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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259章 粮仓风口藏秘事

镜海市城郊,轩辕氏旧粮仓。灰扑扑的砖墙上爬满深绿爬山虎,叶片上沾着晨露,风一吹就滚下来,砸在地面碎成八瓣。仓顶的黑瓦缺了角,露出里面朽坏的木梁,几只灰雀在梁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得欢,声音里混着远处国道上货车的“轰隆”声,还有近处稻田里青蛙“呱呱”的鸣唱。

空气里飘着新麦的清香,混着陈年谷壳的霉味,还有墙角野菊花的淡香,吸一口能尝到阳光的暖、露水的凉,还有时光沉淀的厚重。地面是夯实的黄土,踩上去“沙沙”响,缝隙里钻出几棵狗尾草,毛茸茸的穗子在风里晃,像在招手。

粮仓的大门是两扇厚重的木门,朱红漆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的浅黄木头,门环是生了锈的铁圈,上面缠着几根干枯的玉米须。门没关严,留着一道巴掌宽的缝,能看见里面堆得半满的粮囤,金黄的玉米、浅黄的稻谷,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像铺了满地的碎金子。

轩辕龢蹲在粮仓门口,手里攥着一把镰刀,刀刃上沾着新鲜的草汁,绿得发亮。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卷到肘弯,露出结实的胳膊,皮肤上沾着几点泥土。头发用根红绳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被晨露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此刻正盯着地面上的一串脚印——那脚印是新的,鞋印边缘沾着湿泥,比她的脚大两码,朝着粮仓通风口的方向延伸。

“不对劲。”轩辕龢嘀咕着,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她的动作很利落,腰杆挺得笔直,一点不像快五十的人。身后传来脚步声,“噔噔噔”很轻快,是她的儿子轩辕明。

轩辕明穿着件黑色的运动服,上面印着个褪色的篮球图案,裤子膝盖处磨出了洞,露出里面的浅灰秋裤。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刚睡醒没梳,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打着哈欠,声音含糊:“妈,咋了?大清早的不让人睡懒觉,这粮仓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堆着破粮食吗。”

他说着,伸手挠了挠头,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吃泡面的油渍。轩辕龢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啥叫破粮食?这是咱庄稼人的命!你看看这脚印,不是咱村的人,鞋底子的花纹我没见过。”

轩辕明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些,凑过去蹲在脚印旁,眯着眼睛看:“还真是,这花纹是格子的,咱村人穿的都是胶鞋,没这种。妈,不会是偷粮食的吧?这粮仓里的粮食可够咱吃大半年的。”

他说着,声音有点发紧,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那是个老旧的智能手机,屏幕裂了道缝,是他去年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轩辕龢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头看向粮仓的通风口。那通风口在粮仓墙壁上方,方形的,边长约两尺,用几根生锈的铁条挡着,铁条之间的缝隙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

通风口周围的墙壁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有人用工具撬过铁条。风从通风口灌进去,“呜呜”地响,带着粮仓里的霉味飘出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村里女人用的廉价香皂味,是一种很冲的、甜得发腻的味道。

“走,进去看看。”轩辕龢握紧手里的镰刀,率先推开门走进粮仓。粮仓里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和通风口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空气里的霉味更浓了,还混着老鼠屎的臭味,脚下的粮食堆得很高,踩上去软软的,“咯吱”作响。

轩辕明跟在后面,手里举着手机照明,屏幕的光在黑暗里晃来晃去,照得粮囤上的老鼠“嗖”地一下钻进粮堆,没了踪影。“妈,这里面阴森森的,要不咱叫村支书来吧?”他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轩辕龢没理他,径直朝着通风口下方走去。通风口下方的粮堆上,有一块明显凹陷的地方,上面散落着几根黑色的长发,还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的发卡,发卡上镶着几颗廉价的水钻,在光柱里闪着微弱的光。

“这不是咱村人的东西。”轩辕龢捡起发卡,放在手里看了看。发卡的款式很新潮,村里的姑娘没人戴这个。她正想说话,突然听到通风口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轩辕明吓得“啊”了一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妈!啥声?不会是鬼吧?”

“别瞎说!”轩辕龢呵斥道,手里的镰刀握得更紧了,“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

她走到粮堆旁,踩着粮堆往上爬。粮食很滑,她爬得很吃力,每爬一步都要稳住身形,蓝布褂子被粮粒硌得“沙沙”响。轩辕明在下面举着手机,紧张地喊:“妈,小心点!要不咱别上去了,万一有坏人咋办?”

轩辕龢没回头,只是咬着牙继续往上爬。爬到通风口下方,她伸手抓住铁条,探出头往上看。通风口外面,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件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很短,露出两条白皙的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像是随时会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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