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氏彻底相信了二人后,便又觉得自己失礼,自己一底层平民,与两位上官同坐一桌,实属无礼。
周氏又起身,低头站在一旁,连忙告罪:“妾身失礼,与两位大人同坐一桌,实属。。。”
“嫂嫂,百姓人家,哪那么多礼数,同是可怜人家,在家中,怕甚,嫂嫂年长我几岁,我理应恭敬,别喊什么大人,我等听不惯。”说罢,文莺压了压手,示意周氏坐下。
周氏又瞟了眼魏冉,魏冉也压了压手。
随即,周氏踌躇了一下,便又坐下。
“嫂嫂,这三个恶徒是何人?为何大白天的,擅闯民宅?”文莺问道。
“这。。。这为首的叫刘佺,是芜县的恶霸,那俩是他的跟班,走街串巷,没有啥正经营生,欺压穷苦百姓为生,以前常在南城,今年才出现在西城。”周氏回道。
“既然是惯犯,怎得无人告官?无人敢管?”文莺疑道。
“大人,这。。。。。。”
“嫂嫂,我等叫张勇为哥,别再叫大人,唤兄弟便是。”文莺再次重复了称呼之事。
“这。。。”
周氏看了看二人,二人点点头,示意无妨。
周氏这才轻声道:“那。。。妾身便僭越了,二位。。。二位兄弟,这刘佺自称自己背后是东城郭家,郭家是本地豪族,芜县的很多当铺、酒楼都是郭家所开,县尊大人都得给几分颜面,又拿我那孩儿做威胁,妾身家中唯有孤儿寡母,怎敢告官。”
“这贼子来过几次?”文莺问道。
“回兄弟,这贼子加上今日,来。。。来过四次。”说到此事,周氏的情绪再次不安起来。
文莺知晓,周氏有难言之隐,这刘佺所来何事,他心中一清二楚,简直恶劣至极,禽兽不如。
文莺赶忙转移了话题,“那嫂嫂,朝廷不是发放抚恤了吗,怎得家中如此拮据?”
周氏不禁瞟了眼外面的伙房,不禁眼眶微红,“亡夫用命换的那十两银子,还有家中粮食,全被那刘佺抢去。。。”
文莺与魏冉对视了一眼,顿时心头火起。
文莺轻声安慰道:“嫂嫂别难过,既然兄弟是张大哥的上官,这事便管到底,定给嫂嫂一个交代!”
周氏抽泣几声道:“多谢兄弟,二位兄弟好意嫂嫂感激不尽,这刘佺,还是放了吧,别给二位兄弟惹来祸事。”
文莺笑了笑;“嫂嫂要相信兄弟,此人再也不会上门欺辱嫂嫂。”
说罢文莺又看向魏冉,魏冉会意,对周氏道:“嫂嫂安坐,兄弟我出门一趟,捎点东西,把这几个贼人拖走。”
“这。。。。。。”周氏十分惊愕,“兄弟,此事可行?要是有人看到。。。。。。”
文莺压了压手,笑道:“嫂嫂莫慌,我兄弟二人心中有数。”
又闲聊一阵,魏冉归来,从街坊中买了个板车,还有几口麻袋。
等街坊中无人时,文莺二人把三人装上麻袋,文莺向周氏要了一些柴火,随意盖在上面,便准备拉出院子。
走时,文莺又道:“对了嫂嫂,阿羡那孩子我很喜欢,那孩子问及张大哥所属何职时,我告诉他是队率,希望给孩子留个更好的念想,可别说漏了。”
周氏听罢愣了一下,再次对二人施了一礼,“两位兄弟对妾身一家恩重如山,若有机会,妾身和阿羡一定重重报答两位恩公。”
文莺笑了笑,拱了拱手,“以后再来探望嫂嫂,嫂嫂保重。”
魏冉也向周氏拱了拱手,周氏随即回礼。
二人出门看了看街坊,本就人烟稀少的北街,此时更是几乎无人走动。
随即,二人便拉着这三只鼓鼓囊囊的麻袋便回了家。到了家门口,遇上对面的邻里郭大伯,郭大伯笑问:“小军爷,这是拉着一车啥宝贝?”
文莺笑道:“郭大伯安好,只是买些柴火、炭火罢了。”
郭大伯羡慕道:“还是军爷富贵啊。”
文莺摆了下手,“郭大伯说笑了。”
这个时候,煤炭已出现,但十分稀少。普通百姓是用不起的,只有殷实的人家才可用起,也常常有价无货。故此,郭大伯如此言之。
二人紧锁大门,又把刘佺三人背靠背捆在一起,丢入柴房。
这一丢,疼痛之下,三人被摔醒,刘佺三人惊恐地看着魏冉,魏冉那小山般的身躯,也十分唬人。
三人本想惊叫,嘴被勒着,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魏冉拔出短刃,横在刘佺脖颈之上,冰冷的寒意顿时令刘佺打了个哆嗦。
“别出声,否则,斩你头颅。”魏冉冷冷道。
文莺在一旁说道:“我可以把布拿下来,让你说话,要是敢喊,便刺一剑,听懂便点点头。”
刘佺疯狂地点头。
随即,刘佺嘴上布被拿了下来,刘佺开口便想喊:“救。。。。。。”
“噗呲”一声,魏冉短剑刺入了刘佺大腿,虽不深,但鲜血直流,甚是吓人。
刘佺顿时把嘴泯住,不敢再喊一句,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大腿还时不时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