨厌的就是和社团有关的人,对不对?”
芽子紧紧盯着梦萝的双眼。
这是她们过去聊天时,梦萝曾经说过的话。
“嗯。”
梦萝轻轻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哀伤:“芽子你是知道的,我娘当初就是被社团的人……”
其实,梦萝至今仍不知生父是谁。
她母亲生下她时,什么也没交代。
梦萝八岁那年,母亲就过世了。
要不是芽子一家伸出援手,她真不知会沦落到什么境地。
长大后,她才逐渐了解往事。
原来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母亲曾因晚归遭遇几名混混。
后来便有了她。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是一个混混所为,还是多人……
她母亲临终前,什么也没留下。
这也导致梦萝至今不知生父是谁。
正因如此,梦萝对社团成员一直深恶痛绝。
说到这里,梦萝忽然心中一动,迟疑地问:“芽子,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苏先生是社团的人吧?”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
社团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并非没有见过。
但苏先生和那些人完全不同。
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哪有一点社团分子的样子?
说他是成功的企业家或富豪还更贴切些。
甚至,说他像富二代也比像社团成员更合适。
“没错。”
芽子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梦萝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