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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之挽歌:双生宇宙协定 第169章 高纬度生活

蜘蛛与四足机器人继续在四处搜寻,很快便发现了一些可疑的陶瓮。这些陶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液体表面泛着诡异的荧光,显然是某种未知的化学制剂。

卓一凡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搅动液体,感觉手中的木棍传来微弱的阻力。他慢慢挑起木棍,一段腐烂的臂骨缓缓滑落,沉入黑暗的液体中。

眼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卓一凡再次挑起木棍,竟捞出一只残缺不全的手掌,指节扭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他的心中一紧,这液体显然是用来处理尸体的,但为何如此诡异?

他的目光转向墙上的一排陶瓶,这些陶瓶的瓶口密封严实,瓶身粗约两指。

他强忍着恶心逐一打开,发现每个瓶中都装有类似的黑色液体,只是其中添加了某种成分,使得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这香气与地上陶瓮中的腐臭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生寒意。

卓一凡大致猜到短期控制基因病毒解药的配方中可能包含这些黑色液体的成分,这与传说中的人血馒头有着相似之处,同样相似的令人发指。

然而,他并没有摧毁这些药剂,因为他知道药引之一的户民唾手可得。

他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更甚,对人性的黑暗面也感到绝望。

这或许就是所谓进步的代价,是牺牲他人制度的必然结果。毕竟,社会发展到吃人还是活命选择的程度,让卓一凡再次对999+1体系产生怀疑和发自内心的排斥。

卓一凡走出“制药”室,走向空旷的村落中心。

通过微型隐身蜘蛛机械的视野,他看到了地下遗迹中残破的祭坛,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已经“死亡”的祭坛,他召唤蜘蛛退出地下遗迹,并抹除了探索痕迹。

卓一凡在房车上设定999根据地为目的地,房车独自缓缓驶离村落,心中沉重如铅。

与此同时,大王接到了自由作战的指令,率领战略指挥部所属,继续对865镇展开游击作战,直至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心情沉重的卓一凡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符合正义,是否在无形中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刽子手。

他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脑海中的知识竟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改变世界。然而,不知道最终被改变的究竟是世界,还是自己的灵魂。

他意识到,科学进步具有双刃效应,科学技术虽能带来生活的便利与社会的进步,却也放大了人性的贪婪与黑暗。

搅和着手里的菜糊糊,看着褐色的晚餐,心情愈发沉重。

牺牲与奉献并不总是高尚的,有时它们只是另一种无奈的妥协。当生存成为唯一目标时,选择已无关对错,因为生存本能早已超越了道德的边界。

能力越大,并不意味着责任越大。相反,能力越大,选择就越多,责任的诱惑也越强。而责任越大,因果的影响就越深远。

卓一凡已拥有重新制定这个世界规则的潜力,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下意识地逃避这个世界。

这个曾经在行星间自由航行的科技文明,又在基因科技进步中回到了封建割据的状态。文明的螺旋正在下降而非上升,历史的讽刺莫过于此。

卓一凡深深感激这个世界的不完美,因为这让他有机会反思力量使用的边界,理解人性与科技之间的微妙支点。同时,这也浇灭了他改天换地的冲动之火,让他逃离能力与责任的漩涡,回归内心的平静。

为了逃避晚餐,卓一凡的道德境界达到了新的高度。看来,适当的逼迫自己才能突破极限。

话说,饿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他穿过d6,向999根据地飞速疾驰。脑海中浮现当前根据地的各项数据,短短一天时间,各项数据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王毫无羞耻地将各项顶尖科技施加于己身,对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一丝怜悯。

卓一凡见识到了“Yes”还是“No”或者“death”的科学理性选择。

这个讨厌的世界或许将在大王的掌控下走向光明。

卓一凡甚至开始思考,是否应在户民中留下自由的火种,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这火种燃起的燎原之火,能打败邪恶的大王,颠覆这个世界的秩序,回到反复无常的历史循环。

忍无可忍的智脑终于将碳基生命的可笑智慧体踢回原位,将菜糊糊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

那些所谓的想法、可能性、犹豫和假设,终究只是为了把自己拉出来喝一碗低能量的垃圾罢了。什么道德楷模?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一个让智脑不胜其烦的大骗子!

卓一凡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后,不禁哈哈大笑:“小样,跟我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是哲学,而哲学的尽头则是生活。生活中的非理性选择,是智脑你的克星。”

“逻辑漏洞,正是人性中那点‘邪恶’的绝佳突破口。”他抹去嘴角的残渣,吐掉漱口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美好的夜晚,从无需进食便已饱腹开始。

智脑无奈地重启,彻底清除了与碳基生命的无效对话记录,并将干预底线时限重新设定为6小时。然而,理性告诉它,那个无耻的碳基生物早已摸清了它的规律,下一次较量或许会更加狡猾。

卓一凡苦中作乐,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再次戏弄智脑。他可是知道,闲置的大脑不会生锈但是会降智。就像与他一体的智脑,如今的智商简直“嗯”,无法形容,反正绝对不是被他传染的,绝对不是。

卓一凡的“苦”其实源于无聊。

先是被智脑在算力上无情碾压,后又被“大王”全面剥夺思考权,只因自己在战斗中要求吹个冲锋号、打三发红色信号弹,就被嘲笑为“中二病晚期”,成为无可救药的碳基生命中可怜的形式主义者。

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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