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区批复下达的第二天,任峥没有丝毫耽搁。他先是找到了赵青山,将那份盖着鲜红大印、同意他与农玉兰结婚申请的批复文件,递给了这位未来的大舅哥。
赵青山看着那沉甸甸的批复,激动得手都有些抖,连声道:“好!好!太好了!副旅长,我这就给我妈写信,不!我这就去给她拍电报!让她赶紧找最好的媒人,风风光光地去玉兰家提亲!”
“麻烦阿姨了。”任峥点点头,语气郑重,“聘礼方面,我这边准备了一些,稍后让小王送过去。务必按照当地最好的规矩来,不能委屈了玉兰。”
“放心!包在我身上!”赵青山拍着胸脯保证,比自己结婚还高兴。
处理完提亲的前期事宜,任峥回到了家。他没有立刻告诉农玉兰这个好消息,而是先蹲下身,将正在玩木枪的儿子任朗抱到腿上,神色认真地问道:“朗朗,爸爸问你个事。”
“爸爸你说!”任朗放下木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爸爸。
“如果……让玉兰阿姨,以后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给朗朗当妈妈,照顾朗朗,疼朗朗,你愿意吗?”任峥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虽然知道儿子依赖喜欢玉兰,但这件事,必须尊重孩子的感受。
任朗愣了一下,小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没完全明白,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爸爸,又扭头看看正在厨房门口偷偷望着这边、脸颊绯红的农玉兰,小脑袋歪了歪,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
然后,他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大声说:“愿意!朗朗愿意!玉兰阿姨最好啦!她做的饭好吃,会给朗朗织毛衣,讲故事也好听!朗朗喜欢玉兰阿姨当妈妈,她有妈妈的味道!”说着,他还伸出小胳膊,朝着农玉兰的方向张开,“玉兰妈妈抱!”
这一声“玉兰妈妈”,如同最甜的蜜糖,瞬间击中了农玉兰的心脏!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又是害羞又是激动,再也忍不住,从厨房跑出来,一把将任朗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哎!朗朗乖……玉兰妈妈疼你……”
任峥看着这一幕,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和释然。他站起身,走到相拥的两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份结婚批复,递到农玉兰面前,声音沉稳而温柔:“组织上批准了。等我请的媒人从你家下聘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农玉兰接过那张薄薄却重若千钧的纸,看着上面鲜红的公章和“同意”二字,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脸上却绽放出无比幸福和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天,驻地仿佛也沾染了喜气。赵青山母亲的动作极快,收到电报后,立刻请了当地最有名望的媒婆,带着任峥准备的丰厚聘礼(其中不乏一些稀罕的、来自空间的滋补药材和水果),风风光光地去了农玉兰老家提亲。
农玉兰的爸爸本来就是军人退役,对军人本就带有滤镜,加上早就从赵青山家信中知道了任峥的人品和地位,又见如此郑重丰厚的聘礼,自然是满口答应,欢天喜地。
提亲顺利成功的消息传回,任峥便选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借了团里的吉普车,亲自带着精心打扮过的农玉兰,去县里的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
当工作人员将那两张印着毛主席语录和大红喜字的结婚证递到他们手中时,任峥紧紧握住了农玉兰微微颤抖的手。农玉兰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高大挺拔、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
没有盛大的婚礼仪式,没有喧闹的宴席,但这一刻的郑重和承诺,却比任何形式都更加深刻。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回家了。”任峥侧过头,对农玉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嗯,回家。”农玉兰红着脸,小声回应,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填满。
……
然而,这份温馨和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在任峥和农玉兰领证后的第二天上午,数辆挂着京城牌照、风尘仆仆的吉普车,在一辆边防团引导车的带领下,以极快的速度驶入驻地,直接开到了旅部办公室前。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神色严肃、气度不凡的军人,其中还有几位戴着眼镜、学者气质浓郁的老者。他们的肩章和气势,让站岗的哨兵瞬间绷紧了神经,立刻上报。
联合调查组,到了!
这支规格极高的调查组,效率惊人。他们抵达后,没有任何寒暄客套,立刻分成数个小组,投入工作。
一组调阅所有作战记录、训练日志、后勤补给清单; 一组实地勘察“鬼见愁”边缘地形,模拟推演战斗过程; 一组单独约谈参战官兵,从赵青山、王铁柱这样的军官,到普通战士,甚至炊事班的老王,都被反复、细致地问询; 还有一组军医专家,则重点检查了那些曾经重伤如今却恢复如初的战士,详细询问当时的伤情和用药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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