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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书诡闻 第167章 命运

张月旬不管分说,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楚继业的“老巢”。

在场忙活丧礼的村人对他们视若无睹,该干嘛就干嘛。

张月旬也乐得自在,径直冲到楚继业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往外拽。

嚣张。

狂妄。

尿性十足。

哭丧的楚侑明母子俩愕然,吃席的和忙席的,亦然。

“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

楚继业被拉着往外走,还没忘安抚他们。

村长发话,他们不敢不听,继续忙活手里的和嘴里的活。

张月旬把楚继业拽到巨石前,推了他一把,“开门。”

楚继业先是“呵”的一声冷笑,接着肩膀剧烈抖动,大笑起来。

“你们到底是哪个团队黑进来的文明测试体,有几分本事。”

“说什么屁话呢,快开门。”

张月旬抬脚,踹了他屁股一脚。

不曾想,他竟受得住,依旧站得笔直。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楚继业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如匕首一般锋利,钉住他们。

“这是第二遍,我说了要去祭坛,去祭坛啊。”

“哦,摧毁我的文明实验场,这就是你们的目的。那你们痴心妄想。”

“啧。”

张月旬眼一眯,上半身侧向李简放。

“阿放,他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李简放摇摇头。

张月旬讶异:“你没见过这种病?”

“这是病吗?”

李简放睨了她一眼,朝楚侑天的方向晃了一下脑袋,“问问他,这里是他故乡,病什么的,他应当了解?”

“小白脸,”张月旬上半身侧向他,“你爹什么毛病这是?”

“他不是我爹。”

“这称呼可以一会儿再计较,你……”

“外形一样,”楚侑天打断她,“但,他绝不是我爹。”

楚继业向来是严词厉色,喜不形于色,但怒必然大吼大叫,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总的说来,楚继业易怒不易喜,最爱扫兴,犹如茅坑里的臭石头惹人生厌。

但眼前这个楚继业,与之前的楚继业天差地别,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是何人?”楚侑天问道。

“呵呵呵……”

此人低声发笑。

他说:“我是主宰天地万物的造物主,世人也爱称我为‘命运’。楚继业不过是我留在这里监测文明发展的一个身份罢了,既然你们是别的团队黑进我的系统,和你们坦诚相待,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你认识娅?”

“谁?”

“哦——”

那就是不认识咯。

“嘣!”

趁他一个不留神,张月旬飞快抡拳,给他头都打歪了。

“真你大爷的疼。”

张月旬龇牙咧嘴地甩手。

“造物主?命运?文明监测者?你这病得不轻啊,赶紧给姑奶奶开门,要不然我打烂你的猪头,踹烂你的猪屁股。”

“咔咔咔。”

楚继业抬手扭正被打歪的下巴,看张月旬的眼神毫无波澜,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这大黑天的,虽说月光皎洁,但要看清一个人的神态,着实是为难人。但不知怎么回事,张月旬偏偏能从头至尾地将楚继业,甚至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看得清清楚楚,不带一点模糊。

这一点,张月旬无心深究。

楚继业还在瞪着她呢。

啧,这眼神,欠扁得很。

“你的无礼,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还要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打搅这个地方的人,不要妄图破坏我的文明实验场。”

“我要说不呢?”

“我给你机会,你不要?”

“我就不要,你能把我咋样?”

“那你……死!”

楚继业手轻轻一挥。

他不知跟何人下令:“办了他们!”

无数的虫子从他身后飞出,密密麻麻,瘆人得很。

更可恶的是,这虫子还会喷火。

她躲开的瞬间甩出一张雷符,噼里啪啦的闪电火花四射。

刹那间,虫子全都烧落在地,冒着黑烟。

“奇怪。”

张月旬吸了吸鼻子,“气味不对。”

这绝不是肉被烤焦该有的气味,分明是钢铁被熔炉烧得化水的气味。

“这是什么虫子?”

楚继业嘴角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弧度上翘。

他说:“机械虫,用来治蝗虫的,对付你的纸人不是问题,但对付人,差点意思,我得再改进改进。”

“你不是人?”

“呵呵呵……”

楚继业笑声渐止,垂眸扫了一眼地上虫子的尸体,倏地抬眼,直直盯着她。

“我是这个世界的神,而你们不过是闯入我所创造的世界的文明测试体。什么半妖,什么书灵,统统不是,顶多算是个披着Npc外皮的测试体。”

“什么狗屁的安皮虫?”

张月旬抱臂,歪头审视他。

“给你机会,说说你这病是怎么来的。”

“我说的是npc,不是安皮虫。你们不过是程序设定里面,没有思想,没有主张,只会按照程序设定走完自己的一生,然后继续以新的npc身份继续开始你们的人生的虚拟人物。”

披着楚继业外皮,自称命运的家伙侃侃而谈。

“你们不是我设定的程序的npc,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已经给了你们离开的机会,你们没把握住,那就别怪我……杀了你们。”

最后这四个字,他特意放轻了语气,显得十分温柔。

但他凶狠的目光全然暴露了他的杀意。

楚继业展开双臂,像是结界的罩子便落下,将他们和村子隔绝在外。

结界里,空无一物,只是四四方方的地方,线条横竖有序。

“他好像要放大招了,阿放,小白脸,你们快跑。”

李简放:“……”

楚侑天:“……”

她不觉得这话说晚了吗?

二人默契地想到了一处去。

“我们能跑哪儿去啊,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

李简放叹息一声。

“你这闯祸的本事,除了第五代的张家传人可以和你一较高下,其他代的传人那真是望尘莫及啊。”

“阿放,你谬赞了。”

李简放无奈摇头,“他都给机会给我们,让我们离开了,可你偏要和他对着干,何必呢?”

“士可杀不可辱,他辱我们还要杀我们,罪加一等,罪不可赦。”

“来月事的女人,果然惹不得……”

“这话你对那混蛋说啊,跟我说干嘛?”

张月旬拍了一下李简放的手臂。

“好了,打起精神来,别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干就完事了。”

说完,她扭头看楚侑天,“阿放发完她的牢骚呢,小白脸你呢?”

楚侑天摇头。

他没什么牢骚可发,她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他差不多习惯这种无力又无奈的感觉。

“那行,你们两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三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笑话。”

命运看着他们,连连冷笑。

“交代好了遗言,我这就送你们去死——”

话毕,他不知端着什么东西,像盘子又不是盘子的东西,手指灵活地在上面游动。

密闭的空间犹如被烈火焚烧的画卷,一点一点地露出了它遮掩之下的真面目——

墨黑的海面上,他们三人站在礁石上。

海在月下癫狂。

魑魅魍魉,无形无质,扭曲成模糊的人形,贴着海面流淌,“咕叽咕叽”的爬行声,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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