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党羽不甘心 密谋救出太子
(夜色如墨,东宫深处的偏殿被浓稠黑暗包裹,唯有铜灯罩内透出的微弱烛火,在地面投下晃动的暗影,像极了众人此刻忐忑不安的心境。门窗被多层锦缎厚帘死死遮挡,连一丝风声都难渗入,殿内空气浑浊压抑,混合着烛油燃烧的焦味与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沉重。)
偏殿中央的紫檀木桌被拖至角落,几名身着便服的男子围站四周,个个面色凝重如铁。他们都是太子多年培植的核心亲信,如今太子被软禁东宫,自身也面临清算风险,眉宇间满是焦灼与狠厉——户部尚书王坤,肥硕身形因紧张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玉佩边缘早已被磨得光滑;礼部侍郎李默,身形瘦削,眼神阴鸷如鹰,指尖反复掐着掌心,留下深深月牙印;京畿卫戍部队赵威将军,身着短打劲装,肩背宽厚,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似要碎裂;还有太子府旧部陈忠,负责东宫内部联络,此刻正佝偻着身子,侧耳倾听殿外动静,生怕遗漏半点异响。
“咚——咚——”
远处钟楼传来子时的钟声,沉闷声响穿透宫墙,在殿内激起一阵无形的紧张涟漪。赵威猛地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压低声音,语气急切如焚:“殿下被软禁东宫,已是危在旦夕!皇上虽暂未定罪,但九皇子那边步步紧逼,三皇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拖延下去必是死路一条!我们必须尽快设法救出殿下,另寻出路,否则迟早被逐个清算,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话音未落,王坤便忍不住跺脚,脸上肥肉抖动:“赵将军说得是!可东宫如今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军都是九皇子亲自挑选的精锐,连飞鸟都难轻易进出!且皇上已下令彻查殿下亲信,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监视之下,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此事需万分谨慎,绝不能鲁莽行事!”他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往日里在朝堂上的从容早已荡然无存。
李默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如针:“谨慎?事到如今,我们早已没有退路!要么冒险救出殿下,集结残余力量与皇上抗衡;要么坐以待毙,等着九皇子上门清算,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依我之见,可联络京畿卫戍部队的副统领张栾,他是殿下一手提拔的亲信,当年若非殿下力排众议,他至今仍是个守城小校,如今手握部分京畿兵权,正是报答殿下的时候!”
他向前半步,烛火映照下眼底闪过狠厉:“只要张栾肯出兵相助,我们便可里应外合——他带兵在外制造混乱,吸引东宫守卫注意力,我们几人在内部策应,打开西侧角门,趁机护送殿下出城,前往淮南藩王属地暂避锋芒。藩王与殿下早有盟约,定会收留庇护!”
赵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点头附和:“李大人所言极是!张栾与殿下情同手足,当年殿下为救他家人,不惜得罪吏部尚书,这份恩情他定然铭记在心,绝不会见死不救!我今夜便派人秘密联络他,约定明日子时动手。届时,张栾带兵在东宫外围高喊‘抓刺客’,制造混乱,我则带着陈忠在殿内配合,趁守卫调动之际打开角门,护送殿下突围!”
“藩王那边是否可靠?”王坤仍有顾虑,面色迟疑,“淮南藩王向来首鼠两端,见风使舵,如今殿下失势,他若为自保将殿下交给皇上邀功,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白白送了性命?”
李默眼中闪过不屑,语气笃定:“王大人多虑了!藩王早有不臣之心,只是缺一个名正言顺起兵的契机。殿下虽失势,但仍有不少旧部散落各地,若能得到殿下相助,他便能以‘清君侧、救太子’为名起兵,这对他而言是双赢之事,定然不会拒绝!我们只需先派人送信,说明利害——殿下愿助他夺取帝位,他需先提供庇护,待局势稳定后共分天下,他必会接应!”
陈忠一直沉默倾听,此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几位大人,东宫西侧角门的守卫是我的远房表弟,平日里受过殿下不少恩惠,我可设法联络他,让他届时故意离岗,为我们打开方便之门。但禁军换岗时间严格,子时三刻便是换班节点,我们必须在一刻钟内完成突围,否则新一批守卫到岗,便再无机会!”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神色愈发坚定。赵威抬手拍向桌面,声音压到极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分头行动!我去联络张栾,务必说动他出兵;王大人负责筹备马匹、粮草和出城的通关文书,需备好三匹快马,粮草以压缩干粮为主,通关文书要伪造官府调令,避免城门守卫盘查;李大人设法给殿内传递消息,告知营救计划——子时动手,西侧角门汇合;陈忠联络角门守卫,确保届时顺利开门!”
他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沉重如铁:“切记,行事务必隐秘,全程使用暗号联络,若有半点差池,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家人也会受牵连!现在,各自行动,明日子时,东宫西侧角门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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