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房间的时愿,趴在公主小床上,整个小脸都埋进去嚎。
突然想到首饰盒里,大部分都是时妄给她买的。
时愿看的心烦,开窗就丢了出去。
首饰盒被她扔在楼下花丛里,盒盖摔开,里面的发卡、珠子滚了一地,最显眼的是那枚玉佩,正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卡在土里。
时愿小脸委屈,捶着枕头:“哥哥是骗子。”
某个被她丢进土里的玉佩,他在土里转了个圈,努力想把自己拔出来,却越陷越深,气得闪红光。
“笨蛋!扔谁不好,扔小爷?知道小爷多金贵吗?这破泥巴配碰吾?”
“要不是小爷厉害,这玉佩不得稀巴烂。”
“你个臭小妞,等着的。”
嘴上放着狠话,他却没停下挣扎,玉质的表面蹭得全是泥点子,原本温润的光泽也被遮得严严实实。
忽然他感觉周围的脚步声,他立刻停下。
哼,知道后悔了吧?
快给他捡回去!
可等了半天,脚步声渐渐远了,一排小狗从他头顶跑过。
玉佩气得又开始原地打转,结果又陷下去半寸,这下连狠话都懒得说了。
房间内,时愿哭着哭着,听见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她耳朵一动,是哥哥给她道歉来了?
方才的火气瞬间窜上来,她蹬起小鞋,噔噔噔地跑去开门。
跑到门口时还不忘攥紧小拳头,准备等下开门就瞪他一眼。
“咔哒”一声拉开门,门外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时愿愣了愣,气鼓鼓地往左右看:“哥哥?”
“放肆!”
走廊灯火通明,脚边的一枚玉佩和一位少女彼此对视注视了片刻。
“看什么看?”玉佩瞪她,虽然没眼睛。
“还不快把吾请进去?想让吾在这儿当门神?”
时愿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是你?你会说话!”
她小脑袋里瞬间想过,魔镜,法宝,许愿神灯。
顾不得伤心,弯腰小手刚要给他捡起来,就发现这枚脏兮兮的月牙玉佩浑身是土,上面的泥还在往下掉。
她犹豫片刻,顾不得玉佩的尖叫,小脚踢着他回了房间。
“臭念念,你敢踢吾,你知道吾是谁吗?”
时愿坐到椅子上才停下:“你…是玉佩精?你怎么之前不说话?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玉佩哼哼了一声,藐视她:“吾岂能你等议论的?”
时愿小脾气上来,将他丢进洗水池。
没有鼻子的某玉佩,觉得他虚假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一想到最至高无上的他被一个小丫头宰割,他就有一股邪气无处发泄。
冰凉的水瞬间漫过玉佩,皂角的清香呛得它在池底直打转。
“这水凉死了!快把吾捞出去!”
时愿小手往里戳戳扑腾的玉佩,看着它被水流冲得歪歪扭扭,心里那点被哥哥引起来的火气竟消了些。
“我是老大!求我!”
玉佩在水里气得直冒泡泡,想施法却被水汽裹着使不出力气。
“吾乃……吾乃这世界神力所化,岂容你这般亵渎!要不是吾帮忙屏蔽那些难听弹幕,你早就…咕噜噜咕噜噜”
时愿抓着玉佩,往水里上下摇。
“那我一会就给你放在马路上,让车车碾碎,然后给你丢进厕所里!”
玉佩在水里猛地一顿,红光“唰”地暗了大半,像是被这话狠狠吓了一下。
半晌才炸出一句气急败坏的怒吼:“老大!你敢不敢原谅吾?”
时愿将水流关掉,托着腮观察这个玉佩,已经染了好多次肥皂,正香的打喷嚏。
“那你说,你能许愿吗?”
“不能。”
时愿想了一个简单点的:“你能变出来糖糕嘛?”
“不能!”玉佩在池底翻了个白眼,虽然没人看见,语气却透着股嫌弃,“俗物!吾的神力,岂会做这种吃食?”
话刚说完,就见时愿起身要去拿马桶刷,他立刻改口:“不过…吾能让厨房的张妈半夜爬起来给你蒸一笼。”
时愿停住脚步,歪头看他:“真的?”
“吾何时骗过人?”玉佩梗着脖子,努力维持威严,却没注意自己刚才还在水里急得乱转。
于是时愿小脸严肃的爬在楼梯上,看张妈闭着眼睛进了厨房,和白日里一模一样。
熟练地生火、舀面、拌糖,连往笼屉里铺屉布的动作都和白天分毫不差。
“她…她真的起来了?”时愿小声嘀咕,转头看向揣在口袋里的玉佩,那家伙不知何时探出个边角,像是在邀功。
“那是自然。”玉佩的声音带着得意,“吾的神力,岂会差池?”
“她不会醒吗?”
玉佩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她天亮了只会以为自己梦游。”
话音刚落,时愿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刚才的委屈早被这香味勾跑了一半。
等张妈闭着眼退回房间,时愿小步蹿进厨房,她含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算你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