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多月的艰难沟通、十余次反复磋商和五版方案优化,在林晓逐字打磨合作框架、逐部门上门沟通的不懈努力下,更得益于委领导在关键节点的适时推动——分管副主任三次召集核心部门开协调会,明确“数据协同不是数据共享,而是价值共创”的原则,构建“数字经济产业活跃度与协同网络指数”的试点工作,终于在初夏迎来了破冰的时刻。
委办牵头召开的部门协调会成了关键转折点。会议由分管副主任亲自主持,会议室里的投影幕布上,林晓提前准备的PPT清晰列着数据需求清单、安全保障措施和预期成果,她指尖落在“数据安全与隐私保护”章节时,语气格外坚定:“所有数据对接都通过加密接口完成,各部门只提供脱敏后的宏观统计数据,绝不会触碰原始数据隐私,这一点我们已经和法务处反复确认过。”
话音刚落,税务局代表率先点头:“只要不涉及企业具体纳税信息,仅提供行业宏观税负、开票金额等公开数据,我们没问题。”
紧接着,大数据中心主任接过话:“我们可以开放数据中台的对接权限,但需要明确数据使用范围,每一次调用都要有记录可追溯。”
经信局、人社局、电网公司的代表也陆续表态,最终各部门达成初步共识:同意在严格遵循《数据安全法》与隐私保护规定的前提下,以“联合研究、成果共享”的模式,开展为期半年的指数构建试点工作。
散会前,分管副主任敲了敲桌子:“各部门都指定个联络员,加入发改委创新处牵头的联合工作组,有问题随时沟通,别让好想法卡在‘协调’上。”
散会后,林晓抱着厚厚的会议纪要走回办公室,刚坐下就被老谭撞见。老谭端着保温杯,扫了眼她手里的文件,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这事儿折腾这么久,真能成?别到时候数据凑不齐,白忙活一场。”
林晓抬头笑了笑,没辩解,只把会议纪要递过去:“谭哥,您看,各部门都同意了,下一步就是把数据整合起来。”老谭接过文件翻了两页,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工位。
这仅仅是刚开了个头,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分散在六个部门、格式不等、统计标准各异甚至存在数据重复的信息,有效地整合起来,并转化为真正有效的指数。林晓对着电脑里的数据流发呆时,突然想起大数据中心的程力——上次对接数据时,他只用半小时就解决了自己三天没搞定的格式兼容问题。
第二天一上班,林晓就跑到大数据中心“借人”。中心张主任起初有些犹豫,林晓笑着说:“张主任,我们以项目合作的形式借调,程力的编制还在您这,项目结束后我们还送您一个数据对接的优化方案,您看怎么样?”张主任被她的诚意打动,最终点头:“行,程力这小子技术好,就是缺个实战机会,让他跟着你好好干。”
程力来报到那天,林晓把处里的三个年轻科员和联合工作组的五名成员叫到一起,在会议室开了个简短的启动会。“咱们成立技术攻坚小组,程力当技术负责人,主要负责数据对接和模型搭建,小王、小李你们俩协助数据清洗,小张和各部门联络员对接需求,有问题随时提,别憋在心里。”她顿了顿,看向众人,“这个项目难,但做成了,就能给咱们市的数字经济发展提供实实在在的支撑,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齐声回答,程力更是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眼神里满是期待。
攻坚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数据对接接口调试时,程力带着技术团队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反复修改代码参数,直到第三天清晨,系统提示“对接成功”时,程力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林晓一早来办公室,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递过去一杯热咖啡:“辛苦了,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下。”程力摇摇头:“不用,接下来还有数据清洗,得抓紧时间。”
不同来源数据的清洗与对齐更是个细致活。人社局提供的人才招聘数据里,“人工智能工程师”的岗位名称,在经信局的产业统计里被拆成了“AI算法工程师”“机器学习工程师”,光是统一岗位名称的统计标准,小组就开了四次讨论会。有次晚上十点多,工作组的微信群里还在热烈讨论——小李发了个困惑的表情:“税务局的‘软件业开票金额’和经信局的‘软件产业营收’统计口径差了15%,这该怎么处理?”
程力很快回复:“我查了两个部门的统计制度,税务局是按开票时间算,经信局是按权责发生制算,我来做个时间维度的调整模型,明天早上给大家。”
林晓看着群里的消息,默默给每个人点了个赞,然后在群里发:“大家别熬太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咱们明天一起商量。”
指标权重设置的科学性论证也引发了争论。有人认为“专利数量”应该占更高权重,毕竟创新是数字经济的核心;但也有人提出,“人才净流入率”更能反映产业活力。林晓组织大家开了场论证会,还邀请了高校的产业经济教授做指导。产业经济教授建议:“用层次分析法,结合专家打分和数据相关性分析,这样既兼顾主观判断,又有客观数据支撑。”最终,经过两轮打分和三次模型验证,小组才确定了12个核心指标的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