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两根筷子贴着他的颈侧,他与春风撞个满面。
官员送的海鲜美食被送入口中。
众所周知,胤禩府中海鲜大厨经手的扇贝自然已经是鲜嫩多汁。
是他此刻最爱。
因而当带有岭南海风味道的汤汁汇聚到胤禩唇瓣,他是不会克制饥肠辘辘的自己先以此解渴的。
为了扇贝口感,胤禩会慢慢打开壳口的缝隙。
等到他觉得扇贝也完全放松下来,便可反复以舌.探.路,以唇.轻.裹。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贝壳的轻哼,这让他口中的鲜美更添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胤禩的鼻尖,整个脸都是海鲜味道了。
咕噜噜的喝下,一滴不敢浪费。
若不是呼吸不畅,他真愿意吃一辈子。
他醒过来之前这样想。
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他撑着身子起身,再一次唤人备水。
胤禩靠在浴桶上闭眼,舌尖还在顽固地搜寻着梦里那点珍珠的余韵。
那软糯香甜,入口即化的触感,他咂了咂嘴,如今嘴里什么都没有。
连续两次梦到她了。
如今居然还梦到自己不行?
他看着站立的“自己”有些咬牙切齿,天天这般谁受的住。
隔壁府中,时愿猛地惊醒。
窗外已泛起微光。
她坐起身,摸了摸额角的薄汗,她马上再低头看向小裤。
还在还在。
而那本昨夜被她烧掉小册子,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旁边。
时愿心里有了答案却不相信,迟疑着伸手翻开至第二页。
细腻工笔勾勒出一对璧人相拥在芙蓉帐里。
衔珠两山,如同婴孩。画中笔意缠绵,后吞鲜肉美食之态,恍若雅士品鉴琼浆。
每一处乃至神态,还有将人堵的不能呼吸的样子都描摹的淋漓尽致。
图侧一行小字注解:“念念之美味,恨不得吸上日夜。”
时愿看到这册子如同见了鬼神一样,“啊!!”
门外的金嬷嬷闻声立刻推门进来:“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时愿指着枕头边,话都说不连贯:“册……册子!那本册子又回来了!我明明烧了它的!”
金嬷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可连张纸的影子都没有。
“主子莫怕,哪有什么册子?许是您吓坏了眼花,咱们再仔细找找?”
时愿愣住了,枕头边这么大一本册子看不到?
还是说只有她能看见?
突然,她紧张的心情歇下去了,只得自己看到,那又何怕别人发现。
随遇而安的时愿突然就淡定了。
“给我梳妆吧。”
几个小丫头围着时愿在镜子前忙碌。
“主子,您真好看。”
桃花伸手拂过时愿耳侧的碎发,不是恭维,是真的夸赞。
旁边的编发的梅花笑道:“可不是嘛!主子的气色比往常都红润,可真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时愿原本正对着铜镜发呆,听她们这么说,才认真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眉梢舒展,两腮粉晕娇艳。
她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忽然想起那本诡异的册子。
难道是它。
以前没有这本册子,她总觉得乏力,身子更是走两步就累,脸色黯淡无光。
如今她觉得身体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好像有谁将大石头搬离自己一般。
“别用这亮色的胭脂了。”
桃花手上的动作一顿,满脸不解:“主子,您如今气色这样好,还要画老妆呀?倒显得憔悴了。”
“按主子说的做。”梅花的目光落在镜中,“正因为气色好,才要压一压,主子年纪小,那些格格都大与主子多少年岁,若像个孩童,这府中便管不住了。”
几个丫头听话,镜中的女子重新变回了往日那般端庄持重的主母模样,丝毫看不出清晨时的鲜活明艳。
时愿满意地看着镜中成果,抬手理了理衣襟:“好了,让她们进来吧。”
门帘被轻轻掀开,一群格格依次进来行礼,为首的李氏倒也没迟到。
看来还得是男人给她教训她才会听。
宋格格,尹格格,耿格格她们几个紧随其后。
时愿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抬手示意起身:“都坐吧,不必多礼。”
李氏刚在左侧椅子上落座,指尖还没碰到茶盏,就听尹格格轻声叹了句:
“李姐姐今日倒来得早,往常总得多等片刻,想来是四爷的嘱咐,姐姐记在心上了。”
话里带着软刺,明着是体谅,暗着却提了昨儿四爷对李氏的敲打。
李氏指尖一顿,脸色微沉却没发作。
这事府里人都看在眼里,在四爷眼里她一直都是美好的,她若是再惹出乱子,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一旁的宋格格端着茶盏,眼神落在杯底的茶叶上,没接话。
耿格格更是安静,只偶尔抬眼。
时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宋格格柔弱无依,尹格格直言直语,耿格格沉静如水。
这些人的性格也很明显了。
尹格格瞧李氏不语,更加大胆了,反正她又不盼着爷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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