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喜庆的唢呐声在大街小巷响起,城中百姓江湖侠客纷纷狂饮美酒吃着山珍海味,只因今日刘大人下令,满城皆庆,夷陵城大小酒楼的消费今日全部由剑洲布政使刘宏结账。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给我上一遍!”一名外乡来的江湖侠客豪迈道。
掌柜的闻言,连忙笑着应道,安排店小二前去安排。
“今日全场消费由刘大人请客,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掌柜的高声吆喝道。
闻言,不少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江湖散修和城中百姓纷纷一边吃饭一边嘴中称赞着刘宏,还有不少人直接表达出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昨晚刘府遭到夜袭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众人沉浸在刘宏对他们恩赐的喜悦中。
龙阳娶亲时间一般是下午至晚上这个时间段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刘府还未正式开启娶亲流程,这个时间段不少剑洲的官员纷纷登门拜访,想要在刘宏那留下个好印象。
刘府。
“林大人,你也来了?”一名剑洲辖下的知县看到了林鹤年打招呼道。
“赵大人,别来无恙。”林鹤年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赵言与他同为嘉庆三十二年进士,早些年两人关系极佳,时常约着一起游湖赏花看书吟诗作对。只可惜在利益面前,他们的君子之交终究是破灭了。
在两人都考上进士后,林鹤年被分到了安庆当知府,而昔日好友则被分到剑洲一县里当知县,一个正五品一个正七品,巨大的落差让昔日好友反目为仇。
再次见到故友,赵言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之色,出言嘲讽道:“林大人,听说安庆的一品宗门青霄御剑门被灭门了?你这知府恐怕是不好当吧。”
自从林鹤年当上安庆的知府后,特别是在前几年一手制衡术把安庆治理的井井有条,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赵言背地里因为嫉妒没少和其他关系好的同僚说他坏话。
这些林鹤年是有所耳闻的,但他都不屑一顾,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直至今日再次遇见昔日好友,不仅没有关心他的境遇,还出言嘲讽,这让林鹤年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怒容。
“赵言,你过分了。”林鹤年沉声道,多年的官威远不是赵言这个小小的知县可以比拟的。
赵言本能的一缩脖子,但一想到林鹤年如今的处境后,他挺了挺腰杆,开口道:“林大人,少拿官场那套压我,有本事你就继续做你的安庆知府,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等我这次见了刘大人,调了位置,再腾出手来收拾你。”林鹤年冷声道。
刘府门口聚集着来自剑洲各地的大小官员,二人没有敢过多逗留,随着人群朝府中走去。
刘宏今日可谓是满面春风,面对下属络绎不绝的吹捧祝贺,早就将昨日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剑洲乃是九洲中距离龙城最近的一洲,也是龙阳朝廷最重视的一洲,这里不仅宗门林立,朝廷的大部分官员也汇聚于此,不少严党的核心成员在剑洲各地为官,而剑洲布政使刘宏也是严党成员。
林鹤年当年作为进士,在龙城毫无背景的他当时不愿同流合污,于是被安排到了每日都有门派冲突的安庆作知县,安庆不管是知府还是知县都鲜有官员愿意来此,只因为一山不容二虎,而安庆却有两大一品宗门,这势必会造成安庆地界内经常发生门派争斗。
而林鹤年也是在安庆展现出寻常官员不曾有的能力,左右逢源中快速在安庆站稳脚跟,出色的能力得到而来刘宏的赏识,而被一路提拔至安庆知府的林鹤年,逐渐迷失在权力之中,最后彻底成了刘宏的人,也算是严党其中一员。
这些上不得牌面的勾当,林鹤年和刘宏自然是心照不宣,平日两人 交流全靠书信,少有往来,因此剑洲大小官员并不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
如若知道林鹤年是刘宏的人,恐怕赵言刚刚可没有胆子与林鹤年这样说话。
大堂之上,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刘宏,一边笑着应付着来自剑洲的大小官员,一边品着上好的龙井。
剑洲官员何其之多,此次借着前来道贺的名义前来拜访的官员不在少数,大多数官员刘宏连面都没见过,所以只是客套两句。
等前面几名同僚寒暄完后,林鹤年和赵言一前一后来到了刘宏跟前。
赵言此次前来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显然是知道刘宏爱喝茶,于是当着刘宏的面,闭眼嗅了嗅鼻子,满脸陶醉道:“江南上好的龙井,恐怕是初春的春茶吧?”
闻言,刘宏眼前一亮,将赵言上下打量一番后,放下茶杯,饶有兴趣道:“你也懂茶?”
赵言颔首道:“略知一二。”
“江南的龙井扁平光滑,色泽翠绿,香气清高,滋味甘醇。而桐洲的碧螺春则外形细嫩,白毫显露,香气浓郁,滋味鲜爽。”赵言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牛皮纸包裹的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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