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座,这边请!”
被楚云飞一提醒,方参谋才猛然回过神,连忙快步跑到前面引路。
心里却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
跟着旅座好好干,自己啥时候也能晋升军衔、扬眉吐气一番。
独立第 10 旅的成立大会办得格外热烈。
东山镇的地主乡绅们更是满脸堆笑,反应尤为积极。
先前 358 团要剿匪时,他们被迫拿出一笔剿匪经费,当时个个心疼得直咧嘴。
可如今见楚云飞直接晋升少将。
顿时觉得之前的 “出血” 太值了,简直是血赚不亏,再也不觉得肉痛。
甚至有乡绅暗中盘算,得再给楚大将军备份厚礼。
日后对外做生意,也好借着楚大将军的旗号多些便利。
大会即将圆满结束,楚云飞正站在主席台上,清了清嗓子。
准备宣布 “本月军饷加倍发放,全旅大摆宴席” 的喜讯,给将士们再添一份欢喜。
可就在这时。
“轰!”“轰!”“轰!”
接连三十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镇子南面传来。
如同惊雷滚地,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
在场众人大多是军人,一听这声音,瞬间脸色大变——这是实打实的炮击声!
“哪里在打炮?!” 有人忍不住失声惊呼。
脸上满是惶恐,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生怕下一颗炮弹就落到自己头上。
“是敌人打来了吗?”
独 10 旅的士兵大多是原 358 团的老兵。
虽然猝不及防之下有些慌乱。
但终究是见过些场面,没有彻底乱了阵脚。
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警惕地望向炮击传来的方向。
“快跑啊!小鬼子打来了!”
最先崩溃的是方参谋召集来的地主乡绅,还有独 10 旅刚拉来的壮丁。
这群人从没经历过战场炮火。
此刻像受惊的野鹿般拔腿就跑,嘴里疯了似的哭喊。
瞬间把原本整齐的会场搅得一团糟。
“啊 —— 我的腿!别踩我!救命啊 ——”
混乱中,不少人被推搡倒地,撕心裂肺的哭嚎刚响起。
就被后续奔逃者的脚步狠狠踩在身下,惨叫声很快淹没在喧嚣里。
地主乡绅和壮丁一乱,独 10 旅的老兵里也有胆小的扛不住了,跟着人群往外涌。
“快跑啊!晚了就成炮灰了!”
“都给我坐好!不许动!旅座没下令,谁也不准跑!”
军官们脸涨得通红,嘶吼着上前阻拦,可慌乱的人群哪里听得进去?
有人直接推倒拦路的军官,像没头苍蝇似的往会场外冲。
主席台上,楚云飞看着眼前的乱象,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对着天空 “砰” 地就是一枪,声如炸雷。
“都特么给我站住!谁敢再动,我打死谁!”
随着他的吼声,警卫连的战士立刻冲上主席台,端起步枪对准天空连连射击。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如同惊雷滚过。
台下大多数慌乱的人被这股狠劲镇住,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但仍有几个心存侥幸的新兵,趁着混乱继续往场外钻。
警卫连连长孙铭见状,眼神一厉,当即暴喝一声:“开枪!敢跑的,打死勿论!”
“砰砰砰 ——”
话音未落,一串急促的枪声便响彻会场。
那七八名还在疯跑的新兵应声倒地。
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这狠辣的一手,把台下的地主乡绅们吓得魂飞魄散。
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尿了裤子,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们在心里疯狂咒骂。
该死!早知道这成立会是催命符,说什么也不来!
这帮丘八下手也太黑了,说杀人就杀人!
老子刚送出去的现大洋,简直是喂了狗!
见楚云飞真敢下死手。
原本骚动的人群彻底被镇住,再也没人敢挪动半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楚云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额角的青筋却仍在跳动。
他对着台下厉声下令。
“各团团长!立刻把所属人员带回营房,清点人数、整理装备、领取弹药。
全员戒备,准备战斗!”
“是!旅座!” 各团团长不敢怠慢。
当即挺胸立正,高声领命,转身就去收拢混乱的队伍。
方才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变故,说起来漫长,实则不过短短几分钟。
以雷霆手段平定骚乱后。
楚云飞猛地扭头,眼神如刀般看向侦察连连长。
“侦察连!立刻派尖兵去南面探查。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开炮!
敢闯我楚云飞的地盘捣乱,他是活腻歪了!”
楚云飞嘴上怒喝,心里却已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这层窗户纸,他暂时不愿捅破。
南面是谁的地盘,他楚云飞心里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