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言吩咐老默带那些保安回去，
自己则拽着刘依一也开始往外走，扫眼会展中心没剩几人，便松开刘依一的手。
没想到刘依一立马站在原地，仰头瞪他，嘴撅得圆鼓鼓：“你松开我干嘛？”
宋璟言闻言回头见她还杵在原地，挑眉：“粉丝都散了，怕什么？”
“散了也不能松手啊。”刘依一鼓着腮，抬手勾了勾他袖口，撒着娇，
“你看我手都空着了。”说着把右手递到他面前，手指轻轻蹭了蹭他手背，“牵着我，不然不走了。”
宋璟言无奈勾唇，伸手扣住她的手，指腹蹭了蹭她掌心：“小白菜，我们走了。”
“这才对嘛。”刘依一得逞似的弯眼，指尖缠上他的指缝，晃了晃，“不许再松手了，不然我就蹲这儿不挪窝了。”
宋璟言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手，笑叹：“不松了，牵到你想松为止，行吗？”
刘依一哼了声，却往他身边凑了凑，手背贴紧他的手腕：“这还差不多。”
两人走的不快，一边聊天一边玩笑着向外走。
宁小米攥着车钥匙，又去前台拎了罐冰啤酒，脚步轻晃着找到余安安。
“璟言让我带你去外头等他。”她声音脆生生的，尾调却坠着点说不清的沉。
余安安眼底早盼着宋璟言来接她，乍见是宁小米，眸底掠过丝错愕：“那……他呢？”
宁小米垂了垂眼，腮边还染着酒意，语气闷闷的像是泄了气：“还能去哪，接他正牌女友去了呗。”
余安安眉心骤然蹙起，睫毛颤了颤，没料到她这般直白，强压着心口涩意，装出懵懂模样：“什么正牌女友？”
宁小米瞥她一眼，见她不肯松口，索性戳破那层薄纸，语气坦荡：“咱俩也犯不着藏着掖着，我也是璟言女朋友。刘依一应该不知道你和他的事吧？”
余安安瞳孔猛地缩了缩，惊得舌尖发僵，可瞧着宁小米了然的神情，知晓对方知道的未必比自己少，终是轻轻点了头，
“小米，能和我说说璟言吗？”
宁小米顺势牵过她的手往停车场走，见她松口，语气也敞亮起来：“我也说不准，就知道见着他就欢喜，和别的男生不一样。”说着转头看她，眼里闪着光，“那你呢？”
余安安心口乱成一团麻，可眼底的心思根本藏不住：“他是我真正第一次喜欢的男生，我知道抢别人男朋友不对，可…我控制不住。”
宁小米察觉到她心生愧疚，知道她也是一个好女孩，抬手揽住她肩头，掌心带着暖意熨帖过来
“别瞎愧疚，咱们不过比刘依一认识他晚几天而已。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让你留在身边？他早说过，没结婚前，咱们都是他女朋友。谁能陪他走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酒意裹着宁小米的乐观情绪漫过来，余安安紧绷的肩线慢慢松了，心口的涩意也散了些，抬眼笑了笑：“谢谢你，小米。”
“都是姐妹，以后咱们多联系。”宁小米笑起来时颊边泛着红扑扑的酒晕，眼神发飘，显然刚才宴上的酒劲涌上来了，话也比往常密了些。
两人踩着灯光往停车场走，很快望见宋璟言那辆黑色奔驰S600。
两人脚步顿了顿，竟不约而同伸手去拉后座车门。
宁小米眼角扫过副驾，唇角勾了勾
“早晚有一天，那位置是我的。”
余安安也弯了弯唇，目光掠过低矮的副驾，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她坐过那位置，也懂宁小米说的“位置”和“位置”不同，那是独一份的特殊，她也盼着，能和宋璟言走到最后。
宁小米“啪”地拉开啤酒罐，泡沫顺着罐口溢了点，她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又把罐子递到余安安面前，酒气混着冷气飘过来：“咱俩干一口。”
余安安手顿在半空，没接。宁小米忽然笑出声：“咱们都吃过一样的东西，你嫌弃我？”
余安安猛地怔住，这话也能这样直白说出口？
她心头乱跳，却不知宁小米说的，是和宋璟言接吻，而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可她终究没拒绝，接过冰凉的啤酒罐，也喝了一口。
这话像根刺，也像块浮木，竟让她在道德的挣扎里寻找到了慰藉：
或许真是天意让她爱上宋璟言，她不比刘依一差半分，毕竟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宋璟言和牵着刘依一坐进车里时，看到后座的宁小米和余安安有点过于安静，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俩等着急了吧？”
“没事，你好依一姐！”
这次刘依一也怔住，心想为什么宁小米要喊她姐？
余安安担心宁小米口无遮拦，赶紧打圆场
“小米喝多了，现在有点说胡话！”
宁小米也知道自己失言，赶紧又补了一句
“安安姐，我没喝多，我还能喝……”
宋璟言有些无语摇了摇头，看向刘依一
“我们先送宁小米吧，正好她也比较近！”
宋璟言启动车子，伴着平安夜的氛围，疾驰在开往城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