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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武道从飞镖开始 第134章 添丁茶香 薪火相传

大年初五,红草堡的天空依旧沉郁,铅灰色的云霭仿佛被连日来的香火熏染,透出一种凝重的灰白。细雪不知疲倦地飘洒,将堡内街巷的喧嚣稍稍压低了一层,却压不住一种从家家户户门缝窗棂里透出来的、带着奶香与茶香的暖融融的喜气。

“喝丁茶”的日子到了。

去年,是红草堡建堡以来罕有的“旺丁”之年!兽潮的血火未能熄灭生命的薪火,反倒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强烈期盼中,孕育出了数十个呱呱坠地的男婴。这些在风雪边陲顽强降生的小生命,如同冻土下拱出的嫩芽,象征着红草堡生生不息的希望,也牵动着每一户添丁人家最朴素的喜悦与最隆重的感恩。

“血火堂”祖祠内,昨夜便已点亮了数十盏崭新的、样式统一的“添丁灯”。这些灯并非精雕细琢,而是用坚韧的兽皮蒙在竹骨架上,内里点着掺了松脂、燃烧持久的油盏。每一盏灯下,都系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用朱砂清晰地写着一个名字——那是去年新添男丁的乳名。

灯火摇曳,在供奉着山君头骨、英烈陶罐和兽血铜盆的肃穆石壁前,晕开一圈圈温暖的光晕。新生的名字与战死的英灵、征服的兽首、淬骨的兽血同处一室,构成了一幅无声而震撼的画卷——死亡与新生,牺牲与延续,在这座以血火命名的祠堂里,达成了最深沉的和解与传承。新灯的光芒,柔和却坚定地融入那片沉凝的赤红,仿佛在告慰:后继有人,战骨不孤!

天光微亮,堡内便弥漫开一种独特的、复合的香气。那是从无数灶膛里升腾而出的、属于“丁茶”的味道。

擂茶的浓郁霸道,率先攻城略地。沉重的石臼里,炒熟的糙米、黄豆、芝麻、花生(来之不易,多取自山林野株)、甚至还有晒干的菌菇碎、微辣的野山椒籽,被粗大的硬木擂杵反复舂捣、研磨!咚咚的闷响如同沉稳的心跳,响彻街巷。谷物坚果的焦香、油脂的醇厚、菌菇的野性、辣椒籽的微辛,在石臼的碾压下彻底释放、融合,最终化作一盆盆深褐色、油润喷香的“擂茶底料”。滚烫的沸水冲入,浓稠的糊状物瞬间化开,热气蒸腾,香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霸道地宣告着生命的茁壮与热烈!

菜茶的清新鲜香,则如涓涓细流,交织其中。大铁锅里,用蛮兽大骨和山菌熬煮的浓白高汤翻滚着。切得细碎的当季野菜(多是耐寒的雪里蕻、荠菜)、晒干的萝卜缨、新发的豆芽、嫩绿的葱末被投入滚汤,只需略略一烫,便翠色欲滴,鲜香扑鼻。讲究些的人家,还会切几片薄薄的、用盐和香料腌制过的兽肝或兽心,投入汤中一滚即熟,为这碗象征新生的菜茶增添一份珍贵的荤腥和力量。一碗碗碧绿点缀着嫩黄、间杂着暗红肉片的菜茶被舀出,热气袅袅,清香四溢,如同初春原野的生机。

这浓郁的擂茶香、清新的菜茶香,混合着家家户户蒸煮的米糕甜香、炖肉的荤香,以及若有若无的奶娃气息,在飘雪的清冽空气中发酵、蒸腾,将整个红草堡笼罩在一片温暖、踏实、充满烟火生机的“丁气”之中。

添丁的人家,无论贫富,皆门户大开。门楣上贴着崭新的红纸“丁”字,门边堆放着象征添丁的松枝柏叶(取自堡外山林)。堂屋里,早已摆开了长桌条凳,桌上是热气腾腾、堆尖冒泡的大盆擂茶和菜茶,还有自家炸的油糍、蒸的米糕、腌的咸菜。左邻右舍、沾亲带故的亲朋,甚至只是相熟的街坊,都络绎不绝地登门道贺。

“恭喜恭喜!添丁进口!福气满堂!”

“哎哟!小娃娃长得可真结实!眉眼像他爹!”

“来来来,快尝尝俺家的擂茶!今年这米炒得香!”

道贺声、欢笑声、孩童的嬉闹声、主人家热情的招呼声,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充满了每一个添丁之家。汉子们端着粗瓷大碗,呼噜噜地喝着浓稠滚烫的擂茶,额角沁出汗珠,大声谈论着开春的垦荒和狩猎计划,言语间充满了对新一年、对下一代未来的憧憬。婆娘们则捧着盛满翠绿菜茶的碗,小口啜饮,互相交流着育儿经,看着摇篮里或抱在怀中的小婴儿,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孩子们在桌边钻来钻去,争抢着撒了芝麻的油糍,小嘴吃得油光发亮。

林大山与林自强父子,并未乘坐车马,只带了两个亲随,踏着薄薄的积雪,行走在喧闹而充满茶香喜气的街巷中。他们今日卸下了甲胄与官身,林大山只着一身半旧的深蓝棉袍,外罩厚实的狼皮坎肩。林自强则穿着墨青色的锦缎长袍,外罩玄狐毛领披风,少了几分战场煞气,多了几分世家子弟的温润。

他们的出现,并未引起过分的喧哗,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每户添丁人家最尊贵、也最受真心欢迎的宾客。

来到第一户人家。家主是铜鼎卫第二营的一位百夫长,姓赵。年前兽潮,他断了三根肋骨,如今伤势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精神矍铄。看到堡主父子进门,他激动得就要下拜,被林大山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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