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听到主人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让……让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看起来能毁灭一切的恐怖魔女，给自己当仆人？
端茶倒水？
魔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被定在半空中的魔女。
魔女虽然动弹不得，但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却写满了屈辱、愤怒和不敢置信。
魔女能清楚地感受到，魔女那即将喷火的目光，死死地瞪着自己。
清霜心里咯噔一下。
让自己去使唤这么一个可怕的存在，这……这真的行吗？
万一主人不在的时候，魔女突然恢复了，把自己给撕了怎么办？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魔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主人的决定。
主人的决定，就是天意，就是绝对的真理。
自己需要做的，不是质疑，而是服从。
而且，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万全的把握，能把这个魔女拿捏得死死的。
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清霜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清霜恭恭敬敬地对陈晓峰躬身行礼，柔声说道，全凭主人做主。
清霜听从主人的安排。
陈晓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霜这点就很好，懂事，听话，从不多问。
陈晓峰转过头，再次看向那座绝美的雕像，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宣布了清霜的命运。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什么噬心魔女。
你的新名字，叫魅影。
以后，你就跟在清霜身边，当她的侍女。
清霜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明白了吗？”
魅影？
侍女？
这两个词，就像两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魔女的灵魂上。
自己是谁？
她是纵横神界，让无数神王都头疼不已的噬心魔女！
是高高在上的魔道巨擘！
现在，这个男人不但随随便便就给她取了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还要让她去给另一个女人当侍女？
这是何等的羞辱！
士可杀，不可辱！
魔女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她想反抗，想怒骂，想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然而，魔女什么都做不了。
魔女被禁锢的身体，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给不了她。
陈晓峰似乎看穿了魔女的想法，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看来，你很不服气啊。
陈晓峰伸出手，隔空对着魔女的眉心，轻轻一弹。
嗡——
一道无形的波动，瞬间引爆了陈晓峰之前种下的那道黑色符文。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魔女的灵魂深处爆发出来。
虽然魔女的身体动不了，嘴巴也张不开，但这声惨叫，却清晰地回荡在清霜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魔女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扔进了由亿万根钢针组成的磨盘里，被一遍又一遍地来回碾磨。
那种痛苦，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最极致的折磨。
魔女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撕裂，重组，再撕裂……！
每一次的撕裂，都比上一次更加痛苦。
魔女想昏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被牢牢地锁定着，清醒到了极点，只能被迫地，一遍又一遍地品尝着这无边的痛苦。
魔女甚至开始怀念被镇压在天武宫地底的日子。
跟现在这种折磨比起来，天武宫那所谓的封印，简直就像是温泉按摩一样舒服。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魔女就感觉像是过了几万年那么久。
魔女的骄傲，自己的尊严，自己的不屈，在这绝对的，无法反抗的痛苦面前，被一点一点地，彻底碾碎。
魔女怕了。
魔女是真的怕了。
这个男人，是个魔鬼！
一个比她恐怖一万倍的，真正的魔鬼！
陈晓峰看着魔女那在痛苦中剧烈颤抖的灵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陈晓峰心念一动，那折磨着魔女的痛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地狱到天堂，只在一念之间。
魔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虽然她根本无法呼吸。
魔女的神魂，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弱到了极点。
现在，服气了吗？
陈晓峰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魔女再也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念头。
魔女怕了。
魔女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刚才那种感觉了。
陈晓峰见魔女没有反应，便解开了对魔女身体的一部分禁制，至少，让魔女可以活动和说话。
禁制一解开，魔女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一软，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跪倒在了地上。
魔女浑身香汗淋漓，黑色的长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魔女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身体还在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曾经不可一世的噬心魔女，此刻，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我……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充满了屈辱和恐惧，我……服了……！
大声点，我没听见。
陈晓峰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魔女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
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泪水和恐惧。
魔女看着陈晓峰那双漠然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我服了！
我愿意！
我愿意当侍女！
很好。
陈晓峰点了点头。
陈晓峰转头对清霜说道：她现在归你了。
记住，我给你的权力，你可以随时教训她。
如果她不听话，或者敢有别的心思，不用跟我说，直接动手。
说着，陈晓峰将那道黑色符文的控制权，分了一小部分，转移到了清霜的神魂之中。
清霜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多了一个可以随时引动的念头。
只要自己想，就能让这个叫魅影的魔女，体验到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清霜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魅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主人的手段。
陈小凡主人不仅能用绝对的力量镇压敌人，还能用最彻底的方式，磨灭对方的意志，让其变成最听话的工具。
是，主人。
清霜恭敬地应道，清霜明白了。
陈晓峰嗯了一声，觉得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天武宫灭了，还顺手收了个魔女当添头，也算不虚此行。
就在陈晓峰准备带着两个侍女，彻底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的时候。
陈晓峰眉头微微一挑，抬起头，看向了遥远的天际。
陈晓峰能感觉到，有好几股强大而蛮横的气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每一股气息，都不比刚才那个天武宫的老祖弱，甚至犹有过之。
呵。
陈晓峰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打完小的，来了老的。
现在，是连老的窝都被端了，所以，邻居们都坐不住，赶来看热闹了吗？
陈晓峰心里想着。
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陈晓峰能感觉到，这些气息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看来，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寻仇的。
陈晓峰微微一笑。
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往自己这里赶。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