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傅枭终于开口,声音像是浸过冰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如同败犬般的张玄烨,“你似乎忘了,你们穿着这身可笑的皮,像两只臭虫一样悄悄潜入我傅氏集团,在我的地盘上,翻动属于傅氏的商业文件,意图窃取机密。我如今将你们拿下,不过是正当防卫,维护我司权益。非法囚禁?呵——”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蔑视和嘲讽,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存在的!”
这冰冷的宣判,让张玄烨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但他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者说,是触动了最不该触动的逆鳞,他嘶声喊道:“傅枭!你这么对我,倾倾要是知道了,她绝不会原谅你!她……”
“倾倾”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的瞬间,傅枭的眼神骤然变了!
如果说刚才那是冰冷的寒潭,那么此刻就是即将喷发的、毁灭一切的火山!
张玄烨的话还没说完,傅枭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
一个健步上前,众人几乎只看到一道残影,那蓄满了恐怖力量的拳头,已经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精准地砸在了张玄烨那张因为叫嚣而扭曲的脸上!
“啊——!”张玄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鼻梁骨似乎都碎了,剧痛和酸楚瞬间冲上脑门,眼前金星乱冒。
“傅枭!!!我要告诉倾倾……唔!”他不服,他怨恨,他下意识地又喊出了那个名字。
“砰!”又是一记沉重的闷响,拳头落在了他的嘴角,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哎呦……倾倾……”剧痛让他语无伦次,只剩下本能的哀嚎和那个他以为能护身的名字。
“砰!”第三拳接踵而至,砸在他的颧骨上,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面部骨骼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倾倾……呜……”他被打得连惨叫都变了调,只剩下呜咽。
“雷哥?主子……主子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站在傅雷身后的雷七,看着自家爷那狠戾如同煞神附体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在傅雷耳边嘀咕。
那拳拳到肉的闷响,听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
傅雷面上不动声色,低声道:“额……不会,爷有分寸。”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冷静分析:(呵……打死?不存在的。爷比谁都清楚底线在哪里。为了夫人,爷绝不会让自己身上为了这种蝼蚁般的东西背上任何污点。他现在,只是在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宣泄那被玷污了心中至宝的滔天怒意罢了!)
就在这时,保安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接到电话赶来的欧阳冶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傅枭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拳一拳,极有节奏地揍着地上那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家伙,而每一声闷响都伴随着张玄烨杀猪般的、逐渐微弱的嚎叫。
欧阳冶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作为一名医生,他对人体结构太了解了,光是听声音看动作,他就能想象出张玄烨此刻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他默默站到一边,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枭哥“泄愤”的雅兴。
“停……停……”张玄烨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个被不断捶打的沙包,嗡嗡作响,剧痛席卷了全身每一个细胞。他肿胀青紫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含糊不清、带着哭腔的求饶,“我……我已经不说话了……你、你怎么还打……”
傅枭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俯下身,几乎与张玄烨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平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骇人的风暴。
他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的警告:
“以后,再让我从你这张脏嘴里,听到‘倾倾’这两个字——”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喊一次,我打你一次!听清楚了?”
张玄烨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浑身一颤,残留的意识让他拼命地、幅度极小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表示臣服的声音。
傅枭这才直起身,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瘫软如泥、肿得像颗猪头一样的张玄烨,仿佛在看一堆无可救药的垃圾。
他朝旁边伸出手,傅雷立刻会意,递上一块消毒湿巾。
傅枭接过,慢条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细擦拭着,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连指关节都不放过。
而缩在另一个角落的沈蓝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她死死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她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吸引傅枭的注意力,然后那可怕的拳头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即便恐惧到了极点,她内心那肮脏的念头却依旧在扭曲地滋生:(太可怕了!傅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狂!神经病!不过是被叫了下名字就发这么大火!沈倾倾那个蠢货嫁给他,以后肯定天天被家暴!对!一定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