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严查藏奸佞 赌徒之子露破绽
(御书房内檀香漫溢,案几上的鎏金熏炉正袅袅吐着烟,将赵宏的脸色衬得忽明忽暗。他抓起赵恒呈来的卷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下一瞬便狠狠掼在案上。纸页如惊蝶四散,簌簌落在金砖地面,其中一页飘到赵恒膝前,上面“春香楼掌柜失踪”的字迹刺得人眼疼。)
赵宏:(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怒意砸下来)查了三日!就只查到这些废纸?春香楼掌柜凭空蒸发,暖香阁伙计一夜之间全成了刀下鬼,你让朕相信这是意外?!
赵恒:(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膝盖早已磕得发麻,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陛下息怒!京兆尹王坤已连轴转了三日,眼线撒遍了京城九门,可所有线索到太子府附近就断了。王大人说……说没有铁证,不敢惊动东宫。
赵宏:(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指尖在案面上来回猛敲,“笃笃”声像敲在人心上)不敢惊动?他王坤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京兆尹,还是太子府养的看家犬?(猛地抬眼,龙袍袖口扫过案上的玉圭,发出清脆碰撞声)李德全!
李德全:(仿佛早就在阴影里候着,应声时袍角擦过地面,带起一缕微尘)奴才在!
赵宏:去查王坤这半年的账!朕倒要看看,他那每月八十两的俸禄,怎么供得起他儿子在聚财坊一掷千金!
(李德全躬身应“嗻”,退下时脚步轻得像猫。赵恒跪在地上,后背的冷汗已浸透了朝服,脑中轰然一响——陛下哪是查账,分明是要从王坤的软肋下手。)
赵恒:(声音发颤)陛下的意思是……王坤他,恐已依附太子?
赵宏:(眼中寒光乍现,如利剑出鞘)苏擎忠的女儿在京畿之地被掳,太子敢插手此事,背后若没有朝臣当靠山,他敢动那老狐狸的亲闺女?(指节重重叩在案上)王坤这把刀,怕是早被太子磨利了,专替他斩除这些见不得光的尾巴!
(京兆尹府书房,烛火摇曳,将王坤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只张牙舞爪的兽。他捏着一封盖着东宫朱印的密信,指尖捻着信纸边缘,上面“处理干净”四字墨迹未干。)
王坤:(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火苗舔舐着纸角,很快蜷成焦黑的一团。他看着纸灰落进青瓷笔洗,发出一声嗤笑)太子行事倒是急躁,这点小事都办得漏风,到头来还得老夫替他填窟窿。
管家:(端着茶盏轻步进来,杯盖与杯身相碰,“叮”的一声脆响在静室里格外清晰)大人,少爷又在聚财坊输了。李四派人来说,这次欠了三百两,若今夜不还,就抬着棺材去衙门喊冤。
王坤:(眉头猛地拧成疙瘩,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顿,茶水溅出打湿了案上的公文)废物!给他五百两,让他滚远点!别在这节骨眼上添乱!
管家:(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压得更低)可赵大人那边又派人来催春香楼的案子,说……说陛下已在御书房发了火。
王坤:(突然冷笑一声,指节敲击着桌面)催?让他催去!没有真凭实据,他能奈我何?(眼珠一转,忽然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对了,你去给李四透个话,给王子豪设个局,想法子把九皇子卷进来。九皇子若在赌场闹出丑闻,陛下的注意力一转移,谁还顾得上春香楼那点破事!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躬身退下时脚步轻快了几分)老奴这就去安排。
(聚财坊内,脂粉香混着汗臭与劣质酒气,在闷热的空气里翻涌。王子豪左拥右抱,两个粉头娇笑着往他怀里蹭,他面前的筹码堆成小山,酒气熏得他满脸通红。李四站在一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角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王子豪:(抓起一叠银票“啪”地拍在赌桌上,酒气喷得对面庄家一脸)押大!本公子今天手气能通神,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李四:(飞快地对庄家使了个眼色,扯着嗓子喊)王公子好气魄!这气势,必赢无疑!开——大!
骰子碗掀开,果然是六点大。周围赌徒一阵惊呼,王子豪笑得更得意,搂着粉头的手越发不规矩。就在这时,门口的珠帘“哗啦”一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洐一身月白青衫,身后跟着紫衣侍女霓裳,缓步走了进来。
王子豪:(眯眼打量片刻,认出人来,酒意上涌便带着痞气嚷嚷)哟,这不是九皇子吗?怎么,皇家的钱袋子空了?跑到这腌臜地方来讨饭吃?
赵洐:(目光淡淡扫过他,没接话茬,径直走到赌桌前,视线落在骰子碗上)玩大小?我陪你玩几局。
李四:(连忙上前,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殿下说笑了!这地方烟熏火燎的,哪配您屈尊……
赵洐:(从袖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当”地拍在桌上)押一百两,小。
庄家手一抖,掀开碗,三颗骰子加起来正好五点小。王子豪脸上的笑僵住,“啪”地一拍桌子:“再来!我押五百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