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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传 第122章 玲子小馆藏玄机

国坤集团宋国坤的雷霆亮剑,如同一道划破乌云的闪电,以其在实业界的赫赫声威和铁一般的硬核数据,为“贸易通”联盟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正名。官媒的头版报道,更是在政策和舆论层面,为这种扎根产业、赋能实体的路径盖棺定论。一时间,市场风向骤变,之前被高天原“春风计划”的补贴所惑、摇摆不定的企业,纷纷调转船头,主动向贸易通靠拢;资本市场的目光也重新聚焦,开始认真审视宝总所构建的这个以“价值创造”为核心的生态圈所蕴含的长期潜力。

高天原及其“阿拉丁”平台,瞬间从攻势转入狼狈的守势。其依靠烧钱构筑的流量壁垒,在国坤集团展示的真实价值面前,显得苍白而虚浮。然而,困兽犹斗,尤其是像高天原这样曾经站上过云端、自负且不甘失败的野心家,绝不会坐以待毙。在正面战场受挫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更隐蔽、也更险恶的侧翼战场,企图通过非常手段,扭转败局。而他的目标,阴差阳错地,锁定在了看似与核心商战毫无瓜葛、却与宝总关系匪浅的进贤路小饭店——玲子的私房菜馆。

在高天原看来,宝总此人,重情念旧,心思深沉,许多关键决策的酝酿,未必都在金茂大厦的顶层办公室或至真园的豪华包间。那个闹中取静、充满烟火气的进贤路小馆,或许是宝总卸下防备、流露真意的所在。若能在此处布下耳目,或许能截获意想不到的关键情报。况且,玲子一个开小饭店的老板娘,看似无权无势,威逼利诱之下,想必容易攻克。

这日午后,玲子刚送走最后一桌午餐客人,正坐在店门口的小凳上,安静地摘着晚上要用的豆苗。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岁月静好。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西装、面色冷峻的男子,径直走向小店。为首一人,戴着金丝眼镜,看似斯文,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正是高天原的特别助理,姓钱。

“请问,是玲子老板娘吗?”钱助理推了推眼镜,脸上挤出一丝职业化的笑容。

玲子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心中已了然几分。至真园的李李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宝总也隐晦地提醒过近期要留神陌生来客。她放下手中的豆苗,拍了拍围裙,站起身,不卑不亢:“是我。两位老板,吃饭还早了点。”

钱助理环顾了一下这间朴素甚至有些陈旧的小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压低声音:“老板娘,借一步说话,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玲子将他们让进空无一人的店内,钱助理开门见山,先是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印着“阿拉丁网络科技公司特别助理”的头衔,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她面前,里面是崭新的一沓沓钞票。

“玲子老板娘,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高总很欣赏宝总的为人,也想多了解一些朋友们的想法。希望你能行个方便,在你店里,特别是宝总常坐的那个包间,帮我们装个小东西。”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意有所指,“这点心意,是酬劳,也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玲子看着那沓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冷笑。她玲子在这进贤路开店,什么人没见过?这种拿钱砸人、威逼利诱的伎俩,她见得多了。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害怕,会周旋,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更明白宝总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意义何在。

她故意露出几分犹豫和畏惧,搓着手,低声道:“钱助理……这……这不太好吧?宝总是老客人,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小店还怎么开啊……”

钱助理见她动摇,趁热打铁,语气带上了几分威胁:“老板娘,识时务者为俊杰。高总在上海滩的能量,你是知道的。帮了我们这个忙,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小店,怕是经不起什么风浪。”他身后的壮汉也适时地向前半步,形成无形的压迫。

玲子沉默了片刻,仿佛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像是被说服(或者说被吓住)了,怯生生地拿起那个信封,掂了掂,小声道:“……那,那要怎么做?我不能让人发现。”

钱助理见她收下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缓和下来:“很简单,我们会派人以检修电路或者安装灭蚊灯的名义过来,东西很小,不会有人发现。你只需要行个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另外,如果听到宝总他们聊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比如资金方面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新的计划,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告诉我。”他又递过一张只有号码的名片。

玲子将名片和钱揣进围裙口袋,低着头:“晓得了。”

钱助理二人目的达到,很快便起身离开。黑色的轿车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玲子站在店门口,看着空荡的巷子,脸上的怯懦和犹豫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世事的冷静和决断。她转身回到店里,锁好门,立刻拨通了宝总的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冷静清晰地告诉了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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