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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来,剑心,瞎剑仙 第43章 实力

雨滴顺着剑脊滑落,在残剑第七道纹路处凝成一粒水珠,尚未坠地,已被骤然暴涨的金光震散。

青衫客的身影仍在三丈外,折扇轻扬,未语先攻。扇面一抖,七道血刃破空而出,如灵蛇吐信,直取陈浔周身要穴。每一道都裹挟着灵台境真元,撕裂雨幕,快得只留下赤红残影。

陈浔瞳孔一缩,残剑横斩,第七道纹路应势而燃。剑身嗡鸣,七道剑气逆脉冲出,在空中划出北斗虚影,迎向血刃。金光与血芒相撞,爆开一圈气浪,将院中积水掀成雾状。

七道血刃尽数碎裂。

可他来不及喘息,背后寒意突至。风未动,影已现——青衫客瞬移而至,折扇尖点在他后心命门之上,力道不重,却压得他经脉一滞。

“你配不上她。”声音冷得像雨夜里结出的冰棱。

陈浔脊背绷紧,残剑本能震颤,自行偏转半寸,堪堪避开要害。扇尖擦过皮肉,划开一道浅痕,血线顺着腰侧渗下,混入雨水。

他没倒。

剑仍握在手中,指节发白,剑锋朝天,银纹流转不止。哪怕被制于身后,哪怕修为悬殊,那股从雪夜拾柴火时就埋下的倔劲,仍撑着他挺直脊梁。

青衫客目光微沉。这一击本该让他跪地,至少卸去战力。可少年只是晃了半步,便稳住身形,剑势未散,反有愈燃之势。

屋檐下,澹台静忽然抬手,白玉杖重重顿地。

她听到了那一道伤裂之声,也感知到了陈浔体内气血翻涌的紊乱节奏。神识铺展,如网般锁住青衫客方位,足下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屋门。

七步距离,她连刺七剑。

无剑在手,却剑意森然。每一击皆由神识引导,精准指向对方气机节点。雨水在她身周三寸自动分流,仿佛有一层无形屏障护体。

青衫客冷笑,折扇轻摆,竟借院中残留的七星戮魂阵余力,引动地下一丝血气。三根原本插在石缝间的银针被悄然催动,调转方向,化作毒镖直射陈浔胸口。

陈浔眼角余光瞥见银光乍现,猛提残剑回防。剑锋横扫,两针落地即熔,发出滋滋腐响;第三针擦臂而过,带起一缕黑烟。

他闻到了味——腥中带腐,像是死鱼泡在药汤里发酵多日。

残剑沾上了紫色毒液,剑身轻颤,似有抗拒之意。

“退!”他低吼,声音沙哑如磨刀石刮过铁板。

澹台静脚步一顿,却被一股反震之力逼回檐下。她唇色瞬间褪白,扶住门框才未跌倒。

陈浔咬破舌尖,精血顺齿缝流入掌心,再度灌入残剑。剑身轰然一震,青光暴涨,形成半圆剑幕,将三枚银针彻底焚灭。

空气中的腐臭更浓了。

他低头看臂上擦伤,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紫,血管凸起如蛛网。这不是普通毒药,是能蚀骨销筋的“蚀骨散”,专破武者真气护体。

青衫客立于雨中,折扇轻摇,语气淡漠:“此毒入血三刻,筋脉自溃。你若现在放手,我可留她一条生路。”

陈浔不答,只将残剑插入泥地,借雨水冲刷剑身毒液。剑纹微亮,竟自行蒸腾起一层薄雾,将余毒逼出。

他抬头,目光穿过雨帘:“你说她该归山,那你告诉我——二十年前,是谁在祭坛上点燃血符?是谁在我屋外布下追魂印?若你们真是为族运而来,为何不敢当面见她?”

青衫客眸光一闪:“那是圣女必经之路。”

“必经?”陈浔冷笑,拔剑而起,“那今日这条路,我也替她走一遍。”

话音未落,残剑第七道纹路再次炽亮,剑尖指向青衫客咽喉。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反击。

青衫客微微眯眼。

少年明明受创在身,气息紊乱,左臂毒性蔓延,可那把残剑却越来越活,仿佛不是人在御剑,而是剑在引人。

他不再轻视。

折扇合拢,猛然一震,整把扇子竟从中裂开,露出内藏的一截细刃。刃身暗红,刻满密文,一出鞘,四周雨水竟绕行三寸,不敢近其身。

这才是青衫客真正的武器。

他一步踏出,地面未裂,却有涟漪扩散。身影一闪,已至陈浔左侧,细刃斜挑,直取颈动脉。

陈浔旋身格挡,残剑与细刃相撞,火星四溅。冲击之力让他连退五步,脚底在湿地上划出深沟。

第二击又至。

青衫客如鬼魅般绕至背后,细刃直刺后心。陈浔凭本能翻腕反撩,残剑勉强接下,却被震得虎口崩裂,鲜血顺剑柄流下。

第三击、第四击……接连不断。

每一招都快过前一招,每一式都压得陈浔喘不过气。他只能守,无法攻。残剑虽有灵性护主,但他的修为终究差得太远。

第五击落下时,他终于被逼跪地,单膝砸进泥水之中。

青衫客居高临下,细刃抵住他脖颈:“你撑不了多久。”

陈浔喘息粗重,额头青筋暴起,却仍抬头直视对方:“只要我还站着……你就别想碰她。”

屋檐下,澹台静双手紧握玉杖,指尖发抖。她感知到陈浔每一次受击时气血的震荡,也察觉到残剑与他之间的共鸣正在加深。

这不是普通的主仆契约。

那是血与命换来的羁绊。

她忽然松开右手,任玉杖落地。左手探入袖中,摸出一枚青铜小牌——正是那日从异兽腹中取出的长生令碎片。

她指尖用力,将碎片边缘划过掌心,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牌面上。

刹那间,残剑剧烈震颤,第七道纹路金光大盛,竟将陈浔体内毒性逼出一丝黑气。

青衫客眉头一皱,察觉不对。

就在此时,陈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金芒。他借残剑反哺之力,强行催动最后一丝真气,剑锋横扫,逼退青衫客半步。

两人再度对峙,雨声如鼓。

陈浔左臂紫痕已蔓延至肩头,呼吸沉重,可剑仍未放下。

澹台静站在檐下,掌心血流不止,却嘴角微扬。

青衫客看着他们,忽然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你们不是靠修为赢我,而是用命去拼。”

他缓缓抬起细刃,指向陈浔眉心:“那就让我看看,这把残剑,究竟能护你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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