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试验田的粟苗抽穗之际,长安朝堂上正悄然上演一场微妙的立场转变。此前对“墨家技术”和“丝路基建”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们,近来频繁造访墨家工坊,或派遣人员前往西域据点实地考察;就连一直反对墨家经济策论的御史台官员,也开始在议事时主动询问“水力灌溉机的推广进度”——这一切转变,皆因策论落地后,各地基建成果所带来的直观震撼。
率先改变态度的是大司农郑当时。作为掌管全国财政和农业的官员,他最初对“推广耐旱粟种”心存疑虑,担心种子适应性不足会导致农户减产。然而,上月他亲自前往京郊试验田视察,目睹百亩粟田穗大粒满,亩产较传统农田高出近三成,且听闻周边农户纷纷求购粟种,遂立即转变了看法。
这日早朝,郑当时率先出列奏报:“启禀陛下,京郊试验田亩产已核算完毕,耐旱高产粟种成效显着。臣建议自下月起,在关中、河东等粮食主产区全面推广,并由大司农拨款,在各地设立‘种子培育站’,以确保粟种供应稳定。”
郑当时的表态,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湖面,在大臣中激起了连锁反应。紧随其后,京兆尹张敞亦上奏:“长安周边各县已安装水力灌溉机五十台,农户灌溉成本降低了四成,众多农户反映‘今年耕作轻松,收成却更佳’。臣恳请朝廷增拨工坊经费,多造灌溉器械,分发至偏远县域,以惠及更多百姓。”
这两位大臣的声援,使得原本零散的“基建支持者”逐渐汇聚成一股力量。陈砚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退朝后,他邀请郑当时、张敞及几位长期支持丝路建设的大臣(如卫尉李广利、太仆公孙贺)前往墨家工坊商议。
工坊内,工匠们正在演示新研发的“机关舂米机”——只需水力驱动,便能自动完成稻谷脱壳、米糠分离,效率较人工舂米高出十倍。郑当时目睹机器运转的情景,不禁感慨:“此等器械若能普及全国,不仅能节省农户人力,还能减少粮食损耗,实乃利国利民之良器!”
“郑大人所言极是。” 陈砚趁机取出丝路据点的建设进度图,继续道:“目前,敦煌、鄯善据点已具备完善的防御和转运功能,而于阗、大宛据点的建设亦在稳步推进。若能持续加大基建投入,未来不仅西域商路将畅通无阻,大汉的农业和手工业亦能借助技术革新实现显着增收。然而,当前基建面临两大难题:一是各地工匠普遍短缺,二是部分偏远地区官员对新技术的接受度较低,亟需朝廷出面协调解决。”
张敞随即接过话茬:“针对工匠短缺问题,可从各地官营作坊抽调熟练工匠,并由墨家工坊统一培训后分派至各据点;至于地方官员的态度问题,建议由京兆尹与大司农联合发文,要求各地定期上报技术推广进度,并将其纳入官员考核指标,如此一来,必能促使他们重视基建工作。” 李广利也补充道:“西域据点的防御建设,可由卫尉府调派部分兵士协助,既能加快工程进度,也能让兵士提前熟悉据点环境,为后续抗击匈奴的防御工作做好准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迅速凝聚成一套完备的基建推进方案。郑当时提议道:“今后我们这些支持基建的大臣,宜定期聚会商议,协同解决基建中的难题,同时在朝堂上统一发声,推动政策有效落地。不如就命名为‘基建派’,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大汉朝堂上首个以“推动基建、推广技术”为核心的派系,由此正式诞生。
“基建派”的首次联合行动,便是推进“全国工匠培训计划”的实施。郑当时从大司农府拨出白银十万两,在长安、洛阳、成都三地设立“工匠培训营”;张敞协调地方官府,选拔三千名具备基础的工匠入营;陈砚则安排墨家工匠担任教官,传授水力器械、模块化锻造等关键技术。培训营开营当天,郑当时亲自前往视察,目睹工匠们专注学习机关图纸、实操锻造技艺的情景,欣慰地对陈砚说:“有了这些掌握新技术的工匠,大汉的基建事业定能再上新台阶。”
与此同时,“基建派”在朝堂上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发挥显着影响力。当有大臣提出“削减工坊拨款,优先保障宫廷用度”的建议时,郑当时立即予以反驳:“当前工坊每月产出的灌溉机和舂米机,能为农户节省数百万的人力,间接大幅增加粮食产量。若削减拨款,反而是对国家根本的损害。”张敞也随即附和道:“臣已收到关中各县的奏报,纷纷请求增加器械供应,由此可见,基建之举深得民心,不应轻易中断。”在“基建派”的共同努力争取下,汉武帝最终驳回了削减拨款的提议,并额外拨付五万两白银,专项用于研发适合南方水田的灌溉器械。
西域的基建进展,亦成为“基建派”在朝堂上的有力论据。张骞从西域传回喜讯:于阗据点的“玉石贸易市集”建成后,中原与西域的玉石交易量激增两倍,当地税收每月增加五万缗;大宛据点的“炼铁工坊”投产后,每月可产精铁两千斤,不仅能满足本地建设需求,还能有力支援敦煌据点。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经“基建派”大臣在朝堂上广泛传播后,越来越多的中立大臣开始倾向于支持基建,甚至有几位保守派大臣私下表示“愿前往西域实地考察,再做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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