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单独会面?陈默看着那个坐标,心中权衡。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能直捣黄龙的机会。
“我跟你去。”张辰得知后,立刻说道。
“不行,对方指定我一个人。”陈默摇头,“你们在外围策应。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强攻。”
“太危险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陈默眼神决绝,“这是我们接近核心最好的机会。”
他穿上防弹衣,配好枪,独自驾驶一辆越野车,在夜色中驶向远郊山区。
废弃气象站坐落在荒无人烟的山顶上,只有一条年久失修的盘山路通往那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前方有限的范围,风声呼啸,如同鬼哭。
陈默将车停在距离气象站几百米外,徒步靠近。他握紧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气象站的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小楼,窗户破损,墙皮剥落。大门虚掩着。
陈默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破窗透入,勾勒出废弃仪器和家具的模糊轮廓。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菌的味道。
“我来了。”陈默低声道。
黑暗中,一个身影从楼梯的阴影处缓缓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深色工装,鸭舌帽,口罩。正是那个神秘枪手。
他(她)手里没有拿武器,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默。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陈默问道,枪口微微抬起。
神秘人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月光照在他(她)的脸上,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她?!
虞倩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同她出现时一样突兀,只留给陈默一枚冰冷的U盘和满心的沉重。那个代号“夜莺”的女孩,将多年的血泪与隐忍,连同最终复仇的希望,一并托付给了他。
陈默没有时间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他驾车以最快速度返回市局,直接将U盘和情况向“净巢行动”指挥部最高负责人做了绝密汇报。虞倩的身份和经历被严格控制在最小范围知晓,这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U盘被送入技术队最高级别的隔离分析室。密码——维克多·陈已故母亲的生日,果然成功解锁。里面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数据:横跨多年的详细账目,记录着每一笔“货物”的交易金额、流向;加密的成员名单,涉及国内外多个城市,其中一些名字甚至带着显赫的光环;还有大量不堪入目的“定制”要求和“客户”反馈……铁证如山!
“‘摇篮’集团的末日到了!”指挥部负责人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罪证,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立刻根据名单和账目,协调各地警方,同步收网!国际刑警那边,立刻提交维克多·陈的全部罪证,申请最高级别跨国联合抓捕!”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国内外同时掀起。
一夜之间,多个城市警灯闪烁,根据“夜莺”提供的名单,数十名“摇篮”集团的中下层成员、“采购员”、以及部分国内“客户”被悄然控制。行动迅速而隐秘,最大限度地防止了消息走漏。
对汪明远的搜捕也被注入了新的动力。账目显示,他不仅是重要的“客户”和“园丁”,更是“摇篮”在国内资金洗白和关系网维护的关键人物!他的藏身之处,必然与集团残余的核心势力有关。
与此同时,国际刑警组织依据中方提供的详实证据,对维克多·陈发布了最高级别的红色通缉令,并与相关国家警方展开联合行动,对其可能藏匿的几处海外据点进行搜查。
滨河市局内,“净巢行动”指挥部灯火通明,电话、传真、加密通讯此起彼伏,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时司令部。陈默坐镇其中,协调各方信息,尽管疲惫,但眼神锐利如鹰。
第三天凌晨,一条关键情报被送入指挥部——技术队通过监控汪明远一个情妇的隐秘通讯,锁定了一个位于邻省边境、依托自然保护区建立的私人高端猎场。那里守卫森严,进出需要特殊许可,符合汪明远隐藏的需求!
“就是他!”陈默几乎可以肯定,“行动!”
由特警和“净巢行动”精锐组成的联合抓捕小队,乘坐直升机,在夜色掩护下直扑那个隐秘猎场。
猎场深处,一栋仿木屋别墅内,汪明远正焦躁地踱步。外面的风声鹤唳让他如惊弓之鸟,与“老爹”维克多·陈的联系也完全中断,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抛弃了。
就在他准备再次更换藏匿地点时,窗外传来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和扩音器的厉声警告!
“完了……”汪明远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
特警队员破门而入,轻易地将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狼狈如丧家之犬的企业家抓获。在他随身的加密电脑里,警方找到了更多他与“摇篮”集团往来、以及指使他人拐卖儿童的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