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以后别把她当……”
“妈”字在怎么也说不出口，顾连渊别扭地吞下想说的话。
“嗯！”
顾连深几不可闻的肯定，心底越发茫然。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动手。
甚至找过无数个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理由。
没想到，她都知道了。
原来，她知道他们想杀她，就再也不会多关心一句。
和他们彻底断了母子情分。
他抬手抚了抚胸口，那里狠狠疼了一下。
顾连云冷笑一声：“挺好的，反正她也从来没把我们当儿子！”
“可是，是我们先动手想杀她的啊，她从来没想过要杀我们，甚至很少打。”
顾连渊不知道为什么好难过。
想起在村里人面前据理力争的她；
想起带他骑自行车一脸笑容的她；
想起再也没发过脾气偶尔温柔的她，他的心里很酸涩。
“石头，经常被他妈打骂，也没有想杀她，铁蛋被他爸用竹条抽得浑身是血，也没有想过要杀他爸。”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她坏，也没有石头妈铁蛋爸坏，为什么别人不动手，我们会杀人？难道我们其实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顾连渊抽噎地放下筷子，趴在桌上，肩膀抽动。
顾连深双手握紧拳头，很是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们分析对错。
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些。
那个女人对他们没好脸色，没教过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爸爸在部队，根本没时间教他们，好不容易回来几天，也只是闷头做家务。
爷奶每天要上工，回家还要做家务，更没时间教。
“我们不是怪物，是她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都给别人，是她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我们只是想教育她一顿，又不是真的想杀死她。”
顾连云余光扫过沉默的大哥，瞪顾连渊一眼。
在他心目中，有没有这个女人，没差别。
他当时确实有杀心，可到后面在她反抗时松了力道，不然她早见阎王了。
顾连云没注意到之前的反抗有气无力，在他以为松了力道时，早换人拼尽全力反抗。
根本不是他是一个五岁孩子能压制住。
原主太过肥胖，平时又不运动，虚得厉害，才给他可乘之机。
赵春燕不一样，她的求生意识强，当时根本没顾及虚弱的气息，肥胖给她力量。
“我们太过分了！”
顾连渊很难过，以后她再也不会维护他，更不会带他骑自行车。
他们以后只是熟悉又陌生的关系。
不再是母子关系。
顾连深见他哭得很大声，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顾连云瞥了两人一眼，嘟嘴红了眼眶。
赵春燕听到系统转播，打个哈欠准备睡觉。
她可没那么圣母心。
想要她死的人，掉几颗马尿，就想让她原谅，做梦！
【你好狠的心啊！他们还那么小，懂什么？】
听到系统语气中的呜咽，赵春燕很头疼。
“我绝不相信，他们不知道死人是什么意思？何况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孩子，知道得比别人多，还比别人聪明。”
“他们知道不对还做了，他们就是坏，纯坏！别给他们找理由。”
“行了，别逼逼，我要睡觉了！”
扯被子盖身上，闭眼秒睡。
早上准时醒来，卖鸡蛋，升级老母鸡。
每日跑步两小时，八点吃早餐。
小反派时不时看她一眼，她完全无视，依旧保持能不说就不说的原则。
这样平静地过了六天。
赵春燕熬好米粥，加点红糖，煮四个红薯四个鸡蛋。
刚端到桌上，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赵春燕，你个不孝女，给我滚出来，老娘知道你在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想起身开门的她，又坐下来剥鸡蛋。
“你不去看看？”顾连渊好奇问道。
“怎么？不想吃早餐了？她进来你们还能有口吃的？”
面对赵春燕的三连问，顾连渊不再说话，吃饭的速度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其他两个也没好到哪去，仿佛有人要来抢他们的吃食。
外面叫嚣得再厉害，也不妨碍里面的人吃完香喷喷的早餐。
“洗完碗后，再洗脸洗手，别让人看出你们吃了什么。”
交待完，赵春燕将鸡蛋壳收好，回厨房收进系统空间。
搬出一条凳子，又拿出一根擀面杖，坐在院子里听外面的人叫嚣。
【宿主，外面有八个人，你不怕吗？】
怕？
她没穿越前就是个胆大的。
穿越后，比别人多活一世，一切都是赚的，更不可能亏待自己。
不服就干。
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远处的太阳缓缓升起，一点也不刺眼。
温度刚刚好。
要是有张躺椅就更好了。
以后每天吃完早饭，晒晒太阳，日子别提多美。
不行！
必须要找人打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