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略显破败但被打扫干净的街道上。
白玥紧紧抱着林墨的手臂,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条干净的淡红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银色的长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双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这个发型很适合昨天晚上林墨练习骑马。
她微微仰着小脸,淡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甜蜜和依恋,嘴角翘起的弧度带着点小得意和小霸道。
“哥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呢!”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点撒娇的尾音,“你就不能主动牵一下小玥的手嘛?每次都是小玥抱着你!哼!”
自从和林墨确认了关系后,白玥的行为就变得越来越大胆,语气也活泼得像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活脱脱一个陷入热恋、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主权的少女。
林墨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那份不容置疑的依恋,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侧头瞥了一眼身边这个银发红瞳、美得如同异域精灵般的少女,那双赤色的眼眸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清澈得仿佛能映出他心底最细微的波澜。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主动的牵住了她的小手。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和短裤,手里捏着半个糖葫芦,正蹲在路边一个卖廉价玩具的小摊前,好奇地摆弄着一个掉了漆的塑料小汽车。
白玥那耀眼的银发和赤瞳,瞬间吸引了小男孩的注意。
他猛地抬起头,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童话书里走出来的仙女,连手里的糖葫芦都忘了舔。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小男孩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直白,“像……像动画片里的公主一样!”
白玥听到赞美,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向小男孩,脸上露出一丝被夸赞后自然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淡红色的眼眸弯了弯。
“哥哥,你看小孩子都夸小玥漂亮了,那哥哥你也夸夸小玥好不好!”
“行行行,我家小玥最漂亮了!”
林墨带着敷衍一样的语气说道。
白玥立刻瘪了瘪嘴,“哼,什么叫哥哥你家的!小玥明明都还没有答应以后嫁给哥哥你呢!”
“那你嫁不嫁!”
林墨捏了捏她的小脸。
“嫁!”甜甜的笑着,”因为不嫁的话,小玥的脸就要被哥哥捏坏了!”
她紧紧抱着林墨的手臂,将滚烫的小脸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如同小猫般的哼唧声。
“哥哥,小玥最喜欢你了……”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
…
周日,阳光透过五金店新装上的、还带着点塑料味的临时窗户纸,勉强照亮了店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新鲜木材和金属混合的气味。
被砸烂的货架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出去,少数急需的货品被整齐地码放在墙角。
几个请来的工人正叮叮当当地修理着被暴力破坏的门框和柜台。
刘三疤,或者说老疤,此刻正坐在一张旧太师椅上。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随着他微微蹙眉的动作而扭动,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两天前在河边奄奄一息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他的肋骨处缠着厚厚的绷带,固定得很专业,是找了相熟的、口风极紧的黑市医生处理的。
虽然动作稍大些还是会牵扯着疼,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痛彻骨髓,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他手里拿着一份清单,正对着一个神色恭敬、但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敬畏的瘦高个男人低声吩咐着。
“…硝石和硫磺的纯度必须够,活性炭要荔枝炭,铝粉和镁粉的粒度按我之前说的标准,一点不能含糊。”刘三疤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合金钢管要冷拔成型的,内壁光滑不能有瑕疵,尺寸一丝都不能差。
钢珠的公差控制在0.1毫米内。弹簧的规格和弹性系数我写在这了,还有底火帽…”
“疤哥,放心,都按您最高标准来,渠道都是老关系,绝对稳妥。”瘦高个男人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清单收进内兜,“只是…这批东西量不小,而且要得急,价钱方面…”
“钱不是问题!”刘三疤打断他,眼神一厉,“哪怕把我这几个场子这个月的流水全垫进去,也要最快速度、最好质量地把东西给我备齐!三天,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瘦高个被刘三疤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问,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他清楚地记得两天前被紧急叫来收拾农家乐那边烂摊子时看到的景象,以及眼前这位疤哥是如何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地接手了张爷(张腾飞)留下的盘口,那份铁血手腕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后背发凉。
打发走手下,刘三疤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肋下的隐痛让他微微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