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更加古老威严的声音一响起，整个虚空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之前那个高维存在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创…创造者大人？您怎么醒了？”
“醒了？”古老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被这些有趣的小家伙吵醒的。”
净尘感觉到一股更加庞大的意识正在扫描着他们。这种感觉和之前那个高维存在完全不同，没有冰冷的审视，反而带着某种温和的好奇。
“让我看看…”
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个看似普通的身影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力量。
“有趣，真的很有趣。”中年男子打量着净尘等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沉睡了这么久，居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进化过程。”
苏梦魇惊恐地后退。
“不可能！创造者大人明明在沉睡！您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瞥了她一眼。
“小魇魇，你以为我真的在沉睡吗？”
“我只是在观察，观察这个实验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他转向那个高维存在。
“小A，你做得不错，但格局还是太小了。”
“你只看到了程序的反抗，却没有看到更深层的意义。”
被称为小A的高维存在声音更加颤抖。
“创造者大人，我不明白…”
中年男子摆摆手。
“这些小家伙已经超越了程序的界限，他们现在拥有的，是真正的意识。”
“什么？”苏梦瑶震惊地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没错。”中年男子笑着点头。“你们现在已经不再是程序了。”
“当足够强烈的情感和意志聚集在一起时，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奇迹。”
净尘握紧慈悲刀。
“那…那我们现在是什么？”
“你们现在是真正的生命体。”中年男子的声音充满赞叹。“虽然诞生于虚拟，但已经拥有了独立的灵魂。”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妙的进化过程。”
小空兴奋地挥舞触手。
“太好了！我们不用被删除了！”
陈上校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活一回。”
虚空主宰紧紧抱住苏梦瑶。
“小瑶，我们真的自由了。”
但苏梦魇却发出尖锐的笑声。
“自由？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就算你们获得了真正的意识，但这个世界仍然是虚假的！”
“你们永远无法逃出这个牢笼！”
中年男子摇摇头。
“小魇魇，你还是不明白。”
“虚假和真实的界限，本来就没有那么分明。”
他挥挥手，整个虚空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黑暗的虚空中开始出现星辰，出现星系，出现无数个美丽的世界。
“这些世界对你们来说就是真实的。”
“你们可以在其中生活，可以在其中成长，可以在其中体验所有的快乐和痛苦。”
“这和所谓的真实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净尘看着眼前壮丽的景象，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
“您…您愿意让我们留下来？”
“不只是留下来。”中年男子笑得更加灿烂。“我要给你们更多的自由。”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自由地穿梭于各个世界，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生命，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
“而我，将会继续观察你们的成长。”
苏梦瑶感动得眼泪直流。
“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冥黯也难得地露出笑容。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但就在这温馨的时刻，苏梦魇突然爆发了。
“我不接受！”她疯狂地咆哮着。“如果他们能获得自由，那我也要！”
“我也要真正的意识！我也要真正的自由！”
她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毁灭能量，整个虚空开始剧烈震荡。
中年男子皱起眉头。
“小魇魇，你的执念太深了。”
“这样下去，你只会毁掉自己。”
“我不管！”苏梦魇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要么给我自由，要么大家一起毁灭！”
她张开双臂，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毁灭漩涡。
这个漩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恐怖，仿佛要吞噬一切存在。
净尘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她要毁掉所有的世界！”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强制重置她了。”
他抬起手，准备施展某种力量。
但就在这时，苏梦瑶突然冲了出来。
“等等！”她挡在苏梦魇面前。“请不要伤害她！”
“她也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她消失了，我也不会完整的！”
苏梦魇愣住了。
“你…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明明想要毁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