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据马关在落成之后首次被攻破。五千骑兵破关而入,孟凡固青筋暴起,杀地双臂酸痛,却始终无法杀出重围。乌军士气高昂,处处皆是乌人独有的像狼嚎一般的呼喝之声。
公孙衍你倒是快来啊!孟凡固心中焦急万分,就差对公孙衍爆粗口了。
那五千骑兵入关后并未返身杀向城墙,助关墙上的族人歼灭曌军,而是直直冲向关内的那大大小小的营帐。
如今,可战之兵几乎被抽调一空,连大部民夫都被调到城上。留守营帐的,全部是伤兵以及严重风寒的患者。
达达尔此策可谓狠辣,柿子先挑软的捏,我先灭了你的伤兵营,让你再无伤兵,只有死尸。
伤兵营可是满满住的八千伤病之兵,再加上军医,各类留守的辅兵民夫,差不多两万人,大军粮草也囤积此处。这要是被乌骑尽屠,据马关将士,还有何军心再战。
在乌军还未破关,但已经成功登城时,伤兵营中,便一片慌乱,已经开始有士卒逃跑。
文莺焦急中,寻到了负伤的贺校尉,其人是隶属于刘文达麾下的校尉,文莺见过,也识得此人。被流矢射中肩膀,近日在营中养伤。
文莺抓住贺校尉的胳膊道:“贺校尉,这关城怕是守不住了,你是营中最高军官,速速组织抵抗,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你是关碾文莺?”
发明“飞火流星”的文莺之名早已传遍据马关,大部分人皆认得其人。
“正是!贺校尉!速速准备,要不我等两万人今日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贺校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中也慌乱无比,开口问道:“如何为之最妥?”
此话一问,气的文莺差点爆粗。
“贺校尉,马上击鼓聚兵,竖起你的大旗,洒出心腹,召集所有能动的将士,下令集结,逃跑者皆斩!”
“对对对!来人啊!传令。。。。。。”
贺校尉开始向亲兵下达命令。
伤兵营中鼓声隆隆,贺校尉的亲兵往来奔走,呼喝着旗下集结,逃跑必斩的命令。
在斩首了十余名逃兵后,看到大旗听到鼓声的士卒们,心中稍安,开始向鼓声处聚集。
贺校尉借用了孟凡固的中军大帐,击鼓聚兵。待各处士卒民夫聚拢起来,贺校尉望眼一瞧,最多一万五,也就是说,那几千人,实在是来不了,那些皆为重伤或者重病患者。而战兵更是少的可怜,仅仅三千多,还大部带伤。其余皆是民夫辅兵。
贺校尉大吼一声:“乌蛮破关将至!我等与乌蛮有着血海深仇,不可引颈就戮,逃跑绝对是个死!唯有死战!”
文莺知晓现在必须打起将士们的士气,在下面第一个跳出来跟着喊道:“死战!死战!”
文莺麾下将士会意,也开始吼出“死战”的话语。
这下,气氛带动了全军,一万多人皆大吼起来!热血沸腾,将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冲散。
贺校尉感激地看了眼文莺,继续喊道:“各营军司马以上的站出来!”
于是,为数寥寥的几名司马、都尉站了出来。
贺校尉开始临时整编人马,以东西南北中为方向,把一万五千人分成了五部人马,一部大概三千人,听令于这几名司马、都尉。自领中军,文莺领西军。以中军为中心,横跨在营帐中部列阵,挡在重伤兵营前,准备阻击可能破关而入的乌骑。
军中的重伤兵以及重病士卒,一般都会被安排到营垒的最后方,这也是担心这些士卒的呻吟声与惨状严重打击士气,故此为之。
民夫们大都没有武器,营帐中有的是,贺校尉专门从各部分出五百人去搬运武器,其余人,到指定地点列阵。
贺校尉又穿过人流寻到文莺,问道:“文司马,你之聪慧传遍全军,若乌军破关而入,攻我营垒,可有良策?”
文莺其实也刚从慌乱中缓过来,望了望成片的营帐,又看了看几乎并不飘动的军旗,沉吟片刻道:“若乌军越过关墙,必里应外合,先破关门,随后,必有铁骑涌入,若骑兵踏营,唯有层层阻击,减去马速,才可拒敌。”
“如何为之?”
“下官认为,前部的营帐无需管,无论乌骑撞破营帐,还是绕道而走,选择营帐间的小路奔驰,多少也会降低乌骑马速,我等可以在中部制造障碍物。”
“那些木桩、辎重车可以推到前方。”
“校尉大人说得是,把所有火油集中在一起,在辎重车后布置第二道防线,挖沟已然来不及了,拆除一些营帐堆起来,那些做饭用的锅、各种杂物全部堆上去,把剩余火油全部浇上去,待乌骑冲来,放火烧之。”
“也好,可惜今日无风,要有东风,乌蛮根本进不来!”
“还有,把所有枪兵调到第二道防线后,迎接冲击,为数不多的弓兵随后列阵便可。”
“若是乌骑派一部分骑兵绕道后营踏营,该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重伤兵营首当其冲,我等这些残兵,毫无办法,无法顾及,至于后面,同样放些杂物辎重,能挡多少是多少,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