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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3:AI重构香江商业 第149章 蓝筹股

郑硕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稳定,像是在模拟某种运算。

他忽然睁开眼,目光在昏暗中锐利得像鹰隼。他伸手拿起那份最关键的资金流向表,凑到眼前,借着窗外最后一点微弱的天光,逐行扫过那些复杂的数字和账户名。

“用收购贷款的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看不出是欣赏还是嘲讽的弧度。

“马家倒台空出的市场,要用实业的钉子去占;而实业扩张需要的血液,还得从资本市场的血管里抽。

这步棋,走得险,但不得不走。”

他知道,那笔未按明面用途使用的贷款,就像一颗埋在地下的雷。

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一旦被汇丰的风险稽核部门或者潜在的对手盯上,追问起那一千多万港元的真实去向,立刻就是一场巨大的风波。

但此时的香江股市,经过近一年的暴跌,遍地是黄金,机会转瞬即逝,他必须用足everyleverathisdisposal(一切可用的杠杆)。

他端起那杯冷茶,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茶汤和强烈的苦涩让他精神一振。放下茶杯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他拉过一张便签纸,拿起钢笔,飞快地写下几行字:

“一、严控四只蓝筹股持仓比例,单日跌幅超5%即自动触发补仓机制,动用预留金,分批小单吸纳。

二、密切监控永丰塑料厂整合进度,确保其产能及现金流在三个月内产生正向贡献,夯实‘故事’基础。

三、启动备用方案,物色一家业务单纯、资产干净的小型上市公司壳资源,必要时作为资产注入和资金运作的新平台。”

写完,他将纸条压在镇纸下,再次望向窗外。郑硕清楚,他凭借“灵魂AI”带来的预知和信息优势,在混乱中抢占了先机,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郑硕的指尖缓缓划过报表上“长江实业”的名字,轻轻敲击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渐浓,只有零星货船的灯火在黑暗的水面上闪烁。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的恒生指数已跌穿90点,创下历史新低,市场被恐慌笼罩如同瘟疫蔓延,但真正的机会往往藏在最深的恐惧里。

他采用的“散兵坑战术”——通过数十个散户口头小单分批吸筹,正是为了在不被大机构察觉的情况下,悄悄收集这些被严重低估的优质资产。

然而,当他的指尖移到“永丰厂隐性债务”那行数字时,动作突然停顿,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掠过眉间。

这笔800万港元的突发债务,像一根细刺,扎破了他过度依赖“灵魂AI”带来的全知错觉。

他意识到,这个来自未来的辅助工具,其分析严重依赖于宿主(郑硕)本人能提供的信息以及上一世公开过的历史资料。

一旦遇到像永丰厂这种未被充分记录或刻意隐瞒的关键信息,尤其是需要深入现场、依赖人际网络才能挖出的“灰犀牛”,“灵魂AI”就无能为力了。

它无法替代真实世界里专业、细致的尽职调查团队。

郑硕深吸一口气,窗玻璃上映出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自己前段时间确实有些过于依赖这个“金手指”,以为凭借历史数据就能规避一切风险,竟忽略了组建一支能在地面上为他摸清每一处细节的专业调查团队的重要性,这才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他想起永丰塑料厂那看似完美的收购案中突然冒出的隐性债务,这正是“灵魂AI”基于公开数据无法探测到的“信息盲区”。

寂静中,郑硕的视线重新聚焦于长江实业的报表数据上,眼神逐渐变得清晰。

他意识到,在1974年这个混乱而真实的世界里,再强大的预测模型也无法完全替代那些需要深入码头、工厂和人际网络才能获取的现场信息。

下一步,他必须尽快组建一支可靠的地面调查团队,用实地的铁脚板,去弥补“灵魂AI”无法触及的信息洼地。

“老板……”霍建宁的声音很轻,他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侧身进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资金流向表,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完成任务的放松和面对新难题的凝重。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黄,把郑硕的身影拉得很长。

“永丰塑料厂那边的法律过户手续,刚刚全部办妥了,生产线也调试完了,随时可以开工。”

霍建宁语速平稳地汇报着进展,但随即语气沉了下去:“按照您之前定的方案,对外公布的收购和设备款总额是六百万港币。但实际支出……”他顿了顿,准确报出数字:“只有310万。”

他抬起眼,看向坐在阴影里的郑硕,声音不自觉地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棘手的问题带来的压力:

“但是……那边刚发来最终确认函,那笔之前没查清的隐藏债务,连本带利,确实需要整整800万才能彻底摆平所有债权人,完成资产的‘清洁’过户。

否则,后续的产权整合和银行抵押都会出问题。”

汇报完坏消息,他话锋一转,提到资金的去向:“剩下的那1390万,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通过袁经理(袁天凡)推荐的那家背景干净的暹罗贸易公司,走了三轮复杂的过账,手续都做干净了。

昨天下午,这笔钱已经全部安全进入我们在汇丰和渣打开设的那二十个备用证券账户,随时可以调用。”

郑硕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指尖无意识地相互轻轻敲击着。

霍建宁汇报的每一个数字,都在他脑中那个超越时代的“灵魂AI”中快速演算、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永丰厂的800万隐性债务,虽然打乱了他最初的预算,属于尽职调查的疏漏,但这笔钱必须支付。

这不仅关系到收购资产的合法性,更关乎他刚刚起步的“凤凰系”在实业界的信用根基——

一个连收购尾款和遗留债务都处理不清的公司,未来谁敢与你合作?

这800万,是维持实业板块信誉和正常运转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底线。

而多出来的这1390万,就像是计划外多出来的一支奇兵。

这笔钱源于他对汇丰贷款条款的“创造性”运用,本就游离在灰色地带,敏感且存在潜在风险。

如果让它长时间停留在账面上,不仅无法产生效益,反而可能成为审计时的“定时炸弹”。

瞬息之间,利弊已然权衡清楚。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形,目标直指当前股价跌入谷底、但资产质量极其优质的和记国际与九龙货仓。

大规模收购现阶段既不现实也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但用这笔“意外之财”像下闲棋一样,提前布下少量棋子,却是一步极具战略眼光的妙手。

“建宁……”郑硕突然睁开眼,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目光锐利得惊人,之前那片刻的凝重已被一种猎手锁定目标般的专注所取代。

“这笔1390万,全部留在证券账户,不动。”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语气果断而清晰:“目标:增加和记国际,还有九龙货仓。

操作策略不变,还是老办法——小单、多账户、分散、间歇性买入。

单笔金额给我控制在十万港元以下,买入间隔拉长,要像春雨润物细无声。

绝对不能让交易所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大庄家察觉到有我们这样体量的资金在系统性建仓。”

他心里很清楚,此刻想要大规模收购这两家巨头无异于天方夜谭,只会过早暴露战略意图,引来围攻。

但用这笔“闲钱”提前买入哪怕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股权,意义却非同一般。这不仅仅是财务投资,更是为未来埋下的关键伏笔——

一旦成为登记在册的股东,哪怕持股量再小,也就拥有了获取公司非公开信息、出席股东大会、甚至在未来可能的收购战中发出声音的合法权利。

这相当于在对手的城堡脚下,预先挖通了一条极细的侦察地道。

“我们要的不是现在就能掀桌子……”郑硕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算计。

“而是要拿到一张能坐在牌桌旁的‘入场券’。有了这张券,我们才能听见里面的动静,看清楚牌局的变化。

等到时机真正成熟,需要真刀真枪上场的时候,我们才不会像个瞎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霍建宁立刻领会了这步棋的精髓,重重点头:“明白!我亲自去盯,保证做得像最普通的散户交易一样,绝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郑硕的目光再次落回报表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可脑子里突然清晰地闪过王建国前天深夜在码头向他汇报时,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当时王建国带着两个生面孔的兄弟,借着货柜的阴影摸到马家控制的泊位附近。

亲眼看见马家残党正在指挥人手,像搬仓鼠一样连夜把仓库里的货物、甚至一些笨重的机器设备,慌乱地装上一艘旧货轮,明显是在不计成本地抛售资产换现钱。

王建国他们躲在暗处,借着微弱的光线记录车号、货物品类,差点就被对方雇的几个膀大腰圆、眼神凶悍的看场打手发现。

要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人睁不开眼,加上码头堆场里集装箱林立、通道像迷宫一样复杂,他们三个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说。

这刀尖舔血、险象环生的一幕,此刻回想起来,不但没让郑硕后怕,反而像一剂强心针,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马家这头昔日横行香江的猛虎,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连核心资产都要像丢垃圾一样仓皇抛售。

这种恐慌性的、不计后果的抛售行为本身,就是市场情绪跌入冰点、即将触底反弹的最强烈信号之一!

连最后的守巢恶犬都开始慌乱逃窜,说明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内里早已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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