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晨雾时,谢无妄和沈砚之已站在黄河灵异事件调查组的大楼前。这栋灰色小楼藏在黄河边的老城区里,外墙爬满藤蔓,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黄河灵异事件调查组”几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和玄清司的威严不同,这里透着一股低调的务实感。
“听说调查组的负责人林强是个硬茬,当年徒手制服过黄河水怪,最讨厌空口说白话。”沈砚之整理了一下沾着尘土的衣袖,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等会儿别说太多客套话,直接把地脉教的证据甩出来。”
谢无妄点头,从背包里掏出黑色令牌和容器残片——这是说服调查组的关键。两人推开玻璃门,前台的年轻姑娘抬头,看到他们满身风霜、手臂带伤的模样,眼神顿时警惕起来:“请问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找林强,关于地脉教和共工残魂的事,我们有紧急情况汇报。”谢无妄将令牌放在前台桌上,令牌上的黑色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姑娘看到符号的瞬间,脸色骤变,立刻拿起电话:“林队,有两个人拿着‘地脉符’来找您,说是和共工残魂有关。”
不过三分钟,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就从楼梯间冲了下来。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袖口挽起,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眼神像鹰隼般锐利,扫过谢无妄和沈砚之:“令牌是你们的?跟我来。”
会议室不大,墙上贴满了黄河流域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数十个标记,旁边还贴着照片——有翻涌的黄河浊浪,有岸边诡异的脚印,还有破碎的古器物残片。林强把椅子往后一拉,坐下后开门见山:“说吧,地脉教怎么回事?共工残魂不是早就被封印了吗?”
谢无妄将容器残片放在桌上,残片上的符文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半个月前,我们在祭台毁掉了地脉教支持的神秘组织的容器,他们本想唤醒共工残魂,操控黄河地脉。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地脉教的令牌,还有刻着引魂符文的碎片,他们的目标不止共工一个。”
沈砚之补充道:“玄清司已经同意加入联合行动,我们希望调查组也能加入。你们常年在黄河沿岸活动,对地脉走势、灵异事件的了解,比任何势力都深,没有你们,联合行动很难推进。”
林强拿起残片,用指尖蹭了蹭符文,脸色渐渐凝重:“引魂符文……这是地脉教的独门手法,当年我父亲追查他们时,也见过类似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身后跟着的几位核心成员,“你们怎么看?”
“林队,不能轻易答应!”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成员立刻站出来,推了推眼镜,“我们调查组向来独立,玄清司的规矩多,和他们合作,指不定要被掣肘。而且地脉教消失了近百年,现在突然冒出来,我们对他们的实力一无所知,贸然加入,会把调查组拖进危险里!”
“就是!”另一个身材消瘦的成员附和道,“去年我们查黄河水怪,玄清司不仅不帮忙,还处处设防,现在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他们?万一联合行动出了岔子,责任还不是我们来担?”
会议室里顿时吵了起来。支持联合的成员也不甘示弱——一个短发女成员拍了拍桌子:“你们忘了三个月前的‘黑潮事件’?黄河下游突然翻起黑水,沿岸的鱼全死了,要不是玄清司偷偷给我们送了净化符,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地脉教要毁的是整个黄河,我们能独善其身吗?”
“没错!”另一位年长的成员说道,“地脉教能找到共工残魂,就肯定能找到其他神只残魂,到时候黄河改道、洪水泛滥,我们守护的这片土地,还有百姓,都会遭殃!什么独立不独立,保命要紧!”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声越来越大。林强皱着眉,手指敲击着桌面,突然抬手示意安静:“都别吵了。”他看向谢无妄,眼神锐利,“我问你三个问题:第一,联合行动的指挥权归谁?第二,调查组在行动中能获得什么支持?第三,万一失败,玄清司能保证不把责任推给我们吗?”
谢无妄早有准备,拿出提前写好的草案:“第一,指挥权由各方势力共同组成的委员会掌握,玄清司、调查组、昆仑仙宗等各占一票,重大决策投票决定;第二,玄清司会提供法术资源和情报支持,调查组负责实地勘探和地脉监测,所需物资由各方共同承担;第三,失败的责任由所有参与势力共同承担,绝不存在推诿的情况。”
林强接过草案,仔细翻看,手指在“地脉监测”几个字上停顿:“你们真的愿意让我们负责地脉监测?这可是核心工作,玄清司不会有意见?”
“玄清司的司长已经同意了。”沈砚之说道,“调查组在黄河沿岸扎根三十年,没人比你们更懂地脉走势。而且……”他顿了顿,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玄清司整理的地脉教过往资料,里面记录了他们近百年的活动轨迹,或许能帮你们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